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任用賢臣,文侯有賢名,國遂治,諸侯不敢侵。
南拒秦、韓,北滅中山,南攻楚國,東聯齊國。
武侯繼位之時,文侯時之良臣多凋零。
武侯雖未有文侯之開創氣魄、重賢修德,仍以山川險阻為寶,承文侯之遺德,國有賢良,武功猶盛。
時有吳起,居廟堂有李悝之能,將三軍有孫武之才,公叔妒賢,武侯猜疑,魏不能用之。
文侯客段乾木,過其閭,未嘗不軾也。今疑其有二心而使之亡。此非亡吳起,而亡文侯之遺德也。
及惠王,以異物明珠為寶,國雖有強盛之態,已失賢德。
國相公叔病危之時,向魏惠王推薦衛鞅,言及‘即不聽用,必殺之,無令出境。’
可魏惠王既沒有聽從公叔的建議,任用衛鞅,也沒有殺了他。
由此可見,魏惠王既沒有了仁德用人之心,又孤高自負,家國落入這樣的人手中,好景必然是不會長久的。
自魏惠王元年,至魏惠王十年,十一年之間,除了四年、八年,其余的年份,魏國均與諸侯交戰,韓、趙、齊、秦、宋都涉及其中。在同時期的諸侯國中,這個作戰次數是遙遙領先的,即使是向來以好戰、狠勇著稱的秦國也遠不如。
一個國家長期投入在與他國的交戰之中,至少可以看出兩點,一,國家的實力能夠匹配長時間的軍事行動;二,君臣朝堂對自己的實力必然極度自信,要不然絕不會進行如此頻繁的征伐。
經過文侯、武侯兩代人的經營,魏國的實力不敢說是遠超其他諸侯,但稱雄諸侯還是做得到的。
只是西邊的秦國、東邊的齊國,一個個都強盛了起來。
魏國依靠著前人的家底,在諸侯之中稱雄了許久,卻不知還能威風多久。
桂陵之戰、安邑之降、固陽之降、馬陵之戰,韓、趙雖然不敵魏國,可鋒芒畢露的魏國,在東邊引起了齊國的忌憚,在西邊有立志收復失地的秦國。
以戰力而論,秦、齊兩國本就不弱於魏國,秦國自商鞅變法,國力日漸強盛,士卒好戰;齊國自威王繼位,任用田嬰、田忌、鄒忌、孫臏,國家安定,臣民順服。
疲憊又虛弱的魏國在一連串的失利之中,無可避免得要接受一個事實,魏國的霸業曾經有一個很好的開頭,但它既沒有開出多絢麗的果實,也沒有得到多少的認同,就這樣衰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