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張村長面色陰晴不定不停變換的樣子,以為張村長正在心疼那些徒弟,生怕這些新進入煉氣期的修士們在鎮遠將軍的靡下吃苦頭。
張村長整了整嗓子咳嗽了一下,看著桌上的幾人說‘幾位道友,我有些事要去楚國都城一趟,順便找個合適的地方,把門派駐地確定下來,不知幾位有什麽意見沒有?’
飛刀婆婆拱了拱手說,‘楚掌門,我在亡靈邊關還有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我就去楚國都城找你’。
剩下的三個新加入門派的修士紛紛說出了自己需要在賓館還待多長時間,才讓張村長明白,每個人間界的修煉者都要在亡靈叩關的時候坐鎮邊關一年,不僅楚國的修士如此,其他各國修士也是要來邊關坐鎮的,若是有哪個修煉者在十年一次的坐鎮邊關時敢膽大包天的缺席了,那就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最輕的懲罰就是一次鎮守邊關十年,最重的懲罰就是打碎丹田,讓他從此做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普通人,一輩子就這樣淒淒慘慘的過去了。
張村長把面前的杯中倒滿飲料端了起來,‘幾位道友,今日酒席散了之後,大家將會短暫分別,以後相見之時,再把酒言歡,楚某在敬諸位幾杯,幹了,請’。
每個人一飲而盡桌中的美酒和飲料之後,分分對張村長提出了告辭,最後只剩下一個鎮遠將軍送走了諸位修道之人後,跟在張村長屁股後面走了進來,滿臉堆笑的搓著手掌,一副有話要說,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就在張村長瞅著他嘿嘿冷笑的時候,這個不要臉的家夥竟然用嚴肅的語氣對張村長說,‘小十三,這裡沒有外人了,不用和我裝什麽世外高人了吧,這離家出走的五年裡,你小子跑到哪裡去了?為啥皇城司的人找遍天下也沒找到你?’
張村長聽了他的話,腦袋裡有些懵懵的,心裡暗自琢磨起來,難道自己長得真和某個人十分相似嗎?
亡靈世界的白骨王認錯自己還情有可原,畢竟他是上百年前死了的老鬼,就算告地書上有一個人的畫像和自己長得很像,但就憑這個時代的毛筆畫兒根本不可能畫的和相片兒一樣,對著畫找錯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面前的這個姓熊的鎮遠將軍,竟然第一次見面就用熟人的口吻和自己說話,這個事情就太奇怪了。
所以張村長用懷疑的口氣問了句,‘這麽說,你以前見過我了?你竟然知道我是誰?’
‘嘁,十三郎你就不要裝了,雖然說是五年前你離家出走之後我就沒看到過你,但是以前每年太后萬壽的時候,咱們都會見面的,畢竟我是你沒出五福的族叔,嘿嘿嘿,你小子就和我裝吧’。
‘嘖嘖,你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也對,畢竟明面上修真界還有一條王侯將相不得修煉的規矩在,咱們也不好明著和這條潛規則挑戰’。
‘這次咱們大楚王族有兩個金丹期強者坐鎮了,我看哪個門派還敢不聽朝廷的召喚,不派門中強力高手來這裡坐鎮邊關,哈哈哈哈’,說完這番話之後,這個鎮遠將軍竟然得意的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張村長直接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你是真的認識我了,就是不知道你怎認出我來的?’
