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孫度複召諸大夫入殿以議政事。孫度複敘昨日與孫泘、孫桷、孫卻議論之事,問於眾大夫,曰:“何謂之良機也?”泘本消極於戰,昨日所言之良機不過糊弄之語,今度又搬上,心有不快,曰:“良機者,天賜也,天不賜則亡,天相賜則成。至於征伐之良機,宜應緩待之。”度眼見孫卻欲駁之,先其曰:“右大夫之言固然,然其豈皆決於天?無人之先為,何謂之良機?”眾無以應,孫度問於孫泘,曰:“吾遣使言諸侯以地分之事,而靜觀劉群之動,可否?”泘以為然,度複問,曰:“劉群動而受征,而王厲之巢有罅,此可謂良機否?”泘以為然,度複問,曰:“吾先遣使為之而成良機,吾非天也,而良機至,如何?”泘知中度之計,無可奈何,曰:“善。”度欣然,當即拜孫桷為兵馬郎,統管軍事。議畢。留孫桷,曰:“吾欲上下為一以抗敵,今泘不同與我,望汝動之。”桷曰:“欲使之一,必有所托之。”度曰:“書諸侯一事,非泘不可,以此事相托,何如?”桷以為然,下午,孫桷拜訪至孫泘家中。泘憂然,曰:“上欲伐,陷孫於險矣,吾知孫地皆有怨,而今主戲於我,此主之不信我矣。”桷為之笑,泘不解,桷曰:“恕吾直言,先生欲安,苟微官之益,不與征伐,假以數理,又自相矛盾,何不得笑也。”泘無地自容,色難,桷又曰:“然先生居大夫位之右,為尊,下於主公而上於吾等,何足憂也?上欲動而先問於先生,先生之地位,比於主公心中幾何?眾皆知先生之子亡於先日征與項烈,今厭戰,眾亦共情之,先生有二,主公焉能斷然?”泘為之動,不語,二人沉思。半晌,桷又曰:“先生以鴻德,厚待族人,眾多同與先生,今將戰,上下一心,宜先生同與主公。”泘止意,問與桷:“主公有所求,吾必應之。”桷言書信一事,泘允之,喚侍從取絹帛,即書言與劉群之事,桷觀之,稱讚,問與泘:“且同我往主公處如何?”泘許之,二人攜絹帛信出。
至於殿,桷語護衛以上意,得入,行殿前路,泘為前,桷行其後,至於殿內,度已久待,二人拜,度喚起,三人落座而談。
度作惑樣,問與孫泘:“何來之?”泘笑曰:“既已知,何故發問?”眾大笑,罔顧己態。孫泘曰:“語於群,言必利,以激其意,吾已書,獻予主公。”孫度閱之,心竟發恨,恐不能即滅王厲,大喜,曰:“泘真吾之兄弟也。”又問以其余諸侯何以告之,孫泘曰:“於王厲一心者,北之幻、朱諸侯,東之趙、楊二公,草草告之可以;關外李收、嶺內張昭,尤恨王厲,宜應激其共起;南之後、孔二伯,往日戰友,同恨王厲之私為,亦哀於自身之貧力,當聯之;至於其余諸伯,伺時而告。”孫度稱其善,慨然曰:“吾幸有行軍用兵之道,得一隅之地,而掌兵之術,吾不及孫桷,今政事外交,幸得長兄,願兄助我此事,即成霸業,同福於孫氏後輩也。”泘心喜,言謙遜之辭。度以己之所為不誠,遂拜泘為扶政,曰:“今聯攻之事,皆從於長兄。”泘大喜,謝過孫伯。度歎曰:“泘兄統政、桷弟掌軍,得二位,吾孫氏後輩可救矣。”度心有動,喚侍從擺宴作席,三人把酒言歡,相敘往日戰事,無不心動落淚,席畢,泘心有真言,叩於孫度,曰:“往日吾以長兄之姿,常蔑於汝,今吾以伯之大夫,跪歉孫伯,伯好我,今封我以扶政,日後定舉全身之力,盡效主公。”孫伯親扶其起,喚左右以伯禮座駕,乘其歸。
泘歸至府,心有所感,借酒之勁,修與諸侯之信,至於夜,修完,總計十六封,是為王厲、趙準、楊羸、幻方現、李收、朱瀑、司頻、馬據、後禁、孔塵、張昭、周勒、黃鵠、關寧、曹讓及先前之劉群。
次日晨,孫度召諸大夫入殿議事,當即宣拜孫泘為扶政,泘奉書信十六封,孫度受之。計遣使節去。孫度儼然,曰:“諸位宗親,征王始於此也。凡政事,無巨細皆決於孫泘,凡軍事,無巨細皆決於孫桷,為之將動,務必上下齊心。”眾允之。度告於中大夫,曰:“國之錢糧所求,盡通於兵馬郎。”中大夫孫獲應之。度語畢,兵馬郎孫桷宣其命狀:“兵馬郎孫桷拜中大夫孫卻為前將軍,領軍精銳;拜中大夫孫獲為掌糧,統管後勤保障;拜中大夫孫陀為中將軍,後大夫孫盍為中軍參事,統眾軍,拜中大夫孫進為後將軍,後大夫孫垚為後軍參事,統後備軍馬即征兵事。眾將軍下自命各官。”眾皆狀,隨即司其職務。
議畢,眾退,泘留,請使往南之後、孔二伯,告於孫度,曰:“征伐之始,必先於後孔二伯之力也,得二伯之力,兵精糧足,方可一戰,望主公以我為使,說與二伯,得此關鍵。吾必不失使命也。”孫度允之,孫泘遂攜書信往於禮丘,啟程前,助孫桷書征兵詔。
