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儉面色沉重的看著城下敵軍,過去的三天,賊軍按兵不動。
如今突然兵臨城下,難道又有什麽陰謀詭計。
“哼,只要不出城,賊人的那些詭計對老夫沒用。”
張儉冷哼一聲,右手手掌摸著城牆,自語道。
這時,鼓聲響起,城外義軍開始攻城。
張儉拔出腰間的長劍,大喊道:“將士們,賊軍攻城了,準備防守!”
“是!”
守城的將士齊聲應道。
……
台縣城東五裡外的釣魚山一處隱秘的山谷。
一名穿著麻布衣裳的男人騎著蹤色戰馬進入山谷。
男人跳下馬,穿過擋路的行人,往一頂大帳走。
“將軍...將軍...”
男人進入帳篷,摔倒在地板,對上座的男人說道:“將軍,主公給信號了。”
上座的張虎聞言,急忙起身,走到男人身旁,問道:“兄弟,你聽清楚了嗎?”
事關重大,張虎不敢拿這五千人冒險。
“將軍,方圓五裡人畜都能聽到那震耳欲聾的鼓聲。”
男人說完,便暈死過去。
“來人,好好照顧這位兄弟。”
張虎起身,對門外的親兵吩咐道。
隨後雙手緊握,激動的對吳鏗說道:“先生,時機到了,我們出發吧!”
吳鏗面色紅光,大手一揮:“好,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東城,趁著城中大部宋軍跟主公交戰,一舉拿下城牆。”
張虎聽了之後,快步走出帳外,對聚集一起的義軍,大聲道:“兄弟們,時機到了,跟著本將軍一起拿下台縣。”
“好!好!好!”
五千義軍將士舉起手中的武器高呼。
“出發!”
親兵牽來一匹棗紅色戰馬來到張虎身旁,張虎翻身上馬,拔劍出鞘,下達出征的命令。
張虎先行出發,吳鏗緊隨其後,五千義軍將士用自己的兩條腿跟在張吳二人的後面。
北城……
張睿坐在中軍,看著義軍將士如螞蟻一樣爬滿整座北城牆。
又不斷地從高大的城牆上落下來,這些人大多數沒救了。
但張睿不為所動,只是讓一個個千人方陣繼續壓上去。
這樣做得目的是,讓張儉感受到巨大的壓力,把其它三面城牆上的守軍調過來,為前方的張虎創造機會。
這時,張睿起身,目視前方,喃喃自語:“小虎,別讓爺爺失望。”
……
北城牆上,張儉費力用劍刺死登上牆的一名賊兵,隨後把劍拔出來,這名賊兵從牆上摔了下去。
“老了,這才殺了十個人,老夫就累得氣喘籲籲。”
年過半百的張儉,有些感慨歲月不饒人。
待體力恢復一些,張儉目光掃視一周,到處都是賊軍。
“援兵來了嗎?”
見登上城牆上的賊兵越來越多,張儉問身旁的親兵。
一名親兵左右看了一眼,說:“回將軍,援兵還沒有來。”
“什麽?!”眼看城牆就要失守,援兵到現在還沒有到,張儉又驚又怒。
“你去告訴其它三城主將,一刻鍾之內,要是見不到他們的人,軍法從事!”
‘軍法從事’這四個字張儉吼了出來,顯然是動了殺心。
這個親兵連忙應了一聲,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城內走。
親兵走後,負義城中治安的郭瓊捂著胸口來到張儉身旁。
張儉看著受傷的郭瓊大吃一驚,他扶起地上的郭瓊,問道:“郭將軍,怎麽回事?”
郭瓊吐了一口鮮血,氣憤道:“一支賊軍突然出現東城,城門失守,正往北城而來。”
“什麽!楊倫呢?他是幹什麽用的,怎麽會讓賊軍進城?”
張儉先是驚訝這一支賊軍為何出現東城,隨後非常的氣噴,只要楊倫據城而守,賊軍肯定進不來。
“呸!”郭瓊吐了一口血水,咬著牙罵道:“將軍,楊倫這個龜孫不僅不低抗,還打開城門迎賊軍進來。”
隨後指著胸口一處巴掌大的刀傷,說:“末將胸口這一處刀傷,就是拜他所賜。”
“什麽!”
前幾次還好,這一次張儉實在是承受不住,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眾人一看, 主將昏死過去,這麽大的爛攤子,他們可掌控不住。
一個個口呼將軍,上前齊動手把張儉弄醒。
“將軍,您別激動,小心傷了身體。”
“是啊,將軍!”
“……”
周圍的將士們一個個安撫張儉,生怕他再一激動昏死過去。
“將軍,城守不住了,不如棄城而走?”
大勢已去,再守下去,遲早死路一條,郭瓊可不會就這麽的死在這裡。
郭瓊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盯著張儉,希望他能同意。
“唉!”張儉仰天歎氣,心存死志,道:“危機時刻,大丈夫當忠君報國,更何況太守對我恩重如山,我張儉豈能棄城而走。”
眾人聽了,一個個面紅耳赤,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罷了,你們走吧!”
張儉看著眾人,最終讓他們各自尋找活路。
“將軍,郭瓊對不住您,來生再報答您老的救命之恩。”
郭瓊不想死在這,起碼要殺了楊倫再死不遲。
眾人見郭瓊先開口,紛紛效防。
當然,還有幾十個跟張儉想要為國家效力的。
待郭瓊等人走後,張儉拿起地上滿是血跡的長刀,對留下來的人說道:“兄弟們,讓我們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
“好!”
眾人回道。
“殺啊!”
張儉帶著頭向城牆上的賊軍殺去,身後的幾十個忠勇之人緊隨其後。
“……”
黃龍七年,二月初五,這座圍了三十七天的城終於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