張村長的話剛說完,就被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五服族叔指著鼻子訓斥起來,‘小十三呀!你讓自己身邊跟著的那個亡靈侍女,脖子上掛著皇族宗世特有的黑熊飾物招搖過世,有點兒見識的人物,哪個不知道來了一個宗室子弟,這不就是明擺著讓我來見你嗎?’。
張村長呲了一下牙,心裡頓時恍然大悟,看來自己在白骨王城裡的書店買那些東西的時候,就已經上了白骨王的圈套,就是不知道那老東西什麽時候盯上自己的,估計自己在亡靈世界的所有事情,那老家夥都了如指掌。
‘說吧,大侄子,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麽事情?’,這個鎮遠將軍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滿臉堆笑的說。
地球上出生的張村長,隨然是個底層出生的小人物,但是看過的影視劇和各種小說足以碾壓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所以眼珠一轉,謊話順口而出。
‘我能有什麽目的?不就是徒弟收的太多了,想扔給你一些嘛,給你分擔分擔一些壓力,讓你把這個破地方守的牢牢的,千萬不要出了差錯’。
鎮遠將軍瞬間坐了起來,把臉貼到張村長一尺處,仔細看了足足有一分鍾,看到張村長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才滿意的點點頭。
‘雖然說的話有些不可置信,但我勉強相信你吧,誰讓你是陛下的親兒子呢,我實在有些惹不起你,免得被你家那個老太太拿著拐棍子追著打’。
想到一個40歲的雄偉壯漢,長的比影視劇中的張飛還大了兩號,被一個小小老太太拿著拐棍追著打的場景,張村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搖搖頭,把自己想象中的鏡頭甩了出去,笑了笑拍著雄偉壯漢鎮遠將軍的肩膀說‘明天天亮,我就走了,那些受了傷的徒弟就留在這裡?你可要好好對待他們,不要給我瞎扯犢子,把他們往死了用’。
鎮遠將軍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小十三,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打的什麽心思?這些煉氣期的修士以後就是咱們威震天下的資本,老叔一定給你照顧的妥妥當當的,讓他們成為你爭奪皇位的資本’。
張村長面色陰沉的看著他,有手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好想給面前這個自作聰明的傻逼來一大巴掌,自己也是一個異世界的來客,不知道啥時候自己的系統更新完畢了,自己就回到明末世界享受自己的齊人之福去了,傻逼才留在你們這裡爭奪什麽皇位呢?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出來’,鎮遠將軍啪啪的照著自己嘴唇上輕輕來了兩下,嘴裡急忙說。
看到張村長的臉色恢復正常,鎮遠將軍解釋道‘十三啊,我剛才說的是心裡話,太子那家夥實在太暴孽了,動不動就弄死一個宮女太監,要是讓他當了皇帝,不順他心意的人還有活路嗎?’
‘咱們再說你五哥那家夥,表面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背面陰損毒辣,那些給他乾事情的官員,用得著的時候怎麽都好?若是用不到了,就一腳踢到一邊自生自滅,甚至還有殺人滅口的時候’。
‘剩下的七個成年皇子裡面,只有你一個熱心腸還好說話的, 我們這些邊緣宗世子弟,選擇你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畢竟我們沒有一個人願意玉碟除名,從此之後,子子孫孫都變成普通人。’
張村長聽了對方掏心窩子的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就普通話,我是個冒牌貨嗎?’
鎮遠將軍瞬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拉著張村長右手看了看,又強行解開張村長的衣扣看了一下左上臂,才滿面笑容的說。
‘十三郎,你就不要嚇唬我了,你左臂上這個花兒是比10歲那年圍獵的時候,被你五哥給射傷的,對不對?’
‘咱們再說說右手背上這個傷口,是你12歲那年和人打鬥的時候,被對方的槍尖兒扎傷了,這總沒有錯了吧?’
‘也不知道老五那家夥為什麽這麽狠?當時竟然想一箭把你射死,只是你當時轉身了一下,才射到左上臂,讓他的陰毒計謀落空了’。
張村長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心裡則在暗暗琢磨,為什麽有這麽巧的事情?自己左上臂那個花明顯是小時候打天花疫苗留下來的傷口。
至於右手背上那個傷,還是小學五年級時候勞動課上擦玻璃的時候,不小心把玻璃弄碎,被一個尖銳的玻璃碴子扎到自己留下的傷。
張村長背靠在座椅上,盯著面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族叔,絮絮叨叨的訴說著自己小時的趣事和糗事,心中對自己需要扮演的這個角色形象逐漸清晰明朗起來。
他奶奶個腿兒的,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從未見面過的族叔,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能存在給自己安排的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