孫桷命左右布詔於尋據城內以征兵,又命眾將軍及參事攜詔往於他縣。且說尋據一處,孫桷親自征兵,遊街告示,百姓多應,隨行伍而去,至於征兵府院,府內員工一一登記,有一人,姓錢名靄,字塊成,現展其武藝,甚奇,桷親納之,又有一人,姓賀名欒,字獲遠,力大如牛,兵甲與之鬥,不比,叫孫桷來戰,眾以為此人冒失,欲擒之,桷止眾人,親鬥於賀欒,眼見賀欒揮拳而來,桷側身放過,殊不知此乃賀欒之技法,賀欒又偷偷地在腹部揮來左拳,以為能擊孫桷,孫桷早已看見,以右掌扶其右拳,左手擺其左拳,借力外擺,賀欒隨其力而去,賀欒見拳法被解,心有所忌,又使全力,進攻而來,賀欒拳腳相攻,孫桷也全力來抵,二人酣戰數個回合,桷雖佔上風,而不能克賀欒,賀雖一直在防守,而不使桷敢有松懈,與觀者眾人沸然,眼見孫桷全力揮出一拳,賀欒本欲躲開,眼見躲處似會挨得腿攻,遂使雙手來擋,孫桷眼見賀欒終無手可用,遂以左手上撥其雙臂,得賀之胸膛,雙手變掌,將賀欒推開來,欒稱敗。眾皆稱好。孫桷當即拜曰:“獲遠兄神勇,願拜為左右護衛。”賀欒跪謝孫桷。眾人為之沸騰,爭參軍。一日,兵新入錄者近千余。
且說孫泘攜子孫牧共為使往孔之禮丘,面見孔伯,孔伯者,名塵,字上厘,封地禮丘。禮畢,泘獻信於孔伯,孔伯喚左右遞來,閱之,曰:“地分之事,吾已知之。余事,願詳談。”塵退眾人,邀孫泘於內,泘攜子孫牧同往。
孔伯率先發問:“孔亦苦於地窮且艱,今昔日之友欲北上伐王,借我孔輩之力,如何?”泘曰:“願拾往日舊盟,依信所言,劉群為之動,必稱帝,而厲必伐之,待厲兵出,吾人舉而襲之,王地可得,脫於窮險矣。”孔塵笑曰:“孔何益?”泘曰:“王地之大,獨孫者何以居足也?必邀孔、後二伯,拾往日之舊情,合同一處,共克王地,同而分之,共脫於地窮且艱也。”塵問曰:“我人何為?”泘曰:“孔人不必出人,以後勤保我,戰吾為之,人吾死之,有孔伯之糧祿之獻,後得王地,三分之。”孔塵稱善,問泘當下之求,泘曰:“願孔伯援我糧草。”塵笑曰:“汝軍幾何?”泘曰:“四萬有余。”塵大驚,曰:“王厲居千裡沃野,兵不過十萬,依汝之地不比王厲五之一,何得四萬兵馬?”泘毅然,曰:“國民上下一心,同爭存亡,人有百萬之眾,何不得四萬之兵?”塵為之動,喚中大夫掌庫使,應撥與糧草,許長供之。泘謝,曰:“吾主謝孔伯意,願邀往尋據,重拾舊盟,共謀生存之道。”塵許之,泘退。
出,泘憂內政,交信於子牧,曰:“吾今西交後伯,念主事繁,亟須我,今信子,請攜書信交與張昭、劉群、李收。”孫牧應之,泘分左右人護其往,又速辭孔伯,往後伯之處。至於稷異,言與聯盟及借糧事,後禁亦重於舊情許之,應往尋據之邀,泘之行成,歸。
歸尋據,見孫度,問兵馬一事,孫桷曰:“今兵馬已兩萬有余,困於糧餉不濟。”孫泘言南聯二伯成功之事,度稱善,仍苦延不得久,泘曰:“忍一時之痛,可乎?”度疑,問之如何,泘曰:“升糧食價, 以庫之錢易糧。戰之將至,錢何足惜。”度心有悸,問曰:“何以為之。”泘曰:“以官為商,呼收糧,價高於市,定額收之。”孫度許。次日,尋據糧價徐升,日後,其余諸侯之民多鬻糧於此,孫倉實。
後,孔塵、後禁二伯應約,攜珠寶、綢緞、錢糧來。度築台,殺豬宰牛,大擺筵席,以敘舊友之情於外,行結盟同行一事,會上,樂聲多彩,時而鳴田園悠閑,後又鳴沙場征戰,而後鳴勝利凱旋,三人陶醉,度竟登台歌吼,親持樂器,後、孔二伯亦肆態,與孫度共樂。會畢,三人共入大殿,秘言日後戰事。
孫使至於芒慶,獻書信,信中先問王厲進來安好,又說地裂一事,後又言治理有困,地窮險且無糧,疏人手一事。厲為之動,傳於使,賜糧食千石,使欣歸。
且說孫泘之子孫牧,攜書信送予張昭,至於張家川,張昭以禮待之。牧效父孫泘之辭,言過於慨,較與其年齡,生突兀,生眾蔑,牧感無顏,既已送至,攜侍從速離往留建。留建者,劉群之處也,為北之留河,南之建江共圍,合水名而曰留建。至於建江,眾渡河,登船之際,牧竟跌入水中,身濕,挽起乘船渡江,至岸,驚書信於身,展之,子已暈然,不見其樣,牧大恐,奈已至此,更衣,繼往留建。
至於留建,劉群以禮相迎,劉群者,字承生,為孝成皇帝劉驁之子。至於內,孫牧言地分之事,欲多言以激群怒而起,又忌張昭一處再現,未多言,僅複證地分之事,至席,相互問候。畢,牧退,啟程李收處,言與地分之事,成,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