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夜裡,夜空中繁星璀璨,這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星夜。星夜預示著的是兩個極端,吉祥與極災。
災與福,自古就相依共生,存在已久。
對於尋常人,災?不過丟一條命。
但是對於疏勒的士卒與鐵浮屠呢?此時的災,是對於國家的辜負,是對於百姓的愧怍,是對於皇權的踐踏。
可……他們別無選擇,這一次的星夜,預示的是什麽,盡在不言之中。
夜班三更,黑壓壓的人影在疏勒城下匯聚,來者有二萬。不知何時,攻疏勒的敵軍又多了……
“侯將軍,又來了。”牛進達低聲說道,心如死灰。不止是唐軍,就連鐵浮屠,拐子馬也都提不起一絲士氣。他們也是人,曾經的刺頭!終究也是凡人……
“全體將士,登城樓。這是最後一戰!”
“風!風!風!”
城門被打開,是鐵浮屠與拐子馬,兩支部隊衝了出去。說來,戰鬥不會那麽快結束。雖說兩軍人數只剩下了一百九十余,但是,鐵浮屠身披四百斤甲,拐子馬身披五十斤鎖子甲,這提供的防禦力足以讓他們橫衝直撞。
剩下的唐軍,圍著城門,形成了一道方陣,這竟然與馬其頓方陣有幾分神似。
班齊與王枉殺的最瘋狂。
斬了一個又來一個。
這場戰役從夜班打到了破曉時分。
“撤退!”
鐵浮屠最終還剩下十二人,拐子馬全軍覆沒……敵軍陣亡八千,今還有六千人……
“鐵浮屠敗了!我大唐軍士何在?守住!”
鐵浮屠殘余人退去,唐軍便嚴實的將敵軍抵擋了下來。具體能抵擋多久?怕是不到一個時辰……
“特奶奶滴,給我守住!那群龜孫進不來!”
一個時辰,城沒破,但是守住城門口的五百唐軍又沒了十**。剩下的八十多人,苦苦支撐著。面對的,則是四千多西突厥鐵騎。
可,就在侯君集軍要撐不住的時候,一聲熱烈而粗獷的暴喝從西邊傳來,還有一陣虎嘯。
“西涼李霸玄在此!何人敢與我決一死戰!!!”
聲震天地,如雷貫耳!
那李霸玄年剛二十四,西涼人士,握一杆玄鐵大劍,座下一頭二丈大蟲虎虎生威!二丈什麽概念?六米長的斑斕大虎!體重怕是超過了一千三百公斤!
“呀啊!!!”
李霸玄再喝一聲,竟有幾位西突厥士卒口吐鮮血,七竅流血而死!
“呵呀!”
李霸玄一劍橫掃而去,即使身穿四十斤的鐵甲,這一劍依舊掃死了一大片敵軍。
“將軍勿擾!某家來也!”
霸玄一路橫衝直撞,身後又有四人騎大馬緊跟其後。如若西突厥聯軍像是堅硬的皮革,那麽這五人就像是鋒利的長矛!
“將士們!我大唐有如此猛將!隨李將軍弄死他們!”侯君集拔劍就砍,剩余的唐軍也不坐以待斃,五十多人跟隨侯君集與牛進達就殺去,三十人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殺!殺!殺!”
最終,西突厥人退了。退的人數僅有三千。
“這幾位好漢,我乃侯君集,不知……”
“我是李霸玄,西涼人。”李霸玄將大劍往地上插去,繼續介紹道:“這位,司馬錦,善用吳鉤。這位,嶽翎,善用環首刀。這位,張銘,善用長戈。而這位,祖廖,善用大錘。”
牛進達作揖道:“末將牛進達,見過幾位好漢。”
“誒誒!牛兄何必如此!我五人結拜兄弟也,都是唐人!將軍造福萬民,我輩楷模也!”李霸玄趕忙也作揖道。
嶽翎擦幹了環首刀上的鮮血,對侯君集說道:“潞國公僅靠這點人馬就殺的對面人仰馬翻!在下敬服!”
侯君集哈哈笑道,便開始為幾位帥才準備了酒食。在飯局裡,大夥兒這才明白。李霸玄五人遭到西突厥人搶掠,便殺死了來者,並跟隨著殘兵一路殺到腹地,大殺四方,卻不料對方有高手坐鎮。在屠殺到王庭之後,竟有四位蠱家黑痕強者聯手將五人封印在了王庭,但之後一位弱冠左右的白衣少年握提方天畫戟便肆意屠殺。更是解救五人,解救五人後那少年一馬當先,將趕來的四位黑痕者一擊殺死了兩位,剩余二人一人死於李霸玄刀下一人逃走,就此五人先行逃回,那位名曰薛禮的少年卻是先行離開了,說是要回伯父家。
酒過三巡,幾人便先行休息了。躺在床榻上的侯君集卻輾轉難眠,內心想著的都是鐵浮屠,拐子馬,歐陽麟與那位白袍將——薛禮。當然,也有那五位好漢。
“我……這……”
那是歐陽麟的聲音,此刻他渾身**,平躺在無邊無垠的黑暗之中。
歐陽麟大驚失色,一拳朝著周邊回去,打出了一陣拳鋒。他驚訝道:“這……九牛二虎之力……我究竟做了什麽……提升如此之快速……”
這一擊,力道超越了程咬金,李靖等一眾老將。能與他抗衡的大唐名將,怕是只有巔峰時期的秦叔寶。
“這到底怎麽了……嘶……頭疼……”
他發出尖銳的暴鳴聲,腦袋傳來的劇痛讓他滿地打滾,像是有千萬雙眼睛透過了他的皮囊,直擊靈魂,震撼魂魄。
“該死的……去死啊!”
歐陽麟努力地與他們作鬥爭,竟然一直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誰也不知道,土地下的歐陽麟此時手指動了兩下。
“李兄弟,現如今西突厥這個戰線已經沒有了壓力。剛有通訊兵報,李靖帶兵二萬八千,直擊腹地,勢如破竹,殺的五萬聯軍節節敗退!你們……接下來打算如何?”
西突厥退了,李靖奇襲腹地,打了聯軍一個措手不及。牛進達這時也想到了問這幾位武力超凡之人的歸宿。
“回家唄,我五人老鄉。”霸玄道。
侯君集聞道:“壯士家鄉何在?”
司馬錦呵呵笑了一聲,曰:“我五人同鄉,涼州人,後頭我們就回家!”
侯君集不好多說,便目送五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