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進四通客棧的幾個賭友,都在牢騷因為羊蛋把他們關了起來。所以也就把氣撒在羊蛋身上。
“沒錢,裝什麽大蛋?”又瘦又矮的賭友說。
“今天這事兒都怨你羊蛋,才把我們弄到這兒。”略顯胖點兒的賭友說。
“揍他。”高個兒賭友惡狠狠的說。
話音未落,胖點兒的賭友,握著拳頭向羊蛋砸來。羊蛋也不示弱,看到有人向他揮拳而來,一個閃身後迅疾右腿向前一伸,胖賭友用力過猛,“啪嚓”來了個嘴啃泥。其他的幾個人看著爬起來的胖賭友嘴裡淌著血喝到:“揍他,揍他。”
胖賭友此刻有種被戲弄的感覺,“揍他、揍他。”你們誰動手了,我揍他,你們看笑話,我被摔得頭破血流,你們哈哈笑。你們戳著我上,替你們出氣,我成了汪汪咬人的狗?胖賭友又想,是我揮著拳先打羊蛋,而羊蛋沒動一下手,我頭破血流,能埋怨人家羊蛋嗎?
胖賭友越想越感到自己沒腦子,越想越感到自己有被別人當槍使的感覺,無奈隻好伸伸脖子,吃啞巴虧,咽下這口窩囊氣。坐在牆根兒,靜觀其變,看看誰能步我前塵,看看誰能比我這個暈蛋還暈。
羊蛋的性格、脾氣,韓村人沒有不知道的,不管啥事兒,總好論個曲直,認個死理兒,我窮,我好玩兒,我無牽無掛。我輸了,那是我沒有,可我又沒說我不欠你。我欠你,你立地逼我要,你就是逼死我我也給不了你。我有,你想讓我欠你都難。但你想欺負我,侮辱我,想讓我卑躬屈節,對不起,我還沒學會。
胖賭友蹲在牆邊,其他幾個還在喋喋不休,羊蛋斜視著其他人,冷冷的說:“不來了?有本事兒挺起腰杆和小日本乾,那才叫本事兒,窩裡鬥不叫本事兒,地盤兒是我們中國的地盤兒,錢是我們自己的錢,吵鬧是我們自己的事兒,小日本憑啥抓我們,一定是有啥目的。”
羊蛋這麽一說,幾個賭友露出一副驚訝狀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味著羊蛋話裡的滋味。
門被打開了,兩個鬼子把幾個賭友押進了東屋的南頭,這裡早已準備好了刑具,山田早站在了刑具旁,看著帶進來的幾個人,把手向下壓了壓,意思就在這兒。
山田見幾個賭友站好,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笑說:“大日本帝國是來和你們親善、共存共榮的,你們卻在鬧事兒,說出誰是幕後指使者,馬上放你們回家。”山田說吧,扭身向外走去。
山田在門口和一個持槍的鬼子耳語了幾句,持槍的鬼子“嗨”的一聲立正敬禮。轉向刑訊室,傳達著山田的命令。一高一矮的兩個鬼子即刻立正“嗨。”
“誰先說?”矮個兒鬼子用生硬的中國話問羊蛋和被抓進來的幾個人。
賭友們沒說話,矮個兒鬼子接著說:“不說,就一個一個的來。”低個兒鬼子邊說邊一巴掌搧在了瘦小賭友的臉上,瘦賭友即刻口吐鮮血,高個兒鬼子接著說:“是八路讓你們鬧事兒?”
胖賭友更是害怕,搖著頭:“沒,沒有。”
矮個兒鬼子拿起鞭“啪”的抽在了胖賭友的身上,胖賭友啊啊的哭著說:“真的沒有啊。”
矮個鬼子“啪”的又是一鞭,狠狠的說:“誰讓你們鬧事兒?
胖賭友哭的更厲害了,高個兒鬼子接過低個手中的鞭“啪、啪、啪”接連幾鞭後厲聲吼道:“不說就死了死了的。”
胖賭友被吊了起來,小個子鬼子用刀割斷了胖賭友的腰帶,把胖賭友的褲子“嘩啦”一下拉到了腳底,用鉗子夾住胖賭友的生殖器哈哈冷笑著說:“說不說,不說割下來喂狗。”
胖賭友被吊著的腳似乎剛著地,哭著說:“你就是殺了我,也沒有誰指示我。”
大個子鬼子把鉗子用力一拉,胖賭友發出致命的吼叫,大個兒鬼子冷笑著繼續說“我讓你先嘗嘗死前的滋味。”
見胖賭友嗷嗷不說,矮個子鬼子右手從牆上摘下掛著的刀,左手從大個兒鬼子手中接過鉗子夾住的生殖器,嗷嗷的吼叫說:“不說就閹了你。”
大個鬼子扔掉手中的鉗子, 歪著腦袋來到羊蛋面前說:“看到了吧,只要說出來,是誰在後面讓你鬧事兒,現在就可以回家。”
大個子鬼子站到羊蛋的跟前接著說:“你也許和共黨、八路沒有聯系,你只要說出誰是共黨、八路,或者你知道誰和共黨、八路有聯系,就放你回家。”
羊蛋看了看兩個鬼子,不但沒有說話,還眯著眼,嘴角綻出一絲冷笑,明顯是鄙視鬼子。
矮個鬼子離開胖賭友,和大個兒鬼子一左一右的用話詐著羊蛋說:“聽說你知道客棧老板姓虞的通八路?”
“通誰不通誰,那是中國人的事兒,你想讓我當狗咬人?”羊蛋的目光像一把殺人的利劍怒目著矮個鬼子。
大個子鬼子向羊蛋靠近一步吼道:“吊起來,不說就別想活。”
羊蛋被吊的雙腳似乎剛著地,矮個鬼子握著拳頭向吊著的羊蛋打來。看著揮拳而來的鬼子,被吊著的羊蛋向後一步倒退,矮個兒鬼子用力過猛,頭朝前一低,羊蛋向前一步,右腳向上一提,矮個鬼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看到矮個鬼子趴在地上,大個子鬼子憤怒了,順手從桌上拿起一把刀,手腕隻輕輕一轉,利刃在上,向羊蛋刺來,羊蛋略向後一躺身右腳飛起,大個鬼子手中的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矮個鬼子已經從地上爬起,拿起掛在牆上的槍瞄向了羊蛋。羊蛋動作敏捷,矮個鬼子早已扣動了扳機,羊蛋沒躲開,子彈從右臂上穿過,頓時鮮血順著羊蛋的胳膊流在了地上。
大個鬼子嗷嗷直叫道:“弄死他,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