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春說道:“有呢,我畫得可好了,寶姐姐經常誇我。”
賈琅說道:“四妹妹是個天才,咱們家要出個女畫家了。”
又對秦可卿說道:“侄媳婦兒近來可好?”
秦可卿福身說道:“有勞三叔掛念,侄媳在家裡很好!”
賈琅點頭,再對晴雯和香菱說道:“你們倆兒還站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回屋去給爺準備熱水,爺要沐浴更衣。”
晴雯歡快的應了一聲,拉著香菱快步離開。爺黑了也瘦了,卻也長得更高了。最讓她高興的是爺沒有和她生分,這才是最重要的。
香菱沒那麽多心思,她就是單純的為爺回來感到高興。沒有爺在家的日子,吃飯都不香了。
賈琅送清姨回去,陪著清姨聊天,給她講述自己這一年多來的經歷。直到晴雯來說熱水準備好了,這才離開了清姨的院子,回自己屋裡沐浴更衣。
賈琅坐在浴桶裡,晴雯細心的給他梳理頭髮。香菱把賈琅換下來的衣服拿去讓丫鬟清洗,又給賈琅準備要換上的乾淨衣服。
賈琅長高了許多,家裡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賈琅帶了幾套衣服回來,不過大多都是普通布料做的。香菱翻找半天,才挑了一套比較滿意的紫色袍服。賈琅喜歡紫色,這是東西兩府人盡皆知的事兒。除了朝服,他常穿的衣服,大多都是紫色。賈琅可是京城的風雲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不少人關注。賈琅喜歡穿紫的事兒早已傳遍全城,故而有了個紫衣侯的綽號。
賈琅在晴雯和香菱的服侍下,穿好衣服,系上紫貂鬥篷,出門去西府給賈母請安。
十月的神京,天氣已經涼了。賈琅不懼寒暑,身上的衣服不算厚實。晴雯和香菱怕冷,已經穿上襖子,還裹上了鬥篷。
晴雯和香菱在賈家地位特殊,名義上是丫鬟,實際上享受姑娘的待遇。賈家的丫鬟中,有鬥篷的屈指可數,能在平日裡穿著鬥篷出行的丫鬟更是只有四個。晴雯和香菱就是其中兩個,連賈母的大丫鬟鴛鴦都沒有這個待遇。
晴雯穿的是紅色繡花大襖,外罩火狐鬥篷。香菱穿的是粉色繡雲紋大襖,外罩銀狐鬥篷。
賈琅先去尋了小惜春,然後牽著她的小手,兄妹倆兒結伴,一起去西府。
榮國府,榮慶堂。
卷簾大將小角兒長高了一些,穿的圓滾滾的,還是那麽可愛。賈琅打賞了一把銀錁子,小角兒喜得眉開眼笑,連忙給賈琅打起棉簾,脆聲說道:“三爺請!”
賈琅帶著小惜春進入榮慶堂,晴雯和香菱跟在後面。
賈琅回京的消息已經傳遍了西府。賈母,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李紈,王熙鳳,迎春,探春,薛寶釵,林黛玉,史湘雲,邢岫煙這些女眷都在。賈政,賈璉,賈寶玉,賈琮,賈環,賈蘭這些賈家男丁也難得的齊聚在榮慶堂。
薛寶釵搬進大觀園後,薛姨媽就在榮國府後街買了處宅院,搬出了寧國府。
賈琅解下鬥篷,鶯兒連忙上前接過。
王熙鳳笑道:“哎呦!寶丫頭這還沒有嫁過去呢,鶯兒就開始服侍琅哥兒了。”
榮慶堂上頓時笑聲一片。
鶯兒羞得低下了頭,薛寶釵臉色微紅,瞪了一眼王熙鳳。
賈琅不理會王熙鳳,上前給賈母見禮:“孫兒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近來身體可好?”
賈母笑道:“好!好!好!快起來,到我這來,讓我好好看看。”
賈琅起身,走到賈母身邊,在高榻上坐下。
小惜春,晴雯和香菱也都給賈母見了禮。小惜春湊到探春身邊坐下,晴雯和香菱站在丫鬟堆裡。
賈母拉著賈琅的手,仔細打量一番,說道:“這是在外面吃大苦了,又黑又瘦的。如今回來了,要好好養養身子。”
賈琅說道:“也沒有吃什麽苦,就是南邊日頭太毒了,又在海上飄了段時間,才曬的這麽黑。”
王熙鳳笑道:“琅哥兒,你弄成這個模樣,就像個黑炭頭,就不怕寶丫頭可不上你。”
賈琅說道:“寶姐姐品性高潔,不會以貌取人。不像某些人,眼皮子淺,只看人的外表。”
林黛玉故意問道:“琅哥哥,這某些人是指誰呀?”
賈琅說道:“林妹妹,這人呢,不能活的太明白了,該裝糊塗的時候就要裝糊塗。要知道,某些人心眼小著呢, 忒喜歡記仇。”
王熙鳳怒道:“你們倆兒少在這兒給我弄鬼。我就是心眼小,我就是喜歡記仇,怎麽著吧。”
賈琅辯解道:“二嫂子,你可別冤枉人,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我說的肯定不是你。”
王熙鳳冷笑道:“你少糊弄我,我又不是傻大姐。”
傻大姐是賈母的粗使丫鬟,腦子有些問題,經常被府裡人拿來逗趣兒。賈母留下她,也為了取樂。
賈琅說道:“傻大姐比你自在,她天天都樂呵呵的。”
薛寶釵見王熙鳳要發怒,連忙岔開話題,問道:“琅兄弟,你這次又給鳳姐姐準備了什麽禮物,不會又是金項圈兒吧?”
眾人就笑。
王熙鳳咬牙:“寶丫頭也是個促狹的。金項圈兒怎麽了?琅哥兒要是再送,我照樣收下。”
賈琅說道:“這次帶了不少東西回來,還沒來得及清點。我上次不是送了一套金項圈兒給二嫂子嗎?難道都拿去當了,家裡現在應該不缺錢吧。平兒姐姐,該不是你缺錢用了,偷偷拿去當了吧?”
平兒沒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連忙紅著臉說道:“三哥就別拿奴婢取笑了,我哪敢拿奶奶的東西。”
王熙鳳瞪著賈琅,說道:“伱不要欺負平兒。”
賈母笑道:“你們兩個猢猻,碰到一起就鬧騰。鳳丫頭,琅哥兒剛回來,你讓著他些。”
王熙鳳叫屈道:“老祖宗,您也太偏心了。我天天伺候您,結果還比不上一年多都露頭的琅哥兒。”
賈母笑道:“你個猴兒,又在這兒逗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