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標出了哈爾濱煤礦的守衛情況,有一個營的偽軍駐扎在煤礦裡面,還有兩個小隊的日軍負責守衛。
滿炭的人負責監工和運轉。
煤礦往北十公裡的小鎮駐扎著鬼子的一個聯隊。
李明遠有些發愁,煤礦守衛森嚴,想要進去獲取情報難如登天。
他來到街上的電話亭打通了省委留下來的緊急電話。
“喂,叔,是我啊,送藥材的夥計暈倒了,挺嚴重的,對,菜市場暈倒的,你快看看吧。”
掛斷電話,李明遠尋思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同時也為被抓走的那人擔心。
倉本周二帶著那名咬斷舌頭的情報員趕往陸軍醫院。
在大夫的治療下,情報員保住了性命。
“敬酒不吃吃罰酒,上刑吧。別把他的手廢了,說不出來,我就要讓他寫出來。”
菜市場那邊的事情,先是警察廳保安科的人接管了現場,並開始清理。
大卡車開進去裝滿屍體,同時抓來苦力清洗血跡。
最後又找來記者,記者是被買通的。
“您放心,明天就會見報,土匪進城擾亂治安,無差別報復,導致幾人死亡,在皇軍的英勇作戰下,歹徒已經被擊斃。”
事情就這麽輕飄飄的被揭過,猶如歷史書翻了一頁,簡單的句子裡隱藏著無數的腥風血雨。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在這樣的時代,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會知道哪個先來。或許今天還在逛街,到了明天就會被丟在亂葬崗,無人問津。
下午,關東軍司令部參謀部第二課得到菜市場的消息。
“瘋子獵人又出來了,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他最近現身有點頻繁,這卻對我們是好事。”
“他作案的次數越多,留下的破綻就越多,此人不除,人心難安。”
第二課已經查到瘋子獵人的身份,曾經是奉系軍官,名叫侯眾,本溪人。
其人並沒有任何指揮能力,卻因其槍法出眾,被破格提拔成為連長。
“我已經預感到離抓到他不遠了,他不是最喜歡刺殺第15師團的軍官嘛,放出風去,就說三天后15師團的師團長將會蒞臨哈爾濱。聲勢搞大一些,他肯定會來的。”
“嗨!大佐閣下神機妙算,您才是真正的獵人。”
夜晚,李明遠打算去尋無人的別墅貓一宿。
富麗堂皇的別墅區大多已經被先頭部隊的軍官們佔據。
此時那些軍官大多回日本接受舉國上下的表彰,所以空著的別墅很多。
繞開巡邏的警察,李明遠隨機選了一棟潛入進去。
他沒有走正門,助跑蹬牆壁,然後攀上陽台,翻了進去。
此時別墅裡面黑漆漆的,只有銀白的月光散進屋子。
李明遠從空間拿出手電筒,光束照在屋內,家具都被白布蓋上,地上布滿了灰塵。
再看牆壁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地走著。
李明遠心中一驚,有人!
長久沒人居住的房屋,灰塵都已經這麽厚了,掛鍾怎麽可能一直運轉,答案只能是有人擰上了發條。
沒有聲張,李明遠關掉手電,眼神變得凌厲,屏住呼吸,從空間中拿出手槍。
他小心地貼著大件家具移動。
仿佛一個優秀的獵手等待獵物的出現。
只是藏著的人明顯比李明遠有耐心,那人才是真正的獵人。
房間裡只有指針滴滴答答的聲音,李明遠不敢出聲,因為現在出聲就是主動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的耳朵微動,聽到身後傳來極其細微的聲響,那聲音比鍾表的聲音大不了多少,但還是被李明遠捕捉到了。
他猛地轉身,一個黑影撲來,黑影手中握著短刀,刀刃在月光下散發著寒光。
如果是一般人,就算再怎麽及時應對,說不好也得挨上一刀。
李明遠直接從空間中拿出一根鐵棒揮了過去。
一聲悶響,黑影跌倒在地,手中短刀掉在遠處。
那黑影居然還想起身,一般人可受不住自己這一下子。
詫異之余,李明遠連忙上去幾拳打的對方頭昏眼花,將這人五花大綁,拖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裡,李明遠打開手電筒,被綁的男子瘦的像個猴子。
李明遠看了看他的胳膊,右臂不自然地彎曲,鮮紅的血順著他的胳膊流過指間,落到地上。
李明遠覺得這人不正常。
正常人即便不是疼的死去活來,至少也得求饒吧。
可這家夥即便滿頭大汗,也沒啃出聲來。
又看了看,李明遠覺得這家夥有些眼熟,這人白天差點被自己撞翻。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襲擊我?”
那人剛開始不吭聲,李明遠多問了幾次,他居然還想逃跑,被李明遠踹倒。
“你說你都這樣了,消停點不行嗎?”
那人恨恨地道:“早知道我就遠遠地開槍打死你了。”
“你還有槍?”
李明遠連忙上前搜索, 然後被嚇的臉色煞白,這家夥的大衣兜裡揣著兩顆香瓜手雷,還有一支手槍。
“真要像你說的,我恐怕就沒命了,你到底是什麽人?土匪、強盜、通緝犯?”
那人卻後悔地說:“我其實有兩次機會打死你。一次是在菜市場,要不是看見你用手槍打死了幾個特務,我早就斃了你。”
李明遠問道:“菜市場你也在?你在哪呢?我怎麽沒看見你?”
“你在對面樓裡拍照片有什麽用?有種就打死那群狗日的啊,你們都一樣,就知道跑,就知道嘴皮子功夫。”
“對面?是你開槍打死了菜市場裡留下的特務?你用一杆長槍?”
李明遠有些後怕,白天這人槍槍命中眉心,說句神槍手絲毫不過分。
“不錯,是我。”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剛才,我應該直接開槍打死你。”
“那你為什麽不開槍?呸,幸好你沒開槍。”李明遠呸道。
“我已經很久沒睡覺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開槍,就會引來巡邏的人。”
“但很明顯,你近身格鬥不行。”
李明遠沒啥不好意思,剛才不下狠手,說不定躺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幸好自己沒有直接打死他。
他歎了口氣,“唉,你說說,都是打鬼子,一家人,自己人,大水衝了龍王廟,剛才下手有些重,你別介意啊。”
瘦猴罵道:“呸,誰跟你們是自己人?老子侯眾從此就一人,沒有他媽的自己人。”
“你叫侯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