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在看到普顏篤汗逃走以後,元軍就徹底喪失了戰意,再加上齊軍不停的喊話,越來越多的人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抱頭蹲了下來。
“普顏篤汗出營了,命令馬軍襲擾,把他往西北趕!”賈琿命令道。
號手們連忙吹響了命令馬軍襲擾的調調。
號聲傳遍了整座大營,一直傳到最北面尤達的耳中。
“全軍出擊!”尤達抽出馬弓,沿著籬笆牆就朝著西北面衝去。
同時,西南面的齊軍大營裡,另一支馬軍也沿著籬笆牆包抄而去。
由於都是馬軍,且沒有馬車拖累,很快就追上了察哈爾的殘部。
齊軍也不衝擊,只是在兩側不停的射箭襲擾,每當察哈爾部想要轉向的時候,立即會被齊軍糾正回西北方向。
“齊狗欺人太甚!”鄂木布楚琥爾悲憤的罵道。
齊人這是擺明了不想讓大汗和滿都魯匯合,而且還驅趕自己往西北走,這是要把自己往漠北那群反賊那邊趕啊!
結合齊人老皇帝那令人發指的道德水準,鄂木布楚琥爾明白,堂堂大元可汗,已經淪為一個開戰的借口了。
可他們卻什麽都做不了。
鄂木布楚琥爾環顧四周,看著最多三千人的隊伍,只能搖頭苦笑。
堂堂中央萬戶,前幾天還控弦四萬騎的察哈爾部,凋零了。
不過,我汗庭被擊潰了,你漠北這個罪魁禍首也不能好過!
“太師,我們這是要去哪啊?”虛弱的普顏篤汗被高速行駛的馬車晃得暈頭轉向,忍不住朝鄂木布楚琥爾問道。
“大汗,放心,咱們這是往科爾沁部走著呐!”
不幸中的萬幸,科爾沁琿台吉烏巴什就在自己的西北面,雖說前些年,科爾沁部已經被齊軍打殘了,但好歹還能湊出個兩萬正兵來,此次烏巴什就帶著這兩萬正兵,帶著一部分滿都魯留下的部眾與喀爾喀對峙。
察哈爾的這兩千多近三千的騎兵,夠維護住大汗的尊嚴了。
在追出去六十裡地後,確認了察哈爾的殘部玩了命的往西北跑之後,尤達下令,停止追擊。
“尤兄,察哈爾人真不會再往東去找滿都魯了?”
一樣是來追擊殘軍的大同馬軍指揮使,薑世昌有些疑惑,他爹是大同總兵薑盛,和同樣是總兵之子的尤達也很熟悉。
“不然呢?大將軍說了,鄂木布楚琥爾是個識趣的,是個老奸巨猾的,肯定能看出來咱們的想法。
這次我軍北伐,歸根結底就是漠北打不過漠南,來找咱們幫忙的,你說,鄂木布楚琥爾能不恨漠北恨的牙癢癢?”
尤達和薑世昌相視一笑,不再言語。
“全軍回營!”
沿著插滿一路的長槍,追擊部隊總算是回到了察哈爾部的大營裡。
剩下的不到三千降軍,賈琿已經讓楊志帶著一千人馬押送回錫林浩特大營去了。
整座大營在齊軍的修補下已經有個軍營的樣子了。
“大將軍,末將尤達(薑世昌)前來複命!”
進入中心大帳,兩人朝著賈琿一拜。
“嗯,免禮,回來就好,他們已經朝西北跑了?”賈琿放下手上的充滿異域風情的金茶壺,看向了尤達二人。
“是,察哈爾殘軍本來還想往東北方向跑來著,但被我軍糾正了幾次以後,就認命往西北跑了。”
“呵,看來,對我齊軍的仇恨遠不如對叛徒的仇恨啊。鄂木布楚琥爾,果然是想拉漠北的幾個部落墊背啊。”
賈琿嗤笑道。
“大將軍,接下來…”
“算算日程,明天就能和滿都魯相遇了,這大霧一時半會兒也散不了,乾脆就埋伏一下吧。世昌,去幫我把夜不收的頭領叫進來。”
“好嘞。”
薑世昌出了營帳,去找夜不收的統領去了。
沒多久,兩人就進了營帳。
“卑職夜不收統領,代號靈鷲,拜見大將軍!”
