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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幹嘛?”
“怎麽?我不是贏了嗎?你怎麽說?”
“嘿嘿，你想耍懶?”
“你想懶帳?碗裡的銅錢還沒動，你瞧瞧是不是三個字朝上?”苗熙帥也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
“你他麽的錢都不夠，你不知道撲的規矩?”掌櫃的眼睛一翻。
靠！由於違反爺爺的教誨，他像犯錯似地有些著慌，沒想到到忙中出錯了。看來兩個靈魂就是容易出錯呀。
“好吧，那我們重撲，講好了，我有520文錢，先撲520文的貨物，若能撲贏，我再決定撲剩余的錢，估計要連撲三次，這樣總行了吧?”
“你怎麽這麽慌張?我總覺得有問題，你再試試，我看看再說。”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憑運氣嗎?”苗熙帥說著拿起錢隨手一扔，竟然又是三個字朝上。
“咦?肯定不對，你再試試。”
“你到底撲不撲呀?”苗熙帥接著拿錢再扔，竟然還是三字朝上。
嚓，難道穿越者的運氣都這麽好?他急忙連扔兩把，不管是認真還是隨意都是三字朝上。
不知何時站過來一位顧客，一把扯住苗熙帥:“小郞，你想買件褲子是吧，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你有什麽要求?”苗熙帥再天真也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陪我去賭場玩半天，贏了咱們平分，輸了你出三成，怎麽樣?”
三成我也出不起呀，苗熙帥想到有可能會輸時，心中不由一驚，想起了爺爺的教訓，結果兩個靈魂再次衝突起來。
我真會一直好運嗎?苗熙帥不大相信。他默默說道“字多為輸，字少為贏，……”，尋思間叮當聲響起。
謔-，他聽到兩聲松口氣的聲音，眼睛一看，果然三個字朝下。
真能隨意念變化嗎?他搶起銅錢扔出去還是字朝下。
“噓。”剛才拉他去賭的顧客搖頭退了一步。
苗熙帥卻是心中大喜，隨意地連扔兩次，顧客退得更遠。
“掌櫃的……”
掌櫃連忙搖頭:“我這裡沒有520的貨。”
“沒關系，你可以假想有這樣一件貨，比如這隻麻袋，你會發現我無論輸贏都不會要這隻麻袋。你贏了我丟下錢立即走人，我贏了接著再撲，要是我連贏三局也不會拿麻袋，隻拿那條褲子就行了。”
“對呀，掌櫃的，這樣有意思。”尋位顧客又興奮地湊上來，拍手稱讚，暗中給苗熙帥比劃個大拇指。
“太忙了，我實在是太忙了，今天顧不上你了，歇業了，都走吧！”掌櫃連忙搬起那隻麻袋從後門走了出去，過會悄悄搬了進來，瞥了一眼又走了出去。
顧客噓了兩聲，不滿意地離開了。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系統?
“你怎麽還不走?”
“掌櫃的，我看那袋子不重呀，裝的是什麽衣服呀?”苗熙帥想再退一步，弄個叫花子當的衣服也比沒衣服好呀。
“要是衣服我就發財了，就是常說的那一團亂麻，夏天沒多少人買，我這是拿出去晾曬。”
陰著天，梅雨說下就下，苗熙帥苦笑一下，知道今天是賭不成了，一番折騰下來，賭癮也不那麽強了，理智也恢復起來，感覺這亂麻說不定有用。
“亂麻?幹嘛的。”
“我很忙，就是絮被子和冬衣用的，30文一斤，你關心的話去那邊看那敞口的袋子吧。”掌櫃又搬著走出去，停在門後暗暗打量苗熙帥。
“算了，我不撲了，別忙了。”苗熙帥走到袋子前，抓了一把裡面的東西，果然是麻的下腳料，旁邊另一個敞口的袋子裝的是繅絲的下腳料，顏色不太正常，纖維都非常短，真是一團亂麻。
“再見，等我湊夠錢再買吧！”
苗熙帥情緒不高地往回走，還沒走到攤位，就聽到朱石頭的呵斥聲。
朱石頭激動地大聲呵斥著紅毛叫花:“你看看你撿的是什麽破玩意?這會有人買嗎?”
朱石頭邊說邊氣憤地把籃中的石頭扔了出去，嚇得路人一陣指責。
苗熙帥躲閃著走過去，看了一眼扔掉的石頭，確實沒什麽價值。
“紅毛狗，你若再這樣我也保不了你，你就餓肚子吧……”
“我很用心了……”
苗熙帥不想干涉乞丐們的事，特別是這幾位，由於掙到了錢，沒找自己麻煩，不過，從看自己的眼神能看出有些嫉妒和貪婪，標準的羨慕嫉妒恨。
唉，我怎麽就學不了武功呢?
他皺眉坐回攤位後，柯夢卻伸過小手，像摩挲小狗一樣摸他的後腦杓，嘴裡安慰著，意思是沒衣服穿也沒關系，有上衣掩著就行，她回去就去采漆，把衣服粘起來之類的。
多懂事的孩子！苗熙帥有些後悔最近努力不足，後悔沒用，還是盡快想辦法吧。
若是能進城就好了，隨便賣一個東西就可以了，尋思著目光停留在攤前的一塊黑乎乎的石頭上，是朱石頭剛才氣憤地扔過來的。
他起身撿了起來，轉頭看到不少人看著他，苦笑一下，做出要把石頭扔到山坡下的姿勢，問朱石頭:“喂，這塊石頭你們還要嗎?”
