中軍大帳,顧廷燁黑著臉對眾將大發雷霆。
副將劉竹銘硬著頭皮出來,解釋道:“將軍,不是將士們不拚命,只是肚子沒食,一點力氣都沒有。”
“甚至部分將士有怨言,說...”劉竹銘悄悄瞧了一眼,見顧廷燁的臉越發的黑,不敢再說下去了。
“說什麽?”顧廷燁瞪著劉竹銘。
劉竹銘嚇了一跳,仿佛被一頭野獸盯著,他強忍心中的恐懼,顫顫巍巍道。
“將...將士們說...飯都吃不飽,還打什麽仗,不如各自回家算了。”
說完,低著頭祈禱顧廷燁別把氣發在自己的頭上。
“糧草官,何在?”
顧廷燁強忍心裡的怒火,看向人群。
人群中,糧草官聽到叫自己,下意識的發抖,但還是硬著頭皮出來應道:“將軍!”
“本將問你為何不讓將士們吃飽肚子?還是你倒賣軍中的糧草換成銀子運回家中?”
顧廷燁死死盯著糧草官,只要他敢說一句假話,當場讓人拉出去殺了。
大帳裡的眾將紛紛看著糧草官,只要他承認,這些人就撲上去,打死這個讓他們餓著肚子打仗的雜種。
“將軍,末將冤枉啊!”糧草官哭道:“不是我不要兄弟們吃飽肚子打仗,只是後方已經三天沒有送來糧草。
現在末將只靠軍中所剩不多的糧草,才讓兄弟們都有一口吃的。”
顧廷燁歎了口氣,這都是他的錯,早在五天前收到太守寫給自己的信,說:“後方的糧道讓人攪得亂七八糟,每次派出前線的運糧隊都遇到襲擊,成都方面想要出兵除了這一夥賊人,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軍中還有幾日糧草?”顧廷燁問道。
糧草官心裡算了算,回道:“將軍,要是省著點吃,還要堅持五天左右。”
顧廷燁讓糧草官回到隊列,隨後對部將下令道:“停止攻城,等糧草到來再攻城。”
這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將士餓著肚子攻城。
“劉竹銘,命你三天之內,帶三千士卒掃除後方的賊人。”
為了讓糧草安然送到,顧廷燁讓副將領兵滅了這夥賊人。
劉竹銘抱拳道:“末將,領命。”
劉竹銘告別主將,便離開大帳。
半小時後,劉竹銘帶著三千精兵出了營寨,去找襲擊他們運糧隊的賊人。
接下來的幾天,宋軍圍著城牆,一點攻城的意思都沒有。
張睿很困惑,以為顧廷燁要準備殺手鐧對付自己,嚇得他每天擔心受怕。
一天、兩天過去了,宋軍還是不攻城,只是圍著城牆一動不動。
張睿也放下心來,只要你顧廷燁不攻城,圍著就圍著。
他現在最缺的是時間,只要拖住張虎說服葉宣投靠自己,勝利的天平就會傾斜自己的。
……
“大哥,探子來報,追兵不追了,現在在安營扎寨。”
朱典走到於圭身旁,匯報軍情。
於圭嘴角上揚,說:“該輪到我們了。”
“是啊,讓這些宋狗追了快二十裡路,真是讓人有氣使不出。”
早上,於圭帶著人襲擊一支千人的運糧隊,還沒打掃完戰場,就碰上一支人數不下三千的宋軍。
剛經歷一場激烈的戰鬥,己方損失慘重,不能再進行一場戰爭。
於圭當機立斷,讓人燒了車上的糧草,便帶著人跑了。
這一跑便是一上午。
這不等宋軍人困馬乏的時候,帶著人去搞上一搞。
於圭帶著人悄悄摸到宋軍營寨,說是營寨,其實連個柵欄都沒有。
宋軍營寨飄來一股誘人的飯香,想來是早上糧食沒燒完,讓宋兵搶救下來。
這時,一聲炮聲響起,於圭帶著人向宋軍營寨殺了上去。
宋軍營寨裡的將士,紛紛扔掉手中的碗筷,著急忙慌的找到刀槍準備禦敵。
趁著這個空擋,於圭帶領部下殺死百十個宋兵,便帶著人跑了。
他深知敵強我弱,正面打絕無勝機,於是就用這種無賴的打法。
宋軍要是追,於圭帶著人跑,宋軍要是停下來休息,於圭帶著人殺個回馬槍。
一次殺死個百八十人,用上個十幾次,敵我雙方的優勢,便是此消我長。
宋軍主將劉竹銘握著長刀從帳篷跑出來,看著賊人逃之夭夭,又看了一下,地上躺著將士的屍體。
當場破了防,問候賊人的家人,尤其是於圭的家人。
罵完之後,讓人就地掩埋屍體,便吩咐將士們繼續吃飯。
半小時後!
帳篷裡的劉竹銘正吃著飯,突然聽到一聲炮響,帳外響起廝殺聲。
飯也不吃了,拿著刀跑出帳篷,見到賊人屠殺己方的士兵。
等宋兵反應過來,拿著刀槍反擊時,這幫賊人卻不打了。
看著越跑越遠的賊人,這下不止劉竹銘破防,宋軍將士紛紛請命讓將軍帶著他們追上去,殺死這幫挨千刀的賊人。
劉竹銘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於是帶著這些怒火衝天的宋軍將士追上去。
就這樣,劉竹銘拚命的帶著人追,於圭拚命的帶著人跑。
只要你劉竹銘一行人停下休息,於圭帶著人上來惡心你。
劉竹銘和他的部下被於圭搞得精神崩潰,想要帶著人返回,可顧廷燁的軍令不能違抗。
隻好背著顧廷燁向成都方面請求援兵,葉宣當場答應,讓一個將軍帶著五千人助陣。
雙方一合力,於圭很被動,打是肯定打不了的,隻好暫時藏起來,等機會再襲擊宋軍的運糧隊。
糧道打通,劉竹銘帶著人回去,回去之後受到顧廷燁的責罰,畢竟沒有除掉這一夥賊人。
在以後的時間,宋軍加大運糧隊的人數,防止賊人襲擊。
當然,一小部分的運糧隊讓賊人被劫,但無傷大雅,畢竟前線有足夠的糧食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