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帝讓其他人都退下,隻留下戴權伺候,這才問道:“賈琅,你是如何認識萱兒的?”
賈琅答道:“陛下,臣收留了一些陣亡將士的後人,她也在其中。臣見她根骨很好,就教她習武,充當臣府上的護衛。”
崇安帝頷首,說道:“朕要感謝你這些年對萱兒的照顧。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兒朕會好好賞你。”
賈琅連忙告退,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在宮裡多待。現在的皇宮,就是個大漩渦,會吃人的。
賈琅剛出養心殿,就被叫到了九華宮。隆興帝饒有興趣的聽賈琅講述了出征西域的那些事,誇他殺伐果斷,給西域的穩定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賈琅又在隆興帝這兒得了個三等寧國公的爵位,高高興興的離開了九華宮。
賈琅回到寧國府的時候,就見正門大開,賈母親自帶著兩府的家眷迎接賈琅的歸來。提前回來的賈琮和賈環也混在人群中,賈琅還看到了許多旁支子弟。
這賈母的提議下,賈琅先去了祠堂,祭拜祖宗。賈琮和賈環也是今天的主角,他們也是伯爵了,已經有了單獨開府的資格。兄弟三人上香,將封爵的聖旨供在祠堂。清姨在天香樓設宴,給兄弟三人接風洗塵。而族學的演武場上,也擺了宴席,宴請賈家全族的男女老少。東西兩府的奴仆都得到了相當於一年薪水的賞錢,賈府從上到下全都喜氣洋洋。這次的賞錢由兩府的公庫各出一半,共計拿出銀子三萬余兩,算得上是大手筆。
賈琅趁著更衣的時候,詢問白矖關於萱兒,也就是紫凰的事兒。紫凰與白矖感情最深,兩人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白矖說道:“紫凰說她永遠都是侯爺的人,一生一世都不會背叛侯爺。她會利用公主的身份,幫助侯爺成就大業。”
賈琅疑惑道:“什麽大業?我怎麽不知道?”
白矖說道:“紫凰一直認為,侯爺是有大氣運之人,又心系天下蒼生,就應該坐上那個位子。”
賈琅說道:“誰教她的這些,不會是你吧。你讓人告訴她,我沒有那麽大的志向,不需要她處心積慮的為我謀劃。她以前吃了不少苦,我希望她從今往後,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快快樂樂的生活。”
白矖說道:“侯爺,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宮裡那種地方,怎麽可能無憂無慮。紫凰還沒有被正式冊封呢,就有不少人盯上她了。她進宮才半個多月,就被人暗算了七八次。要不是她一直保持著警惕,早就不知道出了多少醜了。”
賈琅無奈道:“如今的皇宮就是個大漩渦,紫凰被卷進去,真是吉凶難料啊。白矖,加強對宮裡的滲透,務必保護好紫凰。”
天香樓。
一道琉璃屏風將賈家男丁和女眷隔開。屏風外面的桌子上,賈政和賈琅坐主位。賈政一側是賈璉,賈寶玉,賈薔,賈琅一側是賈琮,賈環,賈蘭。賈芸,賈芹等旁支子弟坐在另外兩桌上,他們的家眷則是在演武場上吃席。屏風裡面,賈母和清姨坐主位,薛姨媽,邢夫人和王夫人做陪。趙姨娘今天也在這張桌子上有了一個位置,這讓她既自豪又緊張。姐妹們另坐一桌,尤氏,李紈,王熙鳳沒有座位,她們負責伺候賈母等人。
王熙鳳親自給趙姨娘倒酒,笑道:“姨娘算是熬出頭了。等環兒開了府,你就能跟著過去享福了。”
趙姨娘受寵若驚,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府裡服侍老爺。”
王夫人心裡膩味的不行,賈母卻對趙姨娘的表現非常滿意。趙姨娘是她屋裡出去的人。賈母雖然經常啐罵她,但是也會在暗地裡給她撐腰。趙姨娘能為賈政生下一雙兒女,又經常挑釁王夫人,卻依然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如果說沒有賈母的原因,傻子都不信。今兒趙姨娘說出的這句話,讓賈母覺得她是個忠心的。不像有些人,出了自己的屋,就想著投靠新主子了。賈母的目光從襲人和王夫人身上掃過,又看了一眼被邢夫人拉著坐下的趙姨娘,心中有了計較。
賈政喝醉了,被人攙扶著回了榮國府。他一離開,早就坐不住的賈寶玉就溜進了裡面, 去找姐妹們一起高樂。
賈璉坐到賈琅身邊,說道:“琅哥兒,哥哥想請你幫個忙。”
賈琅問道:“什麽事兒?”
賈璉低聲說道:“我在外面安了個家,你嫂子知道了,跟我大鬧了一場。琅哥兒,你幫我去勸勸你嫂子。讓她以後不要再管我的事兒,我也不會去管她的事兒。我們以後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
賈琅心中一跳,有些懷疑賈璉是不是知道了他和王熙鳳的事兒。
賈琅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璉二哥,伱知道我和二嫂子不大對付,她未必聽我的勸。”
賈璉左右看了看,然後湊到賈琅耳邊,小聲說道:“你嫂子這個人最喜歡霸氣的男人,你要是勸不動她,就用強。只要你能拿下她,她肯定會聽你的話。”
賈琅愕然,賈璉這是慫恿自己去勾搭他老婆,這是什麽腦回路。
賈琅說道:“璉二哥,你喝多了吧,怎麽說起胡話了。”
賈璉說道:“我沒喝多,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和她是真的過不下去了。要不是因為她是王家人,我早就把她休掉了。琅哥兒,你這次要是幫了哥哥,以後你和她要是有了兒子,我會當親兒子養著,我的爵位也會傳給這個孩子。”
賈琅問道:“璉二哥,你這麽做,究竟是圖什麽?”
賈琅苦笑道:“我不像你那麽有出息,我就是想有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小家,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我從外面回來,家裡能有個噓寒問暖的人。琅哥兒,就想要就這麽多,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