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搖頭,道了句:“夫君,奴家無礙,只是方才吃了一點酒。”
李琩聽了之後,一本正經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嚴肅道:“既然娘子有些醉了,那不妨歇息一下。”
“來,枕著我的腿,先睡一覺吧。從這裡到咱們王府,少說還要兩刻鍾。”
李琩這般調情的話語,讓楊玉環羞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可看著李琩那鼓勵和殷切的眼神,心兒雖怯怯,卻又躍躍欲試。
她心念道:出嫁從夫,既然是夫君期望,不如試試?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忽然。
“砰!”
有什麽東西撞到了馬車上!
馬車一陣劇烈晃動,楊玉環的身體也隨之失去平衡,額頭眼看著就要撞到車廂牆壁上。
好在李琩眼疾手快,右手攬過楊玉環纖細的楊柳腰枝,左手也隨之探了過去,擋住了楊玉環的額頭,使得那嫩嫩的肌膚,碰撞在李琩的手掌心。
李琩看著懷中人兒,小聲問道:“娘子,可有受傷?”
楊玉環忙搖頭,對於李琩如此呵護,心兒像是灌了蜜,甜滋滋的。
馬車迅速停下,接著就聽到車廂外馬車夫發出一聲呵斥:“你找死啊,居然膽敢衝撞壽王的車架!?”
李琩眉頭一皺,小聲安慰了楊玉環兩句,隨即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他身體還沒站穩,就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酒香味。
原來,是一輛牛車,衝撞了他的馬車。
同時,牛車上的很多酒壇子也隨之翻倒,碎了一地。
牛車上有兩個人,一個被壓在了酒壇子底下,另外一個則是在忙著救人。
李琩見狀,二話不說從車架上跳下,快步上前。
他和那個男人一起,親手把酒壇子搬開,隨後伸手從底下把一個女人給拉扯了出來。
這女人頭上包著一塊碎花布,一綹青絲從額頭垂了下來,一雙眼眸有慌亂,有驚恐,還有一份惹人憐惜的無助。
炎夏天氣熱,她穿著一身淺綠色的齊身襦裙。
雖說已經包裹得還算嚴實,可是由於身段豐腴,那點布料根本就無法將身前兩座巍峨的山巒給包裹住,頓時露出一大片圓潤的白!
再加上身上被酒水浸泡,使得衣服幾乎都貼著嫩白的肌膚,僅一眼,就讓旁邊的男人們站住了腳,紛紛仰頭圍觀!
李琩見狀,連忙把自己披著的鬥篷取下來,於空氣當中打了一個半圓旋,披在了女人的身上,並且還細心地為她系上帶子,避免春光外泄。
她裹著鬥篷,看著李琩的漂亮眼眸裡,滿是感激。
飽滿豐腴的娥巒之上,這時隱隱浮現出一個木牌,好感度59。
“大王恕罪,小的無心衝撞大王的車駕,是剛才有三位公子當街縱馬,馬鞭打在牛身上,蠻牛受了驚,才出了如此事故!”
男人的年紀在五十歲左右,虛發皆白,人看著有些瘦有些黑。
他對著李琩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顯得很緊張。
李琩笑著說:“老人家,既然是突發事故,而且也沒有人員傷亡,此事就此作罷,無需再提了。”
“這位小娘子一身濕透了,還是趕緊回家換上一身吧。”
李琩對著一直低頭,不敢跟自己直視的女子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向馬車。
女子看著李琩的背影,沾著酒水的朱唇開啟,卻欲言又止。
只是看著李琩的背影略略出神。
“哎,這不是十八郎嗎?”
正打算要上車架的李琩,身體為之一頓,緩緩轉過身來,只見有三個鮮衣怒馬的公子哥,策馬來到跟前。
李琩瞟了三人一眼,心中冷笑: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領頭的公子哥,正是當今太子李瑛,至於他身後那兩位,小人物不值一提。
李琩見到李瑛,客客氣氣地拱手行禮,笑著說:“原來是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喊住小弟,所謂何事?”
李瑛坐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李琩,他隨手指向李琩身後的一老一少,嚴詞喝問:“十八郎,你今日所作所為,可是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面!”
“你身為堂堂壽王,被兩個賤民衝撞,居然不加以教訓,還被他們訛走自己身上的衣物,簡直恥辱!”
“五弟八弟,給我把這女人身上的衣物,都扒下來!”
李瑛身後兩人立馬應聲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擼起衣袖衝上去,就要扒對方的衣服。
而他們還未靠近,李琩就已經擋在女子身前。
看著眼前三人,李琩不由得心中感歎:三個草包啊!
難怪這哥仨,歷史上會在同一天,被李隆基下旨給殺了!
不過,這倒也是可以襯托自己的機會。
李琩當下橫眉冷眼,盯著對方,也不說話,就是這麽看著他們兩個,僅僅只是用眼神,就將他們的腳步阻止了下來。
身為“九九六”打工社畜,李琩平日裡見得最多,就是領導耍威風。
雖沒吃過豬肉,但天天見豬跑,模仿個三五成問題不大。
李琩抬頭看著李瑛:“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啊!”
“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就要扒一個女子的衣裳,且不說她之前做錯了什麽,就單論此事,太子殿下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李瑛哼了一聲:“十八郎,你怯懦無能,身為親王竟然被一介賤民訛走了披風,我身為兄長自然要維護皇族的威嚴!”
李琩此時笑而不語,他反倒是一步步走到李瑛面前。
他站在馬下,對著身居馬上的李瑛,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
小聲說:“喂,差不多得了,別在這裡倚老賣老, 以巧賣乖。”
李瑛眼珠子一瞪,渾身一震!
自打李琩出生以來,一直備受眾人關注。
但李琩自小在寧王府長大,為人一直低調、謹言慎行。
以前李琩在他眼中,只是一個木訥老實的、有些膽小怯懦的人。
可是這眨眼的功夫,怎麽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他指著李琩:“你……”
李瑛話才出口,李琩又續上:“剛才這輛牛車,就是你們仨趕過來的吧?”
“這可是在大街上,我隨便都能夠拉幾個目擊者。”
“這事兒如果鬧到陛下面前,太子殿下覺得挨鞭子的人會是誰呢?”
李瑛目瞪口呆地看著李琩。
他剛剛在宮中,從一個不認識的宦官口中得知消息,武惠妃派人去找張九齡,要張九齡和朝中眾臣廢棄他李瑛的太子之位!
李瑛驚怒之下,受了那個宦官的點撥,就帶著兩個平日裡也受了不少氣的兄弟,策馬追了出來。
李瑛本是想用牛車把這馬車給撞翻,讓李琩受傷。
只要李琩受了傷,瘸個腿,臉部受創什麽的,就別想當太子!
畢竟這有先例!
他們的大哥李琮,就是因為打獵時傷了臉,留下很大的疤痕,就再無緣太子之位。
結果沒想到李琩竟安然無恙!
而這時,李琩突然伸手抓住了李瑛指在半空之中的手指。
果然,李瑛的胸膛上,浮現出了一個牌子,數字是負120!
而且負數還在不斷地升高,直接到了負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