“要個P，扔了吧，哼，紅毛狗，別偷懶了，撿石頭去！”
苗熙帥笑了笑，拿著石頭坐回攤位，對石頭觀察起來。
“頭，你看他在看我撿的石頭，保證是好石頭，我去要回來吧。”
“要回來有P用，你能賣得了嗎?走吧，別磨蹭了，多撿些好的回來吧。”
“我總覺得那塊石頭是寶貝。”
“走了。”
……
有好事的遊人湊到苗熙帥面前問:“這塊石頭有什麽說法嗎?”
“當然了，這是龍涎石。”
“聽不懂。”
你當然聽不懂了，我都聽不懂，不過，起個嚇人的名字才能賣出好價錢，褲子就著落在這塊石頭上了。
苗熙帥看著周圍的群眾，有書生有衙內卻沒看到一個武士，若有武士就好忽悠了，正這樣想著，運氣就來了，忽然，瞄見山路上有幾匹馬走了過來，不由心中一動，成敗就在此一舉。
他默默地計算著時間，抬頭笑說:“各位，我給大家講一下什麽是龍涎?通俗地說就是龍的唾沫，這塊石頭是地下火龍打噴嚏吐出的唾沫星子，你們看這石頭光溜溜的，還發著光亮，是不是和鼻涕很像?”
“龍的唾沫有什麽用?能煉丹嗎?值不值錢?”
“當然值錢了，我決定定價一萬錢吧。”
嘩，周圍的人都激動地圍了上來，要一睹龍的唾沫。
紅毛乞丐本來要走了，聽到這話怪叫一聲就要過來搶奪，朱石頭急忙攔住:“你搶回來有用嗎?你懂龍的唾沫嗎，能賣出去?”
“那也不能讓他白得呀，我們沒一點好處。”
“所以，我們要等他掙到錢再去說，起碼要有我們一半。”
“一半怎麽行，是我們的石頭，給他十文力氣錢就行了，我去要，本來就是我揀回來的。”
……
兩人邊說邊湊了上來圍觀。
苗熙帥從小玩石頭，每次見到不明白的石頭就查詢對照，逐漸對礦物也有所了解。他第一眼看到這塊石頭就覺得眼熟，觀察後有九成把握確定這是一塊水錳礦石，屬於方解石的一種，玻璃樣的鍾乳石形態。
他一直關注著騎馬人的距離，眼看轉過山彎走了過來，吃驚地發現竟然是熟人，那位李姓詞人和姓薛的隨從，熟人就不好宰了呀。
他再次提高聲音解釋道:“各位，知道火龍涎為何值錢嗎?因為裡面含著大量錳，是非常堅硬的一種成分。”
“可不猛嗎?人打噴嚏都那麽厲害了，龍噴嚏肯定猛呀。”
“我才不信，你們看地上，還有渣渣，說明石頭根本不硬，誰打賭，我找塊石頭和它碰，誰不碎誰贏。”
“硬有屁用，石頭硬有用嗎?除了能磨刀還能幹嘛。”苗熙帥顧不上爭論，看到兩匹馬到了能聽到的距離，話風一轉，“我說的錳是可以融化到鋼鐵之中的東西，龍涎的錳混入了鋼鐵，鋼鐵就會變得非常堅硬。打造的兵器不說削鐵如泥，起碼比一般兵器要硬幾倍。”
“啥?真的假的?”
“這東西真是龍的唾沫?”
“鋼鐵能變成龍牙那麽硬嗎?”
……
“小子，你又在這裡吹牛了?哈哈哈……”
“哎呀，是薛大哥呀，沒看到，失禮，見過李伯伯，你們這是來上香?”
“悼念孟珙大帥，這是他的功德寺。”薛莫東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塊黑石頭，“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掌櫃的，這塊石頭我要了，一萬錢太貴了，一千吧，你撲不撲?”
苗熙帥搖頭說:“公子是讀書人，你也想製兵器?我告訴你，我只有九成把握。
你願意撲的話，先付兩千錢作訂金，然後把石頭帶回去，若兵器製作成功，你再付我三千錢，不成功我退你三千錢，這樣撲如何?”
“隻九成把握呀?”書生有些猶豫。
“小子，你說得像真的似的，沒忽悠人?”薛莫東笑道。
“薛大哥，我沒學過騙人，我還準備向你學武呢，更不會騙大哥你呀。 ”
“行了，我要急著進寺，廢話少說，你最低多少錢賣給我?”
苗熙帥看到剛才問價的書生在猶豫，說:“這樣吧，薛哥，我確實有九成把握製作出堅硬的兵器，你拿去就是，不過，要先送我一條褲子。”
“哈哈哈，小子，不作生意我也可以送你一條褲子，走，咱們現在就去買！”薛莫東掃了一眼柯夢。
“行，我看中一條褲子要1650文。”
“不多，走吧。”
“別走，是我先看中龍涎石的，我給你兩條褲子可以吧?”
苗熙帥有些尷尬地說:“抱歉，剛才你沒吭聲，我答應了熟人。說實話，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給熟人不容易起糾紛，沒效果他還能找我退錢。”
“我也可以來這裡找你退呀。”
姓李的老人說:“好辦，聽說石頭很脆，砸開各分一半好了。”
苗熙帥搖頭說:“不行。我拿不大準這塊龍涎石裡錳的含量，運氣好確實能打造兩把寶劍或者更多，可是，若含量不足的話，製造的鋼鐵不僅不會變硬，而且會像硫璃那樣一碰就酥。”
他說的是錳的特點，含量不同其特點完全不同。
青年人和薛莫東立馬對上了眼，眼中都像放光似的，誰都不想放棄。
“撲?”
“撲！”
“投圈吧?”
“行！”
薛莫東說著跳下馬來，接過苗熙帥遞上的10個竹圈，沒走向攤位，隨手就把一個圈扔了出去。
眾人驚訝聲中落在了空地，立馬引起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