為了保證夜不收們的安全,除了五軍都督府有夜不收們的真實信息外,就連各邊鎮的斥候營裡也只知道他們的代號而已。
“免禮,我記得,咱們軍中也有不少察哈爾歸化的韃兵吧?”
“是,歷經幾次北伐,各部落都有降軍加入。”
“那好,一會兒你拿著我的手令去各營調走察哈爾的韃兵,充當斥候和門衛,剩下的知道怎麽做了吧?”
“卑職明白!”
靈鷲應諾,出大帳安排去了。
。。。。。。
連下數日的大雨終於在昨日傍晚停了。
滿都魯也松了口氣,從遼東走私過來的驅寒藥物也差不多消耗殆盡了,若是再下幾日,怕是接近一半人都會著涼了吧。
若非是要行軍打仗,一天都要暴露在雨中,不然大家都待在帳篷裡躲雨就行,哪有那麽多事。
這都是錢啊!
好在馬上就要和大汗匯合了。
據察哈爾的信使所言,十四歲的大汗淋雨受了風寒,大軍不得已只能駐扎在原地等待自己率部前來匯合,再有二十裡就到了。
“布日固德,馬上就要見到新汗了,覲見新汗有什麽講究的?”
滿都魯分家投靠汗庭的時候,畢力格汗就已經當了五六年大汗了。在那之前,滿都魯從未見到過大汗,什麽禮儀都不知道,不得已,只能問出身察哈爾部的大將布日固德了。
“唉,聽說新汗得了風寒,躺在床上,這時候什麽禮儀都沒用,再說了,錫林浩特都被齊狗攻陷了,禮儀再多又有什麽用?”布日固德興致不高,在聽到老家察哈爾部遭受重創的時候,他就差點暈過去,從那時候起就一言不發,直到滿都魯問話前都一言不發。滿都魯自討沒趣,不再言語。
“報!琿台吉,前方探馬發現了一個察哈爾的信使!”
“帶上來!”
滿都魯命令全軍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兩個探馬扶著一個身上插著幾杆箭矢,灰頭土臉的人過來了。
那人疲憊的抬起頭看了騎在馬上的滿都魯一眼,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跪倒在地。
“奴才參見琿台吉,一個時辰前,齊狗突然包圍了營地,已經開始進攻了,太師派奴才在內的好幾個波人出來朝琿台吉求援!
我們突圍了好幾次才跑出來幾個人,最後就剩奴才一個了,琿台吉,救救大汗和察哈爾的弟兄們吧!”
“什麽?大汗被齊狗圍了?弟兄們,跟老子去救大汗啊!”布日固德一聽大汗被圍,立馬精神就上來了,連招呼都不打就帶著自己的部眾往南衝。
“哎哎哎,布日固德!”滿都魯沒拉住他,只能一臉苦澀的看著布日固德遠去。
沒辦法,自己手下的將軍們就布日固德最厲害,自己指揮的近乎一般的戰爭都是布日固德當先鋒,再加上他出身察哈爾部,是汗庭派到自己身邊的耳目,他想做什麽滿都魯根本攔不住。
滿都魯一臉狐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信使,他總感覺這個信使有問題。
“琿台吉,怎麽了?不去支援汗庭了嗎?”滿都魯的親信上前問道。
“我總覺得這人的口音不對,說的雖然是察哈爾口音,但有很多詞說的都是鄂爾多斯那邊的叫法。”
“琿台吉多慮了吧?說不定他父母分別是察哈爾和鄂爾多斯的,再說了,前幾個月畢力格大汗召集所有部落齊聚錫林浩特,說不定這小子是這幾個月和鄂爾多斯人呆久了學會的吧?”親信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希望是多慮了吧。來呀,快去支援大汗!駕!”滿都魯收起看向信使的目光,馬鞭一甩,吃痛的戰馬長嘶一聲,迅速朝南面趕去。身後的部眾也加快馬速,跟著琿台吉跑了起來。
。。。。。。
布日固德狂奔十裡,終於見到了察哈爾的大營,一群齊軍的輕騎正在朝著營地射箭。
“齊狗,伱布日固德爺爺來也!”布日固德字正腔圓的喊出這句練習多年的漢話,端起馬槊就衝了上去,作為汗庭僅有的幾個會使馬槊的將軍,他對自己的武藝有著絕對的信心。
“不好,元狗的援軍來了,撤!”
