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得定軍山則得漢中”之美譽,此山位於沔縣城南十裡,也是陽平關的屏障。
陽平關西控川蜀,北通秦隴,且後依景山,前聳定軍、卓筆,右踞白馬、金牛,左拱雲霧、百丈,漢、黑、燼諸水襟帶包絡於其間,極天下之至險。
總之誰要是佔據這兩處致命的關卡,誰就擁有漢中。
要是宋軍佔領的話,那麽身處漢中腹地作戰的義軍後路與糧道徹底封閉,這也是盛澤來這的目的。
一個小時後,宋軍副將趁定軍山守軍松懈的時候,出其不意的佔領。
再過兩個小時,一支三千多穿著義軍衣著的宋軍來到陽平關城下。
看著眼前緊閉的城門,盛澤翻身下馬,挾持神情恍惚的葉林慢慢向城門靠近。
離城門還有十步遠,一枝利箭嗖的一聲,落在倆人的腳下。
葉林面色慘白,顯然嚇了一跳,盛澤則是面無表情,對這種警告不以為然。
緊接著城牆上的一個穿著鐵甲的將軍向葉盛二人喊道:“城下何人?”
盛澤仰望城頭,大聲回道:“我們是從前線撤下來的。”
“前線?”
“是啊,前方打得太慘了,兄弟們死傷慘重,主公讓我護送傷員們回川治傷。”
聽完盛澤的話,城牆上的將軍居高臨下看著二人身後帶著傷的士卒。
確認之後,將軍對身旁的守軍喊道:“開城門讓這些兄弟們進來。”
不一會兒,盛澤見城門緩緩而開,心裡異常激動,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
很快城門大開,走出來一隊穿著甲胄的義軍士卒,領頭的正是剛才說話的將軍。
“兄弟,我叫陳禮,是陽平關守將,你們在前線辛苦了。”
陳禮上前,上下打量著盛澤,不由感歎前線戰況慘烈。
“辛苦倒是真的,不過在主公的帶領下,我們打了一個又一個勝仗,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幫宋狗如同喪家之犬逃出漢中。”
盛澤不知道前方戰況如何?但為了迷惑眼前之人,說些好話。
果不其然,陳禮聽了之後,更是高興地合不攏嘴。
“這位是?”
高興之間,陳禮突然發現盛澤身旁的人卻喪著一張臉。
葉林很倒霉,本是葉家旁系之人,雖讀了一些書,但日子過得不怎麽樣,可隨著張睿佔領益州大半,葉家跟著起勢,而他憑借這個姓當了一個縣令。
可得知自己在邊境漢中當這個縣令,葉林很委屈,同時葉家子弟,憑什麽自己在這麽危險的地方,而他們卻在益州內地當縣令。
葉林不服,但沒有辦法,隻好乖乖的到漢中沔縣上任,到了之後,宋軍突然入侵,雖然到不了這裡,但還是每天擔驚受怕。
唉,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宋軍果然還是來了,不僅來了,還輕而易舉的拿下沔縣,他也成了盛澤的待宰羔羊。
盛澤撇了一眼心如死灰的葉林,笑著說:“陳將軍,這位是沔縣葉林葉縣令,我護送傷員經過沔縣,葉縣令見我人少,於是親自護送我們到陽平關。”
“這樣子啊,快進城吧。”陳禮明白了,於是讓他們進城。
葉林聽到入城二字,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宋軍一旦進城,他們這些人性命不保。
葉林不甘心,他想要大聲提醒眼前這些人都是宋軍,可話到嘴邊,卻遲遲張不開嘴。
葉林怕了,他怕說了,盛澤腦怒之下殺了自己。
於是閉上眼睛,似乎是認命了。
……
石泉縣衙。
宋軍主將安慶選起身看著面前站成兩隊的將領大聲道:“諸位,今天叫你們只有一件事。”
“將軍,什麽事?”
一個將領當即問道。
“反攻賊軍!”
“好!”
安慶選剛說完,堂廳眾人拍手稱快。
這些天來可憋壞了這些將領,一直對張睿軍退避三舍。
安慶選同樣高興,上次他率領全部軍隊前往南鄭對張睿軍交戰。
可到了之後才發現,對面的賊軍軍紀混亂,但個個面帶凶狠,顯然是經歷過戰場上的廝殺,最重要的是對面人數多上兩成。
要是硬開戰,己方就是打勝了,也要全軍覆滅。
兩相對比,安慶選決定退兵,為了防止賊軍突然出擊,提前埋伏數支精兵。
退守到褒城,與眾將商議,安慶選決定使用驕兵之計, 同時派人繞到陽平關斷掉賊軍的糧道和後路。
計劃完這一切,安慶選放出大量的消息迷惑賊軍派來的哨騎,另外任命上次攻城不利的盛澤率領五千精兵出城繞到陽平關附近。
這不剛過去一天,外出偵查賊軍軍情的哨騎回來,得知宋軍兵分兩路朝褒城和城固而來。
安慶選大喜,當即讓副將劉海負責褒城,而他負責城固。
安慶選領軍回到城固,下令棄守城池往洋縣走,一天過去,賊軍果然行至。
這也是張睿不解宋軍去哪裡的問題?
當然了,為了防止張睿識破自己的計策,安慶選棄守洋縣的同時,留下兩千老弱宋軍讓他們守城。
這兩千老弱宋軍為了活命,拚命守城,給張睿軍造成不少的困擾,同時打消了他的顧慮。
就這樣,張睿一步步落入安慶選的圈套裡。
……
雞頭關縣衙,老將劉海收到主將反攻的軍令,頓時長舒一口氣。
這麽多天下來,關外賊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勢,讓他壓力非常大。
如今有了反攻的軍令,劉海當即讓人給潛藏在木糟山的宋軍奇襲褒城斷掉賊軍的後路。
另外下令藏在褒谷的宋軍等天黑一個小時後奇襲賊軍大營的側翼。
而來則帶著關內所有的兵力正面攻擊賊軍大營。
離天黑之前還有三個小時,現在讓兄弟們吃好喝好,等會有一場惡仗要打。
命令下達下去,等攻關的賊軍退去,吃完再休息一下,然後全軍出擊,擊垮賊軍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