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軍營,劉備首先去看了軍士訓練。
剛好遇到了陽群。
陽群看到劉備,立刻就要下拜:“拜見中尉!”
劉備向前一扶,笑道:“軍中不必拘禮!”
“中尉此來,是觀郡兵訓練?”
劉備並沒有回話,而是詢問了陽群:“爾覺得得我麾下將士如何!”
陽群回道:“足堪精銳也!”
劉備笑道:“你可知我為何讓士卒不學陣法變化、不練戰鬥技能,而是先學辨認旗幟、識別金鼓?”
“群認為,陣法變化和戰鬥技能的教習,並不是一日或數日之功,而是長期的,而想要讓一支新卒快速投入戰場,首先得讓他們懂得辨別旗幟,識別金鼓。
前者是為了確保士卒上了戰場之後,不會出現敵我不分的情況,再者想要在戰場,保持完整隊形,不會出現潰退和軍心紊亂的現象,就必須讓士卒聽命令,而鼓聲恰好就是最佳的方式,所謂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這更能讓隊列成為一個整體。
孫武子曰:言不相聞,故為之金鼓;視不相見,故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專一,則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此用眾之法也。故夜戰多金鼓,晝戰多旌旗,所以變人之耳目也。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
劉備點了點頭,“你學過兵法?”
陽群說:“群年少時學過三年兵法,但群性愚笨,又輕佻,無所成,又三年學武,自覺有所小成,故而入劉氏為賓客!”
“家鄉何處?”
“群乃漁陽人!”
“哦,你與我乃是同鄉!”但轉頭劉備一想:漁陽泉州陽氏,那不就是酷吏陽球的故鄉嘛?
“你與陽方正是同族?”
“是,陽球是小人的族父,只不過小人出身旁支,不敢言是陽球的族人!”劉備擺了擺手:“害,陽方正雖然是酷吏,但到底是一個能臣,只不過行事手段比較嚴酷而已,不必如此!”
“是!”
隨後,劉備讓陽群去練兵去了,而劉備自己去了大帳,“益德!”
“兄長,您怎麽來了?”
“益德啊,收拾一下,準備和我去打著縣!”
張飛一聽,隨後沉思一下,隨後道:“兄長,平原之兵不可輕動,國中還是有不少敵對,重兵可以威懾!”張飛知道眼下打著縣是最佳時刻,但他考慮下眼下國中的問題,最近他們處理不少違法的國中大姓子弟,其中還包括劉氏,這裡的劉氏指的是劉子平的同宗劉平。
劉子平出身平原都鄉古遷裡,是原太原太守劉瓆之後。
而劉平雖然和劉子平同宗,但兩人算是本家和旁支的區別。
作為旁支的劉平是一個豪商,這和糜竺是類似的,糜竺投資劉備,但糜氏不是所有人都看上劉備,糜竺同宗糜信就投靠了曹操,後來成為樂平太守,只不過地位比不上糜竺,糜竺的地位比諸葛亮都要高,而劉子平看好劉備,劉平看不上劉備。
劉平與平原王府關系密切,一心想當平原令,於是一直在討好陳紀,但陳紀似乎根本無意任命劉平,所以劉平轉而巴結上平原王,希望借助平原王,雖然平原王是個無實權的主,但架不住平原王和潁川郭氏聯姻,而潁川郭氏的郭圖加入袁紹的麾下。
所以,劉平說是巴結平原王,還不如說巴結郭圖,繼而巴結袁紹,所以說歷史上,刺殺劉備之事,估計是劉平為巴結袁紹,以為可以刺殺劉備之後,將平原國獻給袁紹,但結果刺客被劉備感動,不忍刺之。
劉備點了點頭:“益德,我明白,不過隻帶千人,再加上高唐之兵卒,我想足以了!”
張飛一聽,笑道:“如此一來,弟就放心!”
“弟願意充當先鋒!”
劉備笑道:“好!”
這時候,陳式走了進來,一看主公來了,“主公,您怎麽來了?”
劉備轉過身道:“文篤,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要說!”
陳式說:“主公,有何事吩咐!”
“我即將與益德率軍南下進軍著縣,在我與益德走後,城防和治安之事,我就托付給你了,你和沐賊曹好好相處。還有那個陽群,倒是一個可用的人,我打算提拔他作為你的副手,你覺得如何?”
“回主公,陽君的確是一個大才!”
“好!”
“主公,何時出發,要帶多少人?”
“十日之後,步騎的話,隻帶千人!”
“千人是否太少了!”
“不少了, 而且平原也需要留下足夠的人馬,兵卒太少,不足以威人,還有一件事,募兵進行的如何?”
“進行的相當順利,目前已經有數百人!”
劉備頷首:“嗯,足夠了!”
“你和陽群好好訓練!”
“唯!”
隨後劉備回到中尉府,結果遇到一個十分熟悉,又不敢相見的人——鄭柔,她就站在那裡,頭上三尺青絲黑得發亮,斜簪一支木釵,木釵精致而不華貴,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
只能說,她的容貌與數年前,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他隻記得初次與她相見,還是總角少年時,父親尚未過世,他們在鄭宅後院花園......劉備咳嗽一聲,鄭柔轉過身來,正好和他對上:“令薑,尚好否?”
“劉君,還是和之前一樣,依舊與我說話時,太過於拘謹!”
劉備撓了撓腦袋,然後笑了笑:“呵呵!”
隨後劉備說:“令薑,今日怎麽來到舍上,難不成是子盛告訴你的!”
“阿兄並沒有說過什麽,但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劉君的事情,我又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之閨中女子,又怎麽可能聽不到呢?”
“呵呵,也對,是備忘記了令薑你的性情了!”
“一般女子,也比不上你,才姿文武,秉性剛強,有男兒之膽識。”
“劉君倒是會誇人啊,就算如此,我居然未能得到君的一首詩賦,倒是那西門氏女。”
劉備一聽,立刻就知道,隨後說:“真是告罪,我那時也是偶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