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是慢慢悠悠的在街上閑逛,畢竟能出來溜達誰願意去勞神處理奏折。
看著街上一片喧嘩,不覺間已經是到了傍晚時分。
自己一步步的朝著宮中走去,快走到宮門處時,發現地上躺著一人。
劉備快步上前,一看。
得,竟然是陳亮這個倒霉的人,又被人打暈了。
劉備將陳亮喚醒,和他一起進入勤政殿中。
喚來個小太監,搬來一個棉墩,示意陳亮坐下。
出聲詢問道:“你這又是為何?又被人打了悶棍?”
陳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畢竟自己都覺得奇怪。
隻得說道:“實屬不知,怕是和上次打暈臣的人,是同一人所為。”
劉備沉思一會兒,便不去想此事。
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打算入宮?又來找朕何事兒?”
陳亮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說道:“的確如此,臣返回禮部,轉述了陛下的意思,不成想,以葛大人為首的官員,居然說臣下假傳聖上口諭,要上奏折彈劾於臣。故而,臣想入宮,找陛下討要一道手諭。”
劉備聽完,在紙上刷刷寫道:“冊封之事暫緩,所需銀兩交於陳亮,用以操辦新軍。”
寫完,在紙上扣上了自己的私印。
放置一旁,叫來小太監,去傳喚辛棄疾,楊沂中二人入殿。
等候之時,劉備也覺得陳亮屢屢挨悶棍之事蹊蹺甚多。
對著虛空喊道:“阿榮!”
一道黑影閃入殿內。
隨著黑影的落定,其真容逐漸顯現。
只見此人一身黑衣黑甲,如同暗夜中走出的幽靈。
面甲之下,一雙銳利的眼睛閃爍著冷光,像是寒冬中的星辰。
黑影單膝跪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回蕩在空曠的殿內。
他的聲音像是從深淵中傳出:“皇城司天字小隊隊正,拜見官家。”
劉備指指陳亮,說道:“待此人出宮後,爾等所屬,務必保護好他的安全,若是有人襲擊,就地解決,生死勿論!”
阿榮行了一禮,退出殿外,前去召集自己的小隊成員。
興許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楊沂中、辛棄疾二人入宮覲見。
劉備也是讓太監搬來幾個棉墩,讓幾位坐下歇息。
開口說道:“新軍訓練一事,由辛棄疾負責,二位需全力配合。陳亮你和楊沂中一同前往禮部,拿著朕的手諭,將冊封之事的銀兩提出來,用以準備新軍訓練場地整備。”
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辛棄疾,你和陳亮、楊沂中等人,共同操辦武舉之事。”
說著,便讓幾人離開大殿,自己則是返回寢宮之中休息。
尚未脫衣就寢,只聽有太監通傳,說是榮隊正來了,已發現是何人將陳亮襲擊。
劉備匆匆披上衣服,隻身前往勤政殿之中。
殿中燭光灼灼,在窗上投出二人身影。
只聽得殿中傳來劉備摔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劉備的怒喝:“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查!給朕查!簡直無法無天了!”
“區區一個金人就敢於如此對待我朝中大臣??”
原來屢屢被敲悶棍,是一個金人所為。
說來也是巧合,那日在天潤樓,陳亮和馮武等慷慨激昂的陳詞,被這一金人聽去。
金人恐怕訓練新軍,會使得宋朝多出來一支勁旅,畢竟完顏兀術對付嶽家軍就很麻煩了,若是新軍再出來,豈不是更難對付?。
可偏偏,敲悶棍的這位金人,對漢語言是個二把刀,七七八八的將天潤樓陳亮與馮武等的二人對話理解錯誤,誤認為陳亮身上一定存有大宋的重要軍事情報,故而三番五次的將陳亮打暈。
劉備在殿中聽聞此事,正是一頓火起,對著阿榮說道:“那個金人怎麽處理了?是活?還是死?”
阿榮低聲說道:“未死,現在正在皇城司的地牢之中,但是弟兄們下手重了點,陛下若是想見,恐怕得快點,真擔心兄弟會把他折磨致死。”
劉備一聽,覺也不睡了,急忙說道:“快帶我去皇城司的地牢,此事絕對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一路疾行,劉備心中暗想:“一個金人,居然能打大宋朝臣的悶棍?還三次?這話誰信啊,定是有人特意交代他這麽乾的!另外,結合陳亮曾說,有人威脅他不得入宮,這話也不像金人嘴裡說出來的話。”
入了地牢,劉備見到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金人。
揮揮手讓眾人退下,自己則和阿榮留在地牢之中,準備再次審訊金人。
劉備張口說道:“你姓甚名甚?來此地所謂何事?為何屢屢襲擊我大宋要臣?”
金人費力的睜開眼睛,說道:“我名為連兒粘得力,是鴻臚寺的一名金國人,近日奉我主之命,前來搜集大宋情報,好再次南下!”
阿榮在旁邊一聽,走到刑具架,抄起一根帶著倒刺的鞭子,對著金人狠狠地抽下去。
每一鞭子下去,都帶起一片血肉。
打的金人連連慘叫。
“別打了!我說!我說!”
連兒粘得力大聲說道。
阿榮這才收手,站在劉備身邊,冷冷的看著金人。
“我的確是金人,但是三個月前在臨安城中乞討,被一個自稱是禮部的葛大人收留,說是教我漢話,給我吃穿,其代價是我的性命,要我在必要時豁出性命,為他做一件掉腦袋的事兒。”
說著,胸膛不斷的起伏,好像這一串話,已經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
劉備搖搖頭,看著金人說道:“你在撒謊,你打探情報是真,襲擊朝中大臣也是真,你以為朕是瞎子?認不出你連兒家族的紋身嗎?”
頓了頓,盯著金人破碎的衣裳,連兒家族的紋身也是破碎不堪。
“你以乞討之名,混入葛大人府上,想來也是盜取了不少情報,畢竟葛大人在禮部也算的上是三把手,朝中一些事情也躲不過他的眼睛。沒準兒,你和他相互勾結,一同出賣我大宋的利益呢?”
金人愕然,因為劉備所說的就是真相。
隻得說道:“江南國主果然不像外界所傳那樣軟弱不堪,昏聵不明,只可惜,已經太晚了,你嘴中的葛大人,怕不是已經帶著情報逃出了大宋,此時,大概已經快到了我大金的地界上。不過那小子命真硬,打了三次都沒打死!不然,你這裡,倒是可以少了一個錚錚鐵骨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