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請讓位 第37章 迷惘

回想起以往畢業後在無良公司的許多感觸。那個時代似乎迷失了方向，就如同一個人失去了靈魂，步履蹣跚、混沌無序，一切都顯得雜亂無章。

老年人朝氣蓬勃，年輕人暮色沉沉！多麽滑稽的一幕...

陽光慵懶地灑在身上，晌午的暖意讓他愈發困倦。隨意翻看幾頁，他索性倚在椅背上，半闔著眼睛，打起了盹兒。

春天，歷來都不是適合讀書的季節！當然，還有夏、秋、冬。

迷迷糊糊中，裡小卜似乎又拉著末羽玩了幾把雙排，成吉思汗 明世隱，能把成吉思汗從高爆玩成這B樣，也就裡小卜這菜雞。

“中路...中路...末羽這傻逼又被蹲草了...”

“你大爺的，拚毛的手速！”

他憤然一揮手，卻不料重重拍在了屋簷下的柱子上，痛得自己瞬間清醒。夢到這種毫無營養的遊戲場景，裡小卜不禁搖頭苦笑，輕輕揉搓著仍有些發麻的手臂。無所事事之下，他又重新拾起那本被擱置的書籍。

“裡大...”

正看著的時候，袁老頭兒居然走進來了。

“叔。”裡小卜趕緊站起身來。

“坐，有個事兒給你說下。”

袁老頭兒面色看不清到底是嚴肅還是凝重，反正都差不多繃著。

“啥事?”

“你天賦挺好，最好能拜找個好大夫學醫。”

裡小卜有點懵，這特麽啥套路?不應該是“看你骨骼清奇，可願隨老夫學武嗎?”

“學醫，跟袁老頭兒?”裡小卜滿腹狐疑。

“老頭兒，你是認真的嗎?”裡小卜還沒回過神來，心底暗自嘀咕著。

“我打聽到板橋李記藥鋪的李大夫醫術高明，想送你去那裡學習。”袁老頭兒語氣生硬，似一種家長式的口吻向裡小卜宣布了他的決定。

這突如其來的安排令裡小卜措手不及，他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信息。

“不是跟他學，而是送他去鎮上藥鋪學?”

這個事兒袁司辰琢磨了兩天了，從上次帶裡小卜進山後就有點迷迷糊糊想做點啥的念頭，倉促間又接手藥鋪，還沒來得及思量清楚。

“銀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這裡還有一些積蓄。”袁司辰見裡小卜半天沒回復，以為他擔心沒錢去學。

這些日子，他暗中尾隨觀察裡小卜和末羽上山采藥，二人專注的模樣似乎對賺錢一事有了執著的追求。盡管他尚未完全理解他們的動機，但明顯感覺到這兩個少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錢的事你不必憂慮，我這裡還有一些積蓄。”袁司辰主動提及。

這些日子，他幾次暗中觀察裡小卜和末羽上山采藥，二人專注的模樣似乎對賺錢一事有了執著的追求。盡管他尚未完全理解他們的動機，但明顯感覺到這兩個少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叔，您為何對我們如此關照?”裡小卜突如其來的一問，再次打斷了袁司辰的思緒。

他回憶起多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思緒瞬間陷入短暫的混亂。顯然，古長庚並未將那些塵封的秘密告訴這兩個孩子。袁司辰心中暗自盤算，下次是否該向古長庚提議，是時候將一切緣由告知他們了。

裡小卜細細地看著袁老頭兒面上的變化，想從中找點蛛絲馬跡，只可惜還是沒能如願。

“沒啥，這是叔該的，等你二叔回來給你說吧！”

袁司辰不清楚為什麽古長庚沒和兩個孩子說起，頃刻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裡小卜解釋，隻好選擇了回避。

這麽多年過去了，下次他得問問古長庚，是不是該把一切真相告訴兩個孩子?他有點不想再背負下去了...

看出袁老頭兒遲疑的樣子，裡小卜八百字的腦補瞬間成文。

“難道勞資是袁老頭兒的私生子?”

“不會，不然怎麽跟著古家。”

“難道是有身份的人家，奪嫡之爭流落民間?”

“也不像，這樣的角色身邊怎麽也該有個太監。”

......

