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上了馬車,對趕車的車夫下令道。
車夫牽著拉車的馬,往兩條街外的盛府走。
車廂裡,倆個丫頭無助的靠在張睿身上,眼睛紅腫,淚水不要錢的流出來。
張睿不知該怎麽安慰她們倆個,尤其是明蘭,哭的最為傷心。
也難怪,明蘭年少親生母親難產而死,而她從小養在老太太漆下,感情最為深厚。
張睿緊緊摟住她們倆個,對車夫道:“把車趕快點。”
“好的老爺。”車夫回了一句,隨後加快速度往盛府走。
……
橫跨兩條街,終於到了盛府正門。
“老爺,盛府到了。”
車夫停好馬車向車廂裡的張睿匯報。
“來,我們下車。”
張睿先下了車,然後一一把倆個丫頭,從車廂抱下來。
接著伸出手,握住她們的小手往門口進去。
迎面撞上盛長柏,此時的他面容哀傷,神情恍惚,看來老太太的事,對他打擊很大。
“五妹妹、六妹妹,你們來了。”
盛長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
“二哥哥,祖母她...”
盡管知道了,但明蘭希望是個夢。
盛長柏歎了口氣:“祖母大限將至,怕是...”
他還沒說完,明蘭撲倒張睿身上,“嗚嗚”的大聲哭泣。
“走吧,再見祖母最後一面。”
盛長柏強忍著眼淚,帶著他們前往老太太的院子。
“嗚嗚,嗚嗚嗚……”
一進入院門,就聽到正房傳出來的哭聲。
明蘭與如蘭掙脫張睿的手,小跑進入房門。
“祖母,祖母...”
明蘭穿過人群,來到床邊,看著奄奄一息的老太太。
“明丫頭,是我的明丫頭。”
老太太聽到明蘭的聲音,伸出滿是皺巴巴的雙手,想要握住明蘭。
明蘭伸出小手,握住老太太的手,哽咽道:“...祖母,明蘭在這呢。”
老太太費力掙開沉重的眼皮,側了臉看了一眼,正是日思夜想的明蘭。
“明兒,祖母要走了,以後的日子,要靠你自己了。”
老太太摸著明蘭的小臉,眼裡滿滿的不舍。
“嗚嗚,祖母……”
明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誰...來了嗎?”
老太太強掌著病體,向著人群看去。
“母親,您要見誰?兒子去找。”
一旁的盛宏見老太太在人群中找來找去,似乎在等什麽人。
“明兒和如兒的夫婿來了嗎?”老太太有氣無力道。
“老太太,我在這呢。”
張睿在眾人的目視下,來到老太太床邊。
老太太看清來人,斷斷續續道:“我走之後,明丫頭和如丫頭交給你了,以後讓她們少吃點苦,在這裡老婆子先謝過你了。”
張睿一左一右握住倆個丫頭的小手,向著老太太發誓:“從今往後,要是讓倆個丫頭吃一點苦,我張睿不得好死。”
“不用發此毒誓,只要你有這個心就好了。”
接著又對倆個丫頭說道:“你們倆個往後要和睦相處、伺候夫婿,聽到沒?”
“知道了。”
明蘭和如蘭哭著回道。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蘭,便閉上雙眼,沒了氣息。
“母親!”
“祖母!”
眾人見老太太沒了氣息,一個個放聲大哭。
明蘭受不了打擊,昏倒在張睿的懷裡。
張睿抱住明蘭,牽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如蘭往門外走。
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屋子,張睿照顧她們倆個。
半個小時,明蘭醒來,撲在張睿懷裡大哭。
張睿安慰她們倆個,待情緒好點,又回到老太太的屋裡守靈。
直到頭七,張睿三人都沒有出來。
這七天之內,倆個丫頭每時每刻都在哭。
甚至有時候哭得傷心直接暈了過去。
張睿即是心疼,又是怕她們倆個哭壞了眼睛。
頭七過後,盛家人抬著老太太出了西城,讓老太太入土為安。
按照習俗,老太太必須葬在揚州老家,可天熱路遠。
老太太留下遺言,讓她埋在這裡就好。
隨著老太太入土為安,盛宏上報朝廷與郡守,讓他為母守孝三年。
郡守當即同意,隨後朝廷下發旨意,讓他去職守孝。
就這樣,盛宏開始為期三年的守孝時期。
另外, 自老太太入土為安,倆個丫頭每天茶飯不思,身子一天天消瘦下來。
張睿看在眼裡,疼在心中。
為了讓倆個丫頭快點走出來,張睿每天變著花樣哄她們開心。
隔三差五,還帶著她出去城四轉看看。
在張睿的貼心照顧下,她們一點點從悲傷中走了出來。
……
“讀書!”
張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張睿。
敢情一大早把我們叫來乾這個事。
一旁的張季樂琳等人打著哈欠,一臉的迷惑。
張睿道:“沒錯,從今往後,我們一起讀書識字。
張申和朱邑負責教,你們要認真學。”
張睿指著他們倆個說道。
“不學,學那個有什麽用?”
張仲堅決不學。
樂琳許忠讚同張仲,打死都不學。
剩下的人只是感興趣。
“記得上次我們十幾萬人,為什麽讓朝廷的軍隊打得一敗塗地?就是不認識字,連仗都不會打。
只要我們認識一些字,再學會兵書上打仗的方法,下次再造反一定會成功。”
張睿始終不甘心就這下去,他永遠有著一顆東山再起的心。
除了張申、朱邑、徐蓋三人,其他人非常的激動。
他們也不甘心一輩就這樣下去。
“爹,我讀。”
張仲同意道。
“你們倆個開始教書吧!”
張睿說了一句,讓眾人找個位置坐下。
張申歎了口氣,拿出一本百家姓一字一句的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