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可是個神槍手,十分凶悍。”
“上面對他恨之入骨。”
“三”
……
事實證明裡面的鬼子多慮了,當四人同時衝上去的時候,侯眾靜靜地躺在那裡。只是用吃人的眼神瞪著鬼子。
像極了他被李明遠綁在地下室的時候。
“可人真是凶悍,竟然殺了我們這麽多人,這下你們倆的功勞可就太大了,下次再見,我恐怕得叫你們長官。”
吹捧完之後李明遠又問道:“就剩你們兩個人了嗎?”
那名鬼子興奮得看著沒有反抗之力的侯眾,仿佛看到巨大的功勳在向他招手。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瘋子獵人,既是瘋子,也是獵人。”
“許多帝國的精英都被他暗殺。”
“要不是上次參謀部第二課在哈爾濱設計引他出來,然後將他逼入包圍圈之中,恐怕這天大的功勞也輪不到我。真是天照大神保佑。”
“雖然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但是其他人都是死得其所。天皇會記得他們的貢獻。”
說完鬼子要去綁侯眾,順便對李明遠道。
“你們自己挪開路障,開車過去吧,別耽誤了你們的任務。”
此時兩名鬼子的注意力都在侯眾身上,並沒有懷疑李明遠。
既然真的只剩下他們兩名鬼子,李明遠也不再廢話,直接開槍解決了兩名鬼子。
這麽近的距離,如果李明遠還能打偏那就真的是廢物了。
此時侯眾終於說話了。
“聽你幾裡哇啦的,我還真以為你是鬼子,我剛才又後悔了,後悔沒有打死你。”
李明遠沒好氣道:“像菜市場那次一樣?得了吧,我死了,誰給你收屍。”
“我不需要有人收屍。我不應該有墓地,我應該像野草一樣。”
李明遠上前查看他的傷勢,大腿那一槍打中了靜脈,血雖然沒有噴射,卻也不停下來。
佯裝去車上拿東西,實際上是從空間拿出醫療箱。
先是給侯眾止血。
然後將侯眾抱到車上,侯眾真的很瘦,很輕。
李明遠的動作碰到了侯眾的傷口,侯眾明明疼的齜牙咧嘴,卻不出聲。
接著李明遠又迅速打掃了戰場,將偽軍、鬼子的槍和手榴彈都收進了空間,最重要的是還有一門迫擊炮和二十發炮彈。
最後,李明遠才開車離開了這裡。
侯眾躺在後座上,舍長瞪著他,他瞪著舍長。
“為什麽要救我?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任何人,即便你救了我,我也不會加入你或者你的勢力。”
“不過欠你的命,我還會還的,兩條!”
李明遠開著車懟他道:“怎麽還?現在你兩條手都用不了!”
“還不是你!”
過了會,侯眾又道:“把我放下吧,或者用我去領功勞。我在鬼子那裡應該還值點錢。就當報了你的救命之恩。”
舍長問他:“為什麽?”
“帶著我,你們跑不了的,這次我算是栽了,先是中了鬼子的圈套,後來又被逼得無路可走,我才想著殺些鬼子漢奸同歸於盡算了。”
“另外,我這個傷勢。恐怕得不到治療了,那我就廢了!”
“如果廢掉,那還如讓我死了算了!”
舍長不解道:“為什麽想死呢?活著不好嗎?礦區那麽多人想活著,但是他們一個接一個死去。”
侯眾哼了一聲:“有時候死了,比活著痛快多了。唉,開車的,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死之前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舍長也豎起了耳朵,他到現在只知道一個1054號的編號,但那不是名字。
李明遠頭也不回道:“閉嘴吧,小心流血而死,在你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我也欠你一條命。”
李明遠對舍長道:“你不算,我們是合作關系!你也出力了!”
舍長搖搖頭:“不是這麽算的。”
接著他又對侯眾說:“去過地獄的人會知道感恩,你別死了,你還有兩次救命之恩沒有報呢!”
侯眾糾正道:“上次是不殺之恩,這次才是真正的救命之恩。”
“都一樣!”
“小心點,來車了!”
與李明遠會車的是五輛小轎車,一輛卡車,卡車上站滿了日本兵。
“要是扔個手雷在車鬥裡多好。”李明遠想。
第二輛小轎車上一名男子看見李明遠身上的軍服,對李明遠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李明遠點頭回禮。
小轎車走了一段距離後,那名男子突然叫道。
“停車,掉頭,我們應該檢查那輛車。”
司機道:“長官,那是日本軍人。”
“那就更可疑了,他是從那個方向來的,那處路障打了電話,發現了侯眾。並且雙方已經交火。
目前那邊什麽情況我們不得而知。小心使得萬年船。等事情弄清楚了再放他走。”
很快,小轎車掉頭,加速,剩下的人趕往已經沒有活人的路障處。
只是,當這輛小轎車馬力開到最大,也沒有追到李明遠的車。
難道是對方開的也很快?
直到他們到了下一個路障檢查處,一問得知,之前沒有汽車通過這裡。
這一下,讓車裡的人後背發涼。
因為兩個路障之間只有一條能供汽車通過的路。
其他的都是鄉間小路。
“消失的汽車?難道見鬼了?”
副駕駛的那名男子罵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記住車牌號了嗎?我記得是【滿2534】。”
經過核對後,確認沒有記錯,於是他開始查這輛車的來歷。
現在他已經得到路障處無人生還的消息,現場也沒看見侯眾的屍體。
那麽這輛車就有很大的嫌疑。
他決不相信這是幻覺。
好不容易將侯眾這個瘋子獵人逼入絕境,不能就這麽功虧一簣了。
他接到回饋的電話。
“什麽?查到了?是哈爾濱丟棄的車輛,車主已經報案?”
“那能查到是誰行竊嗎?”
“哈爾濱的賊頭都抓完了也沒有抓到?”
“那就抓其他的, 整個東北甚至附近有名氣的賊都抓。別以為我們情報二課不知道,那些賊可是給你們交保護費,我不管你怎麽做,我只要結果。”
電話那頭的人心裡歎息道:“看來只能是有靠山的賊盤查一番,沒靠山的賊一網打盡了!”
舍長將自己的大衣蓋在了侯眾的身上。
在三蹦子上,迎面吹來的風太冷了。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李明遠停下,拿出地圖看了看,他看的是石門村的位置。
剛來哈爾濱的時候就是救了抗聯的明永根,然後才能與省委接頭。
“馬上就到了,雖然我也做過一次手術,但那是沒有辦法。”
舍長害怕進山,因為他剛從山裡出來。
要是沒有李明遠,他早就跑了。
直到他看見山裡藏著的人熱烈歡迎了李明遠,才放下了心。
來接李明遠的是兩個熟人。
明永根與石門村的村長施長嶺。
明永根的槍傷沒有好利索,但是已經能夠行走了。照他說,再躺著就該生鏽了。
沒有過多敘舊,李明遠開門見山道:“我這裡有個傷員,需要治療,這裡有醫生嗎?”
明永根看了看渾身是血的侯眾,連忙道:“有的!還多虧了你上次留下的藥品,不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安排完了侯眾,明永根還不忘開玩笑道:“這裡的醫生可比你的技術好多了。”
舍長卻插話道:“餓了,有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