“叔，這個事兒我得好好想一下。”見這老頭兒不願意說的樣子，裡小卜稍作遲疑回道。

“嗯，那你再想想。”

“來，先給你說說這炮製之法。”

袁老頭兒換個話題，又給裡小卜解說起來炮製之法的內容。

“這九蒸九曬講究的是...柴火蒸製、陽火旺，蒸汽升、慢慢透。”

“第一蒸之前....大火一個半時辰.....”

這古法炮製內容十分龐雜，看著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實際上還有許多細微的講究。

裡小卜不由想到以往刷到的視頻:“鹽、少許;醬油、適量...”弄得人頭大！評論區是一通的罵！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標點符號出現還是晚了幾百年啊。袁老頭兒講得津津有味，裡小卜則裝出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偶爾拋出幾個問題，引導袁老頭兒按照他預設的路線講解。

殊不知，裡小卜的思緒早已飄忽不定，若被袁老頭兒察覺，恐怕會被氣得跳腳。

裡小卜想的只是把幾種量大藥材的炮製弄明白，別的他真不想花心思去折騰，畢竟他未曾想過長期去挖藥材。但這些話，暫時他又不可能說。

...

午飯是在藥鋪裡吃的，袁老頭兒留裡小卜這小子在這邊，讓夥計去外面買了幾斤肉燉酸菜。又讓夥計順道去河對面鐵匠鋪把末羽喊過來一起。

藥鋪的午餐雖然話語不多，但菜的味道不錯，末羽對此頗為滿意。兩兄弟狼吞虎咽，幾乎吃到肚皮滾圓才肯罷休，久違的豬肉燉酸菜，酸香濃鬱，極富誘惑力，與白米飯堪稱絕配。

一頓飯下來，鋪子裡的夥計也弄清楚了，裡小卜不是來搶他飯碗兒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午後，末羽稍歇一小會兒，又回到鐵匠鋪那邊去了。這家夥一反常態，以往的宅豬學渣現在比裡小卜勤奮多了。外面偶爾有客人，袁老頭兒又開始忙活起來。

裡小卜獨自一人坐在後院，腦袋裡胡思亂想著上午袁老頭兒所說的學醫的事情。

這事兒他還沒來得及和末羽說，自己心底也暫時沒拿定主意。因為來得太突然了，他也有點不清楚到底該怎麽去抉擇。

畢竟去鎮上學醫，有可能會長期都住在鎮上，那采藥的事情怎麽辦?末羽怎麽辦?

而且，學醫這個事兒可不是一天兩天，得跟著學好幾年功夫才能出師， 這期間的花費又該怎麽辦?種種問題如潮水般湧來，讓裡小卜心亂如麻。

他深知，未能繼承爺爺的醫術曾是自己的一大遺憾，如今有機會彌補，何嘗不是好事。然而，袁老頭兒雖願意資助他，但末羽如果也去鎮上學習的費用又該如何籌措?若是放棄采藥，那末羽的“瘋狗”和“幽靈”計劃豈不是要泡湯?

裡小卜手握書卷，思緒卻早已飄向遠方。末羽若在此，一眼就能看出，這小子又在發愣了。

......

“裡大，你過來...”過了許久，袁老頭兒忙空又到了後院。

“來，試試這個。”袁老頭又領著他到鍘刀前，教他怎麽鍘片。

這一上手，時間倒是過得很快，等裡小卜停下手來，面前已經切了一小堆了。

此時，天色已漸漸暗淡，正好末羽估摸著時間，已經從鐵匠鋪過來了。

“裡大，別練了，歇會兒！”看到末羽進屋，袁老頭兒也叫裡小卜歇著，又自顧自地去按市價把藥材的錢算了出來。“裡大，拿著今天的藥材錢。”

今天送過來的都只是簡單晾曬的平常藥材，數量多但並不值錢，算下來也就八百多文錢。

“好的，叔，我們這就回去了。”裡小卜沒有推辭，接過了袁老頭兒遞來的幾塊碎銀和百余枚銅錢。

“路上小心，稻谷育苗的事我已經跟二牛他爹提過，他會幫你們料理。”袁老頭兒恢復了慣有的冷漠表情，緩緩說道。

“知道了，叔！”兄弟倆向袁老頭兒告別，背上背簍，踏上了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