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滿城都是宋軍的屍體,其中還夾雜著百姓的屍體,這些都是殺紅了眼的義軍將士所乾的。
要不是張睿下令,這幫人會屠了關中所有的人。
府衙門口。
以許忠為首的眾將站在門外,迎接張睿的到來。
不一會兒,張睿率領侍衛到達,君臣見過禮後,一起往前廳走。
張睿坐在主位,文武按照尊卑站成兩隊。
“諸位!”張睿起身,看著面前傷痕累累的文臣與大將,神情激動:“你們沒有讓我失望,一鼓作氣拿下陽平關。”
眾人的心情跟張睿一樣,非常激動,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最後一次能拿下這座擋了十五天的關卡。
“來人啊,把各位將軍的功勞,都一一記在功勞簿上,等仗打完了,再細細述功。”
張睿對一旁的小吏吩咐道。
小吏應了一聲,拿起筆當著眾人的面記了起來。
眾人立刻圍住小吏,詳細的給小吏說,在這場攻城戰之中,自己立了什麽功勞,生怕小吏記漏了。
廳堂瞬間亂了起來,聲音也大了起來,張睿雖然頭疼心煩,但沒有開口製止,只是坐下喝著下人端來的茶。
時間過得很快,張睿連喝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眾人把自己的功勞告訴小吏,小吏也都一字不差的全記在功勞簿上。
有功即有賞,功勞已經記在簿上,現在該是算帳的時候。
“來人!”張睿面無表情的對門外喊道:“把人帶進來。”
話音落下,廳堂裡的眾人齊齊看向門外,只見兩個落魄的男人讓侍衛帶進來。
這二人正是阻擋他們半月之久的盛澤、葉林。
“跪下!”
負責看管二人的四名侍衛,怕他們掙脫束縛,傷了上座的張睿,為了保險,讓他們倆個跪下。
“撲通”一聲,貪生怕死的葉林雙腿一軟,跪在地板上,不停地向張睿磕頭,嘴裡說著求饒的話。
盛澤不像葉林那般貪生怕死,打他從軍以來,早就把生死渡之在外,如今讓他像面前的賊子跪下,比死都難受。
盛澤虎目睜開,死死盯著張睿,身子繃緊,任憑侍衛如何作弄,始終不跪。
眾將看在眼裡,不由得佩服,也是,面臨生死,誰能做到盛澤這般硬氣。
“好了,英雄不能受辱,就這麽站著吧。”
張睿見侍衛強按盛澤,出聲製止。
盛澤沒有領情,一邊活動僵硬的身體,一邊尋找機會,想要刺殺面前的張睿。
盛澤暗暗歎氣,雖然張睿離自己五步遠,但只要敢動一步,就有十幾雙眼睛死死盯著。
“叫什麽名字?”
張睿盯著面前這個斷他們後路的將領,想要知道名字。
“盛澤!”
即然沒有機會,盛澤也就認命了。
張睿又問道:“降不降?”
盛澤冷笑道:“大宋的將軍,只有戰死,豈能降賊!”
張睿聽了,閉上眼睛,心裡可惜此人不能為知所用。
“帶下去殺了!”雖然可惜,但張睿還是殺了。
“謝了!”
盛澤哈哈大笑,轉身向著刑場走去。
不一會兒,士卒提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走了進來,向張睿回令。
張睿確認之後,令其厚葬,接著看向葉林。
葉林嚇得魂飛魄散,一邊磕頭,一邊哀求:“主公,饒了小人……”
啪!
看著面前這個人,張睿怒火衝天,大手一揮,重重拍在桌案上。
要不是他,他們也不會在陽平關下損兵折將。
“來人,把這個背主的畜生,給老子拉出去千刀萬剮!”
張睿指著葉林,當著眾人的面大聲喊出來。
“是!”
隨後走進來倆名士卒,一左一右的拽起成一堆亂泥的葉林往外走。
“不要...不要...”
死亡的恐懼,葉林拚盡全力想要掙脫士卒的束縛。
二人早有準備,死死抓住,其中一個更是狠狠給了葉林一拳,打得葉林眼冒金星,閉上眼睛認命了。
解決掉這個背主的東西,張睿興情大好,可眼前的危險還沒有解決。
徐蓋在城固跟宋軍拚命,也不知道怎麽了,是好還是懷,現在不知道。
在這裡,為了奪回陽平關,損兵折將,實力大減,要是再跟宋軍打,死路一條。
張睿暗暗歎氣,對眾將道:“都收拾一下,我們退回益州。”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這是要棄守漢中。
很快有聰明人明白,己方損兵折將,再打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退回益州,等實力恢復,再出兵把漢中奪回來。
雖然不解為什麽棄守漢中,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反對,甚至心裡很高興。
也是,從巴郡到漢中,他們整整打了一年又六個月,精神與肉體非常疲憊,非常想回家跟父母、妻兒、兄弟團聚。
“吳鏗,立即給張季、徐蓋、盛宏傳令,讓他們相互掩護退守陽平關。”
吳鏗出來回道:“是!”
“許忠,給各郡縣傳令,讓太守縣令準備糧草,供應大軍的應用。”
“末將,領命!”許忠上前領命。
“都下去準備去吧。”張睿擺罷手,讓眾人下去。
“是!”
眾人齊聲道。
不一會兒,三份撤退的軍報寫好之後,由三名士卒騎著快馬出了陽平關,往各自的目的地出發。
……
下午。
城固城,剛結束一場戰鬥,張季、徐蓋累得要死,不過好在城守了下來。
二人吃著手中冰涼的餅子,商討接下來該怎麽守城。
這時,副將帶著一個信使走了過來。
“將軍,主公的軍令到了。”
張季一口咬住餅子,接過軍報細細觀看,當看到要他們退守陽平關,臉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徐兄,別吃了,主公要怎麽撤。”
“撤?!”徐蓋一驚,餅子也不吃了,搶過軍令一看,上面寫著要他們撤軍的命令。
“快,趁著天黑,我們輕裝往陽平關撤。”
“好。”
很快,城中只要能動的人,不動聲色的出了城,往陽平關方向急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