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狠狠擰了賈琅幾把,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也就默認了這件事兒。她也很清楚,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無論出於哪方面的考慮,她都需要平兒這個幫手。王熙鳳可以和賈璉鬧得不可開交,卻在賈琅面前鬧不起來。賈琅不僅強勢霸道,還壯得像頭牛。就像剛才,她被賈琅連續送上幾次高峰後,滿腹的怒火全都消散了。
賈琅趁機說她的身體已經康復了,這幾天會一直陪著她,爭取讓她懷上孩子。而平兒,主要是為了幫她分擔火力。王熙鳳現在的心裡全都是孩子,只要能懷上賈琅的骨肉,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賈琅沉浸在溫柔鄉中,為自己的第一個子嗣努力耕耘的時候,大乾多地卻風起雲湧。
揚州,欽差行轅。
王曠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江南官紳之間關系網絡遠遠超過他的意料。雖然江南已經被拆分三部分,但是時日尚短,這張網依然牢固。當初賈琅下江南,是以蠻橫的方式強勢壓製江南官場,用三家大鹽商的血震懾住了那些豪紳大族,才使得朝廷順利拆分江南。賈琅是武勳出身,並且一心要做孤臣,所以行事可以肆無忌憚。王曠還想在官場更進一步,自然不能像賈琅一樣蠻乾。原本他只是想拿下幾個涉及黃倫案的官員,再查抄幾個豪商,這趟差事就算完成了。如今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江南的官員與豪商早就結合在一起,他們就是這些豪商的代表,難分彼此。最讓王曠忌憚的是他們在朝堂也根基深厚,首輔周嚴就是他們最大的靠山,而且朝廷一半官員都出自江南。
王曠思慮許久,停下腳步,對外面喊道:“備轎!本官要去鹽運衙門拜訪林大人。”
瘦西湖。
最豪華的一艘畫舫上,朱雀一身儒衫,頭戴方巾,做書生打扮。在她的對面,坐著如芸。自從易雅離開十裡秦淮後,如芸就成了江南第一名妓。被後世各種造星活動轟炸過的賈琅,有的是辦法捧紅一個畫舫歌妓。易雅北上京城,脫離了歡場,這個機會就給了如芸。
朱雀說道:“你真的不給我去京城?國公爺說了,他幫你只是隨手為之,不需要你的回報。”
如芸淺淺一笑,說道:“如芸雖是風塵女子,卻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國公爺與如芸有再生之恩,如芸當用一生去報答這份恩情。如芸留在江南,還能幫國公爺做一些事。或許這些事對國公爺來說微不足道,不過也能讓如芸覺得自己還有些用處。”
朱雀歎息一聲,說道:“既然你有了決定,我就不再勸你了。江南這兩年會有巨變,波及甚廣。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旦形勢不妙,必須立刻離開江南。”
如芸說道:“放心吧。這樣的好日子,如芸還沒過夠呢。”
西域,迪化城。
這座城池正在大規模擴建。從內地遷移而來的流民,各地官府發配過來的犯人,以命搏富貴的冒險者構成了西域布政司的百姓主體。這樣的情況,沒有一個強勢人物是無法鎮住場面的。西域布政使罕見的沒有用文官擔任,而是由哈密衛指揮使霍綱升任。這倒不是崇安帝想要壓製文官,而是夠資格的文官沒有人願意去西域。堅守迪化城的屠懷升任西域都指揮使,掌管整個西域的軍隊。他堅決執行賈琅留下的策略,不遺余力的打擊準噶爾殘余力量,不給準噶爾人任何反撲的機會。他還從遷移來的百姓中挑選青壯,編練成民團,負責日常的巡邏警戒,保護百姓的安全。
白蓮教隨著流民進入西域,佛母親自帶領大批骨乾力量傳教。霍綱和屠懷默許了白蓮教在西域的傳播。 他們與佛母達成協議,白蓮教不會與官府對抗,反而會協助官府管理百姓,並且抵禦外來宗教的入侵。而吐蕃法王也派了一批高僧來西域傳教,官府也對此表示歡迎,並給予了大力支持。
撫遠,鎮遠,綏遠三座新城自南向北分布在西域的邊界線上。經過半年多的修建,已經初具規模。每座城池駐兵三千,鎮守城池的將領同時也是城池的最高長官。這些地方在朝廷百官的眼裡就是偏遠苦寒之地,屬於流放犯人的地方。故而,即便鎮守這三座城池的將領都是賈家人,也沒有什麽人在意。
賈琅這兩年在朝堂上沒有什麽動作,他把主要精力放在海軍和邊疆地帶。海軍一直在悶聲發大財。遇到海盜,他們就是官軍。遇到西方國家或者倭國的商船,他們就變身海盜。海軍自成立那天起,就知道要自己養活自己,他們的積極性比大乾的任何軍隊都要強。這支已經稱霸東海,逐步掌控南海的海上力量,名義上屬於大乾朝廷,實際上卻是聽命於賈琅。
西域的情況與海軍差不多,霍綱和屠懷都屬於賈琅的人,各個要地的守將絕大部分都出自揚威,勇武兩營。賈琅行使五軍都督府右軍都督的職權,逐步調整轄區的兵力部署。不同於秦川等人的以穩定為宗旨,賈琅的調整幅度很大,手腕也很強硬。他的班師回朝的途中,就把轄區的將領清洗了一遍。老實認罪的,上繳大部分家財後,還能保住性命。冥頑不靈的,就只能重新投胎了,或許還要帶上家眷一起上路。隨軍的三千錦衣衛緹騎,可不只是用來對付準噶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