看著像是領頭的齊軍將領見到北面衝來一夥元軍,立馬帶著剩下的馬軍就往南跑。
布日固德見狀,緩緩的停在了東北門前,緊接著滿都魯也騎馬趕了過來。
“布日固德,怎麽樣了?”
“琿台吉,齊人似乎已經打了很久了,見我衝過來就一股腦的跑了。”布日固德回答。
“可是布日固德台吉和滿都魯琿台吉當面?”
聽到裡面的人把自己排在布日固德的後面,滿都魯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
這群察哈爾人真當自己是中央萬戶就高旁人一等了?
不過滿都魯心裡的懷疑倒是消散了不少。
“正是老夫!”滿都魯回道。
“瞎了你的狗眼,連老子都認不出來?你哪個部落的?”布日固德聽到裡面人竟然懷疑自己,氣的破口大罵。
堵在大門後面的人連忙把放在門口的幾輛馬車拉到了門兩邊,從裡面走了出來,跪倒在地。
“台吉饒命,台吉饒命!奴才也是擔心…”
“去你的,別攔著老子見大汗!”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布日固德踹倒在地,那人順勢在地上滾了兩圈,站起來躲到路兩邊。
見到這人的狼狽樣子,滿肚子怨氣的巴爾虎援軍頓時哄笑起來。
“奴才這就給台吉和琿台吉領路。”
好像沒聽到一樣,那人還是一臉獻媚的朝著兩人說著,不等兩人回答就自顧自的走在最前面。
“嘿,你小子…”布日固德失笑,搖了搖頭沒說什麽,跟在了那人後面。
滿都魯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好像被什麽東西盯住了一樣。
不對,那人話裡有土默特口音,土默特這二十年來和察哈爾可謂勢同水火,怎麽可能聯姻!
連忙朝周圍看去,身子涼了半截。
營地邊上的屍體太少了,不像是打了很久的樣子,甚至士兵也出來的不多,和帳篷的數量不符!
最重要的是,這血怎麽是牛血味啊!
“布日固德,有埋伏!”
滿都魯朝布日固德大喊。
幾十年下來關鍵時刻都聽滿都魯的習慣救了布日固德一命,布日固德聞聲立馬跳上戰馬,抽出割肉小刀一扔,正中那個往前狂奔的小兵的後心,那小兵一個踉蹌摔在了草垛子上。
瞬間,小兵的屍體碎成了幾塊,一根手臂粗細的弩箭從草垛子裡飛了出來,緊貼著布日固德的戰馬射了過去,連續擊穿了好幾個元軍騎兵。
“艸,撤退!”草垛子裡瞬間竄出來幾個齊軍士兵就往後面跑,驚醒了呆愣在原地的布日固德。
“全軍退出營地!”布日固德和滿都魯的幾乎同時喊出,不愧是長伴兩人左右的精銳,元軍頗有條理的掉轉馬頭,朝著營帳外突圍。
兩邊幾間氈包的門簾突然被掀開,幾名弩手操作著床弩同時射出弩箭,一時間,元軍損失慘重。
可對於元軍來說並不都是壞事,最起碼少了不少人和自己擠,出營門的速度快了不少。
“射!”
