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韓長遠。”韓長遠低著頭,忐忑不安的回道。
“韓長遠。”張睿重複了一遍。
接著又對門外的守衛,下令道:“來啊,把他帶出去殺了。”
“啊!”
韓長遠不可思議的看著張睿。
剛才還好好的問自己的名字,轉眼之間,就翻臉要殺了他。
“走吧!”
一個守衛獰笑一聲,單手抓起韓長遠的後背衣角,像提小雞一樣往外拽。
不甘心就這麽死去的韓長遠。
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掙脫守衛的束縛,接著來到張睿的面前。
跪倒在腳下拚命的磕頭,一邊磕,一邊哀求:“饒命,饒了我吧……”
一開始張睿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拚死一搏。
不過見他不斷的磕頭,張睿也就放心下來。
看著此人流血的額頭,張睿面無表情道:“那你說說,我憑什麽饒了你。”
韓長遠猶豫了一下,道:“小的識文斷字,可以為您賣命。”
張睿冷笑一聲,道:“又是一個讀書人。”
自從讓羅道士出賣自己,張睿對這些人沒有好感。
這不他自己找上門來。
韓長遠懵了,他從張睿的話裡聽到了對讀書人的嫌棄與厭惡。
這可怎麽辦?
韓長遠覺得束手無策。
“殺了。”
見他磨磨唧唧的,張睿揮手讓守衛帶下去殺了。
“不...不不...”
韓長遠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躲過守衛伸過來的手。
這時韓長遠眼裡精光一閃,仿佛做了一個決定。
“我有一個驚天秘密,事關大人的前程。”
韓長遠當即大聲說道。
“什麽秘密?”
張睿的好奇心上來了。
韓長遠沒有說,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守衛。
張睿明白他的意思,揮手道:“下去。”
守衛雖然好奇韓長遠所說的秘密,但還是轉身出了門。
“說吧!”
張睿催道。
“大人可知為什麽黑山上有山賊?”
韓長遠拋出一個話題。
張睿沒有那麽好的耐心,道:“廢話少說。”
見張睿生氣,韓長遠也不磨唧,道:“那是我家老爺準備謀反,提前預備的暗手。”
“你家的老爺是誰?”
聽他這麽一說,張睿的興趣越來越大。
“這...”
韓長遠猶豫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恐懼。
似乎他的老爺是個可怕的人物。
“不管了,要是不說得話,肯定活不過今天,再說,自己連這麽大的事,都說了,還怕這麽一件小事。”
韓長遠心裡下定決心。
總之一句話,反正也是死,還不如說了,起碼多活幾天。
“我家老爺名叫沈廣,他是僰道一個大族的族長。”
“沈廣是誰?僰道在哪?”
張睿很是疑惑。
廢話,你一個鄉野之人,哪能知道這麽多事。
韓長遠也是納悶,按說張睿的穿著應該是大戶人家。
很快,他就明白張睿的底細。
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心裡狠狠地對張睿鄙視、不屑……
鄙視歸鄙視,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僰道是鍵為郡的首府,沈廣是鍵為郡尉,管理一郡之兵。”
“明白了。”
看樣子,沈廣位高權重,僅次於太守。
不過這人野心很大,居然敢造反。
這一點大哥不笑二哥,你張睿的野心比沈廣還大。
起碼他還管著一郡之兵,你呢?區區十幾人?就敢建國稱帝。
不說這些廢話了。
“你說說,這沈廣造反,跟我的前程有什麽關系?”
“這事很簡單,只要太守告發沈廣造反的證據,到時候升官發財不是夢。”
這小子毒啊!為了活命居然出賣自己的主人。
只是經過他這麽一說,張睿有點心動了。
“行,那你說一說,沈廣造反的證據。”
為了以防萬一,張睿還是了解清楚,再考慮要不要去告發沈廣。
“不說別的,隻說田方一人,他是沈廣的家奴之一,三年前被派到黑山打劫過往客商,然後把搶來的財貨運到僰道。”
“等到十月一日,田方帶著人奪下堂琅,再引兵北上與沈廣匯合。”
“而這樣的暗手,起碼不下十處。
不過小的只知道這一處,其他的不知道。”
很明顯,韓長遠沒有全說完。
張睿背著雙手,在空曠的大廳四處亂轉,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告發沈廣。
韓長遠悄悄盯著張睿,心裡也拿不住主意。
他怕張睿執意要殺自己。
“明天你帶著我兒子去僰道太守告發沈廣造反。”
想來想去,張睿決定富貴險中求。
“這、這...”
聽到讓自己帶著張睿兒子告發沈廣,急得韓長遠連話都說不出。
這明顯就是去送死啊!
本來就是忽悠張睿去當這個冤大頭,自己逃出生天。
沒想到來這麽一出。
忽然,韓長遠眼神一亮,道:“要不大人投靠我們老爺,到時候王候將相隨手可得。”
“投靠沈廣?”
“沒錯,反正田方已經死了,你代替他趁機奪取堂琅,然後引兵北上。”
韓長遠越說越覺得,此事大有可為。
這樣一來雙方皆大歡喜。
只是他完全想錯了。
張睿搖搖頭,拒絕道:“我不會投靠任何人,要造反的話,自己帶著人乾也可以。”
“忘了告訴你,早在四個月之前,我就建國為魏,只是沒有告訴別人。”
一番話下來,韓長遠聽傻了。
這個人的膽子居然比沈廣還大。
“要不跟著我乾,到時候給你封個官。”張睿招覽他。
“你以為我傻啊,就憑你們幾百人能成功嗎?還不如跟著沈廣,起碼機會大的多。”
韓長遠面帶微笑,心裡暗暗想道。
“怎麽樣?到底乾不乾?”
見他沉默不語,張睿步步緊逼。
“這...”
韓長遠頓時為難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救了他:“首領,二爺讓我告訴您,三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