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偵察隊 第42章

澤木抖了抖膀子接著說:“我以為中國的那些土匪、賭徒、富豪劣紳正適合我們的口味，我們可以給他錢，給他槍，給他官，給他女人，他就會為帝國甘腦塗地。”

田島望著澤木翹起拇指，滿意的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說:“澤木君，之所以把你放在獲嘉的位置，你可知獲嘉在帝國心中的重要性?”

澤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田島用一副眼饞心渴的表情把會議室巡視了一周，當目光和澤沐對視的時候，澤木又是一聲“嗨。”田島接著說:“獲嘉這個位置對帝國來說，舉足輕重，道清鐵路是通往焦作煤城、山西煤省的咽喉，焦作、山西的煤資源是世界各國做夢都在垂涎。你知道英國為什麽要修道清鐵路嗎?你知道焦作、山西的煤有多金貴嗎?”

澤木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田島接著說:“英國之所以修這條道清鐵路，就是想通過道清鐵路，把焦作的煤運往道口碼頭，再從道口碼頭裝船運往天津碼頭，到天津大港口裝船再運往英國，這些煤，到了英國，就成了寶貝，是專供皇家貴族取暖。”

田島沒有說完，澤木看著田島說:“什麽寶貝，不就是黑煤嗎。”

田島搖搖頭，嘴邊花白的胡子跟著晃動著接著說:“你太孤陋寡聞了。”

澤木被田島的話說的滿臉尷尬，田島接著說:“我要說出焦作、山西煤的妙處，簡直就像一份大餐，讓你聽聽都會垂涎欲滴。你知道嗎?焦作、山西的煤，無煙無味，熱能高，燃燒時間長。特別是白家莊、前莊的煤，帝國做夢都想擁有、吞噬。”田島話音一落，在座的驚訝一片，等著田島解釋。田島接著說:“焦作的白家莊、前莊煤礦在中國，在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白家莊、前莊以及焦作、山西的煤被稱為黑金，之所以說是黑金，是說白家莊、前莊的每一捏煤都比金子金貴，白家莊、前莊的煤不只是熱能高、燃燒時間長、無煙無味，更重要的是白家莊、前莊的煤燃燒徹底，沒有煤渣，燃燒後只剩下白白的煤灰，就像一張燃燒後白紙的灰燼，用嘴輕輕一吹，白灰輕輕飄灑，誰聽說過這樣的煤資源?可這就是實實在在的事實，澤木君，你明白了嗎?你堅守的就是帝國要擁有的夢。”

澤木“嗨”後說:“明白。”在座的望著田島，為中國有這樣的寶藏面面相覷、驚歎不已。

鬼子來到獲嘉第二年初夏的一個傍晚，獲嘉縣城的春景樓門前，“春景樓”三個大字，在傍晚的燈光下耀眼醒目，街上燈火閃爍，客來人往。一輛插著燒餅旗的轎車在春景樓門前緩緩停下，澤木從車上下來，向春景樓門口的台階走來，澤木左邊跟著川野，右邊跟著翻譯。澤木走上台階，扭過臉，有人圍了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澤木看著圍來的人，向下招了招手說:“今天我要在這兒讓獲嘉人見證我們大日本帝國為了大東亞共榮、我們要和中國人結為朋友，希望獲嘉的每一個中國人親眼見證這一時刻。”

澤木話音剛落，人群中有交頭接耳的、相互疑惑的，有像是在猜測的，更多的是把目光看向澤木這裡，看看到底是誰能做出出賣祖宗的漢奸不齒之事。

“駕，駕。”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馬蹄的奔騰過後，飛起一路揚塵。

澤木抬起頭，看著奔騰而來的三匹馬說:“來了，來了。”

三匹馬上分別是郭全和他的把子兄弟石滾、狗蛋。三匹馬來到春景樓根兒，三個人“籲”的一聲從馬上跳下來，把馬拴在春景樓一邊的馬樁上。澤木身旁的川野引著郭全向澤木走來。

澤木把抓著郭全的手在台階上舉起道:“這就是日中親善的見證。”澤木用日語說完，翻譯馬上把澤木的話用中文向人群翻譯說。聽著翻譯的話，人群裡有踮著腳向前看的，有伸著脖子唯恐看不見的，有擠進人堆爭先看的，想看看這個中國人的漢奸到底是誰，有人認出了郭全，吼道:“啊，是土匪郭狗?”

“是惡狗?真是狗不對不臥。”

“野狗找惡狗，這是必然的。”

“一條惡狗就咬的我們夠勁兒了，又多了一群野狗。”

“沒有家賊引不進外鬼，沒有惡狗引不進野狗。”

“惡狗隻糟蹋獲嘉，野狗可是要禍害整個中國。”

“野什麽野，惡什麽惡，只要我們合起夥兒，統統都會被做成狗肉包子，狗肉湯，到時候讓你解解饞，嘗嘗狗肉包子、狗肉湯的滋味。”

人群散去，澤木、川野和翻譯走進春景樓，郭全和石滾、狗蛋緊隨其後，有人在前把澤木引進了春景樓，郭全和石滾、狗蛋也隨著進了春景樓。

春景樓早已備好酒菜，澤木看著郭全冷冷笑笑說:“窩狗請。”

聽著澤木叫窩狗，郭全尷尬的坐下。石滾見澤沐這樣稱呼郭全，即刻滿臉怒火。

石滾個頭大，稱得上膀大腰圓。澤木心裡清楚，你石滾在有氣，諒你不敢往我身上撒。澤木略側頭望著郭全，閉著嘴唇，嘴角撩起一絲奸笑，繼續用欺負、戲弄的語氣說:“窩狗，緣分讓我們聚在了一起。”澤木故意把窩狗說的很重。一是故意貶低郭全，二是你中國人在大日本皇軍面前我讓你永遠沒有尊嚴。

澤木這樣喊郭全的名字，自然有他的想法兒，中國人，我不能給你面子，我要給你個下馬威，讓你永遠知道皇軍的威風，澤木心裡早已想好對策，我就當不知道你還有郭全這個名字，你只要反抗、反駁，我會說這是一個天大的的誤會。

一句窩狗讓郭全一驚，之後郭全滿臉怒色，澤木當然知道，在中國喊綽號，不只是看不起你，輕者對你是一種戲謔、戲弄，重者則是對你人格的侮辱、不尊重。澤木譏諷的一笑接著說:“大日本皇軍願窩狗和你的朋友為日中親善、大東亞共榮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