氈包裡又跑出來了一些齊軍弩手,端著各種弩機朝著元軍就是一通亂射,滿都魯被怯薛包裹還好,布日固德就慘了,要不是他順手撈起兩個人來給自己擋箭,說不定就被射成刺蝟了,就這,他胯下的戰馬也被射中十幾箭,不甘的倒了下來。
布日固德順勢下馬,在戰馬倒地前取下馬槊,扛起來就直往門外衝。
嘣!
令人頭皮發麻的床弩聲傳進了布日固德的耳朵裡,猛的往前一趴,又是一杆弩箭貼著布日固德的頭皮飛了過去,蹭飛了頭盔,又射穿好幾個人之後釘在了轅門上。
長生天庇佑!
布日固德瞄了一眼正前方的床弩,那幾個跑掉的齊兵又跑了回來,現在正在上弦呐!
布日固德連滾帶爬的往轅門衝!
幸好進了門也沒走幾步,元軍很快的撤了出來,布日固德也順勢騎上一匹馬,朝著本部奔去。
滿都魯衝到門外,心涼了半截。
夭壽了,這幫子齊軍從哪蹦出來的?
只見有兩支約莫著兩萬左右的馬軍衝向了自己的本陣,眼看著就要與自己的軍隊對射!
滿都魯急的不斷抽打戰馬,終於,幸存下來的幾人在齊軍進入射程之前進入了自己的軍隊。
“琿台吉,齊狗這是佔了大帳了,還是專門建了一座營地來騙咱們?”布日固德越來越心慌。
“如果是假的的話,那大漢現在在哪?”滿都魯反問布日固德,布日固德沉默不語。
“現在不是計較大汗在哪的時候了,先打退齊人再說!”
說完滿都魯就去安排軍務去了,布日固德狠狠的跺了跺腳,騎上了自己的怯薛牽過來的良駒。
。。。。。。
“嘖,哪露餡了?雖說布置倉促了點,可你靈鷲不是挑了一個能說會道的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了嗎?”
“這…卑職不知!”靈鷲跪伏在地,兩上冒出的汗順著鼻尖滴下。
“讓步軍都出來吧,讓他們各自去定好的營門防禦去,再各帶上五架弩機!艸!”
賈琿望著前方。
“另外,讓他們再打五輪左右就退回來吧,只有咱們有關於蒙元大汗的消息,他滿都魯想要知道這些消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攻進來的。”
“是!”傳令兵應諾,跑去鼓手那裡傳令去了。
“大將軍,為何如此斷定滿都魯會來進攻呢?對他滿都魯來說,蒙元大汗似乎沒那麽重要吧?”薑世昌忍不住發問。
賈琿看向了他,薑世昌連忙低頭。
“蒙元大汗對滿都魯來說確實沒那麽重要,但是你別忘了,他起家的班底可是畢力格汗讚助的,都是察哈爾人,對汗庭忠心耿耿!南征北戰這麽些年,這群人都成了他部隊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啊,滿都魯很想知道,也必須知道他們大汗的消息,不然,呵。”
滿都魯分家時分到的部眾,只能用歪瓜裂棗來形容,不得已,他賭了一把,用自己和子孫後代的忠誠朝畢力格汗借了兵,不知畢力格汗怎麽想的,同意了他的請求。
然而,滿都魯也展現了他的價值,現在的他已經成了唯一的大元棟梁,朝廷救星了。
但成也如此,敗也如此,如今的滿都魯已經被察哈爾的大將們架了起來,但凡有一點懈怠,就會被紅了眼的察哈爾大將們剁了腦袋。
賈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靈鷲。
這人搞情報是一把好手,就是做事太小家子氣了,竟然隻放了三架弩車在那裡,若是多放幾架,說不定都沒這些破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三架都沒弄死他們兩個,看來是低估他們的身手了。
“跪在那裡給誰看?還不快去給我查!”
