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回居然踢到了鐵板上!
眼前這位居然是壽王!武惠妃的兒子,皇帝的新寵!
裴喬鞗看上徐莞娘,已經不是三兩天了。
本以為借著世家子弟的頭銜,能夠輕松將這事情賣酒小娘納入房中,做個侍妾。
今後專門為他釀酒,同時也能玩耍一番。
裴喬鞗做了幾天的準備,今天正要借著酒興,耍耍身為世家公子的威風,把這徐莞娘給拿下!
結果沒想到,半道上殺出了李琩這麽一個瘋王!
裴喬鞗雖然是受害者,可是官字兩張口,更何況李琩是個親王。
如果真的跟著他到了縣衙門,那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更何況,是他無理在先。
平時對付那些低賤小民,門閥世家的名頭一搬出去,那是個頂個好用,而現在他只能認慫!
裴喬鞗連忙開口求饒,說了些好話之後,告訴李琩:“大王,小的手上真沒有這些現錢。不過小的在西郊有一處莊園,可抵十萬緡。”
李琩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真拿得出來!
這本只是李琩隨口胡說,等這家夥實在拿不出錢來,賀知章在邊上一定會說好話,到那時李琩也就做個順水人情。
沒成想,他還真有!既然有,那李琩可得把這個惡人的設定給做足了!
李琩當下就招來店小二,取來紙和筆,在上面寫下:本人裴喬鞗,無知狂妄。酒肆行凶在先,擾亂壽王興致在後。願意承擔壽王十萬緡名的損失,特意將西郊一處莊園抵給壽王。明日申時之前,必定將莊園地契田產盡數抵押給壽王,絕不悔改,立字為證!”
李琩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堆字,然後讓裴喬鞗簽字畫押。
做完這些,李琩笑盈盈地把紙收入懷中,隨手拍了拍裴喬鞗的肩膀,說道:“這件事畢竟是小事,就無需跟你家裡的長輩報備了。”
“趕緊去莊園把相應的手續辦好,若是遲了,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李琩說到最後,聲音也冷了下來,裴喬鞗哪裡還敢停留,手腳並用直接就爬下了樓!
裴喬鞗一走,那裹著李琩衣服的徐莞娘,趕忙向李琩道謝。
她面對著李琩行禮的時候,由於衣衫破碎,以至於肩膀的衣物滑了下來,使得半個團圓嫩白之物落入李琩眼中。
李琩下意識地伸手上前,把她的衣服,重新提了提。
不過,這時他發現徐莞娘胸口牌子的數字一直在漲,最後停在了200。
李琩迅速進入圖書館,發現徐莞娘的第1個盒子已經亮了。
打開盒子發現,裡邊有一小疊紙張,李琩拿起紙發現上面有圖有文字,都是講究如何釀造葡萄酒,以及製作高濃度蒸餾白酒的圖文!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李琩美滋滋!
不過這一疊紙拿在手裡有些礙眼,而且顯然會被賀知章看到,對於突然出現的紙張,肯定會無法解釋。
眼下李琩還無法回家,於是索性就放在這架子上,等回家之後再取。
徐莞娘千恩萬謝,戀戀不舍地多看了李琩幾眼,之後便裹著李琩的外衣,匆匆下了樓。
李琩在賀知章面前展示出了,皇子們身上極其罕見的豁達。
二人是越談越投機,相見恨晚。以至於喝了不少酒,紛紛醉倒,走路都東倒西歪。
這酒肆的店家,特意為二人雇了兩輛馬車,送他們回府。
在長安的東西兩市,都有車輛租賃一行。
有錢的自然是選擇馬車,普通人是牛車,又或者是驢車,這兩種被稱之為劣乘。
西市酒肆林立,經常有喝醉酒的人,因此常有店家為喝醉酒邁不動腿的客人“叫車服務”。
無論什麽車,都是按路程計費。
更遠一些,比如出城,則按天計費。
李琩上車之前,徐莞娘把外袍送到李琩手中,滿臉含羞,紅紅怯怯,美豔動人。
“今次多虧大王出手相助,奴家又欠大王一個人情了。”
李琩哈哈一笑:“無妨無妨,這次借著莞娘的東風,本王也訛了一個莊園。等明兒,那裴公子把地契田產都交到我手中,我分你一半!”
徐莞娘聽罷,驚得伸手捂住潤唇,美眸瞠圓。
不過,她的眼神很快又黯淡下去。畢竟,醉酒男人向來都是謊話連篇,一時興起。
馬車搖搖晃晃而行,在快要出西市的時候。
李琩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呐喊:“站住別跑!”
這聲音聽著還有幾分耳熟。
李琩正有些迷糊,只見到一個身影突然掀開簾子,蹭了進來,那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陣風!
來人迅速將一把小刀頂在李琩的脖子上,李琩眉毛一挑,手也隨之緊握成拳頭!
就在他要反抗之際,持刀人壓低著聲音,對著李琩說:“這位兄弟,我勸你別動,我的刀可比你的手快多了。”
李琩揚起頭來,眼前站著一個臉色俊朗的男子,年紀也就20來歲。
他穿著一身行走江湖的便裝, 頭上戴著一個鬥笠,嘴裡還咬著一根牙簽似的樹枝。
李琩身為一個社畜,長期陪領導喝酒,在酒桌上見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
單從眼前這個人的五官樣貌來看,不像是惡人,而且如果真要傷人,他進來的時候,這刀子就可以刺穿李琩的心臟!
他的輕功卓越,甚至比公孫曼青還要高!
李琩現在比較平靜,雖然是第一次接觸江湖人士,不過這麽俊的輕功,也著實讓他感到豔羨!
心裡感慨:要是我也有這麽俊的輕功就好了!
李琩開口問道:“這位兄弟,你看著很面生,你我應當無怨無仇吧?”
對方點點頭:“沒錯,咱們的確無冤無仇,我今天來也不是尋你麻煩的,只是想請你幫我打個掩護。”
“外邊有幾條狗一直在攆著我跑,煩都煩死了!”
說話間,李琩就聽到外邊傳來那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前面的馬車停下!”
“不良人辦案,所有人都必須配合!”
不良人,明面上是直屬於京兆府,但實際上,他們又有著一層皇帝特赦的巡捕身份,類似於明朝的錦衣衛。
對於一些普通事物,特別是在緝拿盜賊的時候,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一提到不良人,李琩立馬就回想起今早遇到的胡國公秦瓊的後裔。
李琩對著眼前的男子說:“我叫李琩,兄弟怎麽稱呼?”
對方愣了一下,沒想到李琩如此直接,不過還是小聲應了一句:“我叫洪傳鉻,江湖人稱雁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