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回,旁的也就罷了,但已經經受了這麽多的教導,再擺爛那就太不像話了,那自己就要乾出一番事業,憑借著外掛,那就定下目標來吧,老子要進這個世界的武廟,還要位列最上!
陳淨遠張大了嘴巴,手上的牛肉干也掉到了地上,他沒想到自家兄弟竟有這麽大的志向,連公侯的爵位已經滿足不了他了嗎?
連他自己也沒發覺到,在他的心裡,一些不該有的野心也悄然的在他心裡慢慢發芽。
陳淨遠逐漸走遠的思緒又被賈琿的話語拉回到身體裡。
“所以啊,你想跟著兄弟們一起打仗沒問題的,但是你不能待在前面,我會安排你到中軍,做你的老本行,負責安排管理咱們的大小事務。
別不服氣,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凡你發生一點意外,咱們這三年多的苦就白熬了。
就當是為兄弟們著想了,我們戰死了會有撫恤什麽的,活著的兄弟們也會照顧家裡人的,你就不一樣,你出事了,大家就都不用玩了,家裡人不出意外的話要和你在黃泉相遇了,若事情到了那種地步,還是考慮去哪落草為寇的好。”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麽負罪感了。
我一個母親去世,爹又不疼,還要時不時接濟舅家的皇子自請來安西,其實也是想有一個可以安心托付性命的利益集團啊。
這趟我要是不來,又怎麽和你們真正交心呢?
陳淨遠的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
最後撇了撇嘴,點頭答應了下來,自己還是做後勤吧,水澈和石元修管後勤的水平還是次了一點,也算是為兄弟們分憂了。
“你在我這個皇子面前說落草為寇是不是有些不妥?”
陳淨遠試圖改變一下氣氛。
“什麽皇子?你不是老子兄弟嘛?怎麽,想去告密?”
賈琿與陳淨遠相視一笑。
十月初的昆侖山依舊是白雪皚皚,龐大的冰川正漸漸恢復身形,彌補夏日的消耗。
高原上的天很亮,一片雲彩也沒有,唯有一絲絲清風帶著雪山的涼氣吹過這是綿延不絕的隊伍。
賈琿等人眯著眼,踩著小石子登山,趁著天氣好,他們要追趕進度了,賈琿不斷詢問著查乾巴日這個向導,再結合自己的地圖上仔細辨認著道路,基本沒出過差錯。
進山九天了,現在進度喜人,看樣子,再過幾天就能進入阿克塞欽了,迎接他們的第一個難題也要來了。
如何全殲守軍不走脫一人。
雖說走脫一兩個人他也不一定能跑到最近的城市裡,路上狼和熊太多了,山區裡的狼群甚至都不怎麽怕賈琿這八千來人,就立在山岩上看著。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自己還要和手下人商量一二。
又走了幾天,地勢逐漸平坦了起來,所有人都高興了起來,崇山峻嶺雖然漂亮,但山頂上覆蓋的厚厚雪層也讓這群殺才們望而生畏。
前幾天他們親眼目睹了一場大雪崩。
如同天塌地陷,整個場景散發出深不可測的恐懼。一**的冰雪如同白色的海嘯向前開去,生命都要被摧毀在這無盡的勢頭中。
剛剛還朝他們他們齜牙的狗熊被他們從雪裡刨出來的時候,腸子都擠出來了。
老子這麽有本事,可不能被雪捂死。
本來還對將軍不許大聲說話的禁令充滿反感,
現在有人說話稍微大聲點就會被上官和隊友們強手裂顱。 終於安全了。
就連賈琿也松了一口氣,他也是頭一回親眼目睹雪崩。
完全不是隔著屏幕看能比擬的。
逐漸走出了山谷,已經到達昆侖山南麓了,現在隨時會有和碩特人的斥候出現,賈琿隨即命令夜不收以魚鱗陣開始偵測四周。
如魚鱗狀分散排列,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偵測的準確度,整整兩千號騎兵朝東西南三個方向撒了出去。
已經日頭偏西了,賈琿決定在附近冰川旁建立營地,一是補充水源,二也是等待騎兵們歸建。
可算是能安穩歇歇了。
按照齊軍行營標準建立好了一個能夠擋風的營地後,被派出去的騎兵們也都陸續回來了。
各部主官齊聚賈琿的營帳,再一次清點人數,還剩包括賈琿在內的齊軍四千六百三十二人,帖木兒人兩千七百零三人,合計七千三百三十五人。
多死於凍斃、高反、野獸襲擊等,減員最多的是墜崖。
還未遇見敵人,自身已經折損了近千人。
除了一直搞後勤的陳淨遠有點悲傷外,所有人只是麻木的匯報著各部損失,他們在出征前就已經有了準備。