靈鷲連連應諾,連忙下了高台朝著東北門衝了過去。
。。。。。。
大軍的傷亡統計出來了。
和齊軍的幾輪對射,人家都穿著甲,沒多少傷亡,可自己就慘了,接近八千人戰死,心疼的滿都魯直打哆嗦。
“琿台吉,剛才我見齊狗在東北門隻放了三架床弩,會不會是他們只剩下這三架了?不然,若是在門口再多放幾架,咱們怕是一個人也出不去啊!”
布日固德突然朝著滿都魯胡言亂語。
“所以?”
“琿台吉,讓我帶人衝一次吧!”布日固德緊盯著滿都魯。
周圍的察哈爾大將們也回過頭來,沉默的盯著滿都魯。
該死,差點忘了大汗的去向還在齊人手裡!
滿都魯環視了一圈。
這群人都是汗庭的死忠,但凡自己嘴裡蹦出個不字,他們可不管能不能打贏齊人,肯定會先砍死自己的。想到這裡,滿都魯開始廢話。
“既然你們想衝一衝試試,行,我看齊狗的攻勢正在減弱,看來是要跑了,都去準備吧,到時候聽我命令行事。”
所有人都去找各自部隊去了,只有布日固德留在原地。
沒多久,齊軍果然退了。
“琿台吉?”布日固德看向滿都魯。
滿都魯沒搭理他。
“傳我命令,目標正前方的轅門,全軍前進!”
滿都魯認為,與其分兵去賭那虛無縹緲的弩車數量,還不如全軍隻攻擊一個門就好,這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城池,只是一個木頭搭建的簡易營地而已。
城池自然是要分兵襲擾,但營地就算了吧,只要衝上去掀翻柵欄,大元鐵騎面對失去保護的齊軍步軍還不是亂殺?
況且齊軍的主將大概率就在營地裡的高台上了。自己當時隻當那是個瞭望塔,畢竟營地不大,可現在仔細一想,那個高台實在是太寬敞了!
所以滿都魯覺得,齊軍的大將就在這高台上看自己笑話呐!
。。。。。。
隨著滿都魯一聲令下,整個軍團都動了起來。
中軍的步軍結成軍陣朝前走去,馬軍們也跑動了起來,分成了兩波,前一波一早就衝了起來,圍繞著大營和齊軍在外的兩支騎兵交戰,另一波則是在後面慢慢行走,等衝到營地前面壓製齊軍。
“謔,全軍壓進,這是要盯著一處打啊,傳令,讓尤達部和林錦部各派回五千人來,然後拖住滿都魯的輕騎!”
傳令兵連忙從南面出去傳令去了。
就在這時,靈鷲回來了。
“大將軍,卑職查到了…”
“嗯?怎麽回事?”賈琿也很好奇。
“這…聽沒跑出去的滿都魯怯薛說,卑職找的那個能說會道的那人口音不對,夾著土默特的調調…”
“那又怎麽了?”
“因為鄂木布楚琥爾有段時間經常損害土默特的利益去扶持汗庭,雖然明面上雖然依舊和和氣氣的,但暗地裡,土默特已經近二十年沒有和察哈爾通婚了…”
“就是說,你找的那個鳥廝是個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投靠我朝的兩部落人生下來的孩子?”
“…是…”
賈琿一陣無語, 既然是口音的事,那就沒辦法了,大齊的韃官們差不多都是跨部落結婚生子的,口音都串了,他們自己聽的習慣了發現不了,可在那些草原上的人耳朵裡,那就太明顯了。
不多時,攏共一萬人就回到了大營裡。
“說是盯著一處打,可外面徘徊的輕騎冷不丁往兩面一衝就麻煩了。
讓他們各派兩千人補給四個方向的步兵去!”
賈琿命令道。
“你們也下去吧,靈鷲不是說滿都魯從遼東走私來一些重甲嘛?到你出場的時候了,呵,水家。”
賈琿朝著一直站在身邊的林衝說道。
林衝應諾,抱著頭盔就下了高台。
久等了久等了,今天回來的比較晚,六千一百字敬上!
話說,大家是喜歡看五六千字的大章還是兩三千字的小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