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抱怨道:“這麽熱的天,還要穿這麽多衣服,真是遭罪呀。”
賈琮說道:“殿裡涼快,咱們快點兒過去。”
兄弟三人加快腳步,朝著太和殿走去,卻在殿前被人攔住了。
坤寧宮總管太監夏守忠攔住三人,一臉笑容的說道:“賈國公,平西伯,定西伯,皇后娘娘請三位去坤寧宮赴宴。”
賈琅說道:“夏公公,今日娘娘宴請各家女眷,我等皆是外臣,只怕不合適去坤寧宮赴宴。”
夏守忠說道:“娘娘說了,賈國公兄弟三人都未成年,依舊歸娘娘管束。要不要去坤寧宮赴宴,賈國公可以自己決定。”
賈琅摸摸鼻子,這下不去是不行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很明白,他要是敢不去,就等著被收拾吧。再過一年就好了,等滿了十六歲,就不歸皇后管了。可是想起他很可能要娶月柔公主,那樣他就有了個駙馬身份,還是逃不脫皇后的魔掌,賈琅又有些鬱悶了。
賈琅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塞給夏守忠,說道:“有勞夏公公前面帶路。”
夏守忠瞄了一眼銀票,見是一千兩,頓時眉開眼笑,說道:“賈國公太客氣了,這是老奴的本分。三位請隨我來。”
坤寧宮。
賈琅三人給皇后見禮後,就被安排在皇后左側下首的位置。賈琅迅速掃掃視了一圈兒,見這裡都是年輕一些的婦人。清姨,邢夫人,王夫人,尤氏,王熙鳳都在。沒有看到賈母,老太太應該是在慈寧宮那邊陪太后。清姨的位置離皇后比較近,其他幾位賈家女眷就比較遠了。縣主雖然是三品,但是上了宗室名錄,實際上比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還要尊貴一些。這也是清姨的位置,更靠近皇后的原因。
賈琅三人一進來,就成了眾女眷關注的焦點。賈琅面不改色,賈琮略感局促,賈環有些緊張。
皇后的目光從三人身上依次掃過,說道:“賈琅,萱兒能回到本宮身邊,你有很大功勞。本宮要好好謝你。說吧,你想要什麽?”
賈琅起身拱手,說道:“娘娘,萱柔公主之事,乃是天意,臣不敢居功。臣別無所求,只希望公主殿下能快樂安康,無憂無慮。”
皇后意味深長的看著賈琅,說道:“既然你不要賞賜,本宮就記下這份人情。萱兒在慈寧宮陪太后,等她回來,本宮讓她敬你一杯酒,以謝你這些年對她的照顧。”
賈琅說道:“娘娘客氣了,這是臣應做之事。”
皇后笑道:“坐下吧。今日是中秋佳節,普天同樂。你不用拘束,隨意一些才好。”
賈琅落座後,皇后舉杯邀請眾人共飲,中秋宴正式開席。
宮女們井然有序的端上一道道美味佳肴,眾人很快就發現賈琅三人案幾上的餐具與其他人不同,規格明顯大出不少。
忠純王妃酸溜溜的說道:“素聞賈國公三兄弟深得娘娘寵愛,今日一見,傳言果然不假。”
忠順王妃聞言,心中不悅,出言道:“他們都是武人,飯量不是我們這些深宅婦人能比的。今日是娘娘設宴,如果讓他們吃不飽肚子,傳揚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娘娘。弟妹要是覺得自己的菜少了,也可以讓娘娘給你換大份嘛。”
忠純王妃冷哼一聲,說道:“這還沒有定親呢,三嫂就護上了。弟妹勸三嫂一句,賈環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你可要多留點兒心。”
賈環心裡麻麻批,他這是躺著也中槍。這小子可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兒,立刻就進行反擊。
賈環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說道:“忠純王妃太高看小子了,我比貴府的世子差遠了。世子殿下十歲就橫掃京城風雅之地,小子今年都十三歲了,還沒去過這些地方呢。慚愧,慚愧呀!”
忠順王妃忍不住笑出了聲,忠純王妃氣得臉色發青。
忠純王妃的大兒子因為三皇子遇刺身亡一事,被廢了世子位,圈禁在宗人府。現在的世子是她的小兒子,此子比他哥哥還要荒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雖然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但是也沒有人敢像賈環這樣當面嘲諷,這如何能讓忠純王妃不怒火中燒。
皇后及時開口:“賈環,忠純王妃也算是你長輩,不可無理。 ”
賈環連忙起身,對皇后深施一禮,說道:“謝娘娘教誨!”
皇后對忠純王妃說道:“賈環還是個毛頭小子,說話不知輕重。弟妹不必與他計較,免得失了身份,傳出去也讓人笑話。”
皇后都這麽說了,忠純王妃也只能偃旗息鼓。不過在心裡,又給賈家人記了一筆帳。
這個小插曲過後,宴席繼續進行。賈琅也不客氣,拿著筷子飛快的往嘴裡送食物。賈琮和賈環也有樣學樣,快速進食。相比之下,這些貴婦人就矜持多了,只是略嘗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牛繼宗的夫人,她可是吃得非常香。其他人也見怪不怪,牛夫人就是貴婦人中的奇葩,神京城獨此一份。
宴席過半,長公主帶著萱柔公主,月柔公主,靜樂郡主,秀容郡主四個宗室貴女到了坤寧宮。
眾人也都紛紛起身,迎接長公主,公子和郡主的到來。
皇后也站起身,問道:“皇姐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長公主笑道:“萱兒記掛著某個人,太后見她心緒不寧,就讓我送她過來了。”
萱柔公主羞澀道:“姑姑,你再打趣我,我就不理你了。”
長公主說道:“好,好,我不說伱了。”轉頭又對賈琅說道:“今天是中秋佳節,賈國公可有佳作?”
賈琅說道:“方才只顧著品嘗佳肴了,並未構思詩詞。”
長公主說道:“那就以中秋佳節為題,現作一首可好?”
賈琅環視一圈,見眾人都一副期待的模樣,隻好應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