也沒什麽好傷心的,陣亡名單上的所有人,朝廷都會下發豐厚撫恤,自己也會對這些人的家庭予以關照,背後站著安西都護府這股戰功赫赫的新興勢力,所有人要動他們都要掂量掂量脖子有多硬。
他們會拿出一部份財物來補貼給他們的家人,陣亡將士的同鄉也會照顧袍澤的家人,還有著各地方守備的關照。
大齊的撫恤制度是太祖定下的立軍之本,誰敢觸碰它誰就是大齊軍方的死敵,必以血終。
所以陣亡沒什麽好怕的。
就是士兵本人沒了。
依舊是榮國公府。
榮禧堂。
賈母今日左眼皮跳的厲害,根據左眼跳好事將近,右眼皮跳牛鬼蛇神的說法,好事將近啊。
頭上添了一些白發的老太太愈發慈祥了。
陪賈母說話的女眷們也感受到了老太太的好心情,嘴越發甜了,尤以王子騰夫人李氏為最。
經過她契而不舍的給賈母磨耳朵,賈母對賈璉的婚事也越發動搖了。
說實話,王熙鳳的門楣不低,是王子騰嫡親大哥的女兒,要不是她爹早逝,王熙鳳就是王家的嫡親大小姐。
雖說王家只是縣伯的爵位,但畢竟是老親,門楣的標準也能放寬一些。
兩個小人兒的關系也不錯,璉哥兒看樣子也很喜歡她,現在說不定一起去哪玩著呢。
最重要的是,這是個很爽利,嘴皮子也很巧的姑娘啊。
尤其是最後一點,甚得老太太的喜愛。
看到老太太明顯被說動了,李氏決定來記狠的。
“老太太,鳳姐兒這孩子命苦,爹娘早早的不在了,可畢竟她才是王家的正牌大小姐,老太爺老太太生前也給鳳姐兒留下了不少嫁妝,再加上鳳姐兒娘親的嫁妝,我那大哥給他添的嫁妝,再加上我夫君子騰給他添的嫁妝…”
“就這麽辦吧!”李氏話還沒說完,刑夫人就忍不住了。
賈母剛要矜持幾句,沒想到被刑夫人背刺了一下,狠狠的瞪了這個不順心意的大兒媳婦一眼,說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見到錢臉都不要了。
雖然是嫡母,但畢竟是續弦,這般草率的給原配的兒子定下婚事,說出去指不定被人嘲笑榮國府多沒規矩呢!
王夫人也憋著笑,手上念珠轉的也越來越快。
就這副德行也想和自己鬥?
李氏也沒想到刑夫人的這一出,有些尷尬的愣在那裡。
還是老太太身經百戰:“子騰媳婦啊,璉哥兒畢竟是大房的嫡子,榮國府的襲爵人,這婚姻大事還是需要他老子做主才是,更何況他兩個大哥還沒有婚配呢!”
李氏順著賈母的話接了下去。
“老太太說的是,但畢竟琿哥兒早早定下親事,等他回來也就到成婚的時候了。
珠哥兒在備考科舉,等明年高中更是不愁媒人登門,再說了,淑清不是也說過大宗伯上次去國子監視察的時候對珠哥兒有意思嗎?
聽說大宗伯家的獨女也跟珠哥兒差不多歲數。”
李氏暗暗捧了王夫人一下。
聽到和自己不太對付的嫂子給自己低了頭,心情大悅,連忙謙虛道:“大宗伯也就是和珠兒說了幾句話罷了,哪有什麽有意於珠兒?
倒是珠兒回來跟我說,大宗伯說自己的文章已經能中三甲的進士了,就是年紀太小,明年的春闈就是讓他感受感受氣氛,不錄取,再打磨打磨,等四年後或者再開恩科的時候拿一個好名次,說不定能中個狀元回來呢!”
王夫人越說越高興, 鼻孔都快朝天了,李氏聽著都快翻白眼了,但有求於賈家的她還是耐著性子捧著自己這小姑子。
就在這時,一個全身大紅色、掛著一塊玉玦的小胖子衝進了榮禧堂,笨拙的跪在了地上。
“孫兒給祖母,給母親請安。”
話還沒說完,就被賈母抱在了懷裡“心肝”“寶玉啊”的叫著。
這就是賈寶玉了。
現在年歲還小,正是肉嘟嘟正可愛的時候,王夫人也一臉寵溺的看著他,剛和祖母說了幾句,賈寶玉發現旁邊還有一人。
“舅母…”賈寶玉有些生疏。
這幾天李氏雖然來了好幾趟了,但幾乎沒見過寶玉,見了也是打聲招呼,王夫人就讓他自己出去玩去了。
賈寶玉本人也不太喜歡這個舅母,每次去舅父家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是斜瞅著自己,語氣冷漠。
這讓在家裡幾個女人的溺愛下長大的賈寶玉非常不適。
賈母也裝作乏了的樣子,“璉兒和鳳姐兒的婚事,老婆子這裡倒沒什麽介意的,這兩個小人兒看樣子也是有好感的,真要成了就定下婚來,等他兩個哥哥都成婚了,璉兒的年歲也該到結婚的時候了。
行了,老婆子乏了,子騰家的要是真想結親,那就看他老子的意思了。”
賈母說完就把寶玉放在地下準備起身,一個丫鬟歡喜的掀開門簾朝裡頭道。
“恭喜老祖宗,賀喜老祖宗,揚州林家傳來喜訊,咱家敏姑奶奶又有喜了!”
左眼皮跳果然是好事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