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當中折損幾十萬人在虎牢關外,那還何談匡扶漢室,營救幼帝?
聽著在場眾為諸侯的話,身為盟主的袁術臉色變得陰沉不定,對於如何攻克虎牢關,他早有妙計,只不過當下人多眼雜,生怕會走漏了風聲,讓虎牢關當中的賊子有了防備。
“諸位,虎牢關久攻不下,我身為盟主比你們還要痛心疾首,這些大好兒郎為匡扶漢室而不惜舍命於此,人心都是肉長的,我與他們共飲食,關系匪淺,如今一個個魂歸九泉之下,公路如何不痛心?只是破關尚未到時機,還需諸位戮力同心,再堅持些許時日,介時敵軍放松警惕,便是聯軍攻克虎牢關之時!”
聽著盟主袁術信誓旦旦的發言,副盟主袁紹冷哼一聲,重新坐回了座位上,曹操和陶謙、韓馥這些諸侯則是眼神略顯複雜的抬頭看著袁術,隨後歎了口氣,不再發言。
見在座的諸侯們都默許了自己的決策,身為盟主的袁術心情大好,他拍響面前的桌子,隨後帶領著一眾諸侯奔赴前線,下達鳴金收兵的命令,既然一時間無法攻克虎牢關,那徒增傷亡並無意義,還不如先暫且撤軍,待敵人援軍前來,再出兵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關內的土行孫和火靈聖母他們創造開鑿隧道的機會。
盟主袁術和一眾諸侯奔赴抵達前線,望著虎牢關下堆積如山士兵屍首,以及數不勝數的殘肢斷臂,在場所有人的眼眶濕潤泛紅,戰爭自古以來都是極為殘酷的,但像當前這煉獄般的景象,卻是很少有人見過!
“這些犧牲的兒郎,皆是我大漢王朝的英雄,他們背井離鄉,辭別父母妻兒,奔赴前線,將生命奉獻於此,我袁公路願意自費出資,做好一切善後工作,並在原基礎上支付雙倍的撫恤金,以撫慰英烈們的在天之靈。”
袁術膽敢講出此話,背後自然是有著雄厚的資本撐腰,自聯軍集結入司隸討伐董賊開始,前前後後傷亡近乎八萬多士卒,要知道這才只是在虎牢關外,還沒攻克此關,就折損了將近十分之一的人數,要是發放雙倍撫恤金的話,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但這對於經商多年,資本輻射整個大漢十三州,甚至將貿易開到匈奴、鮮卑、高句麗、羌族、南蠻、百越等地的袁氏商行來說,根本不算一回事。
頂多就是流動資金會窘迫一段時間,但相對而言,此次將會是袁術造勢的絕佳機會,聯軍當中的百萬士卒要是得知犧牲後會有雙倍撫恤金發放,他們肯定會對袁術感激不盡,並且將此事大肆宣傳,如此一來的話,未來無論是招兵買馬還是發動戰爭,袁術勢力都將獲得大批民心的支持!
“公路愛兵如子,吾等佩服,至於士卒們戰後的撫恤金和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就交由盟主大人您來負責了,我們就不參與了。”
見身旁的曹孟德欲言又止,身為副盟主的袁紹趕忙搶過話匣子,替在場所有諸侯將麾下死亡士卒撫恤金的事情全盤推給了袁術。
身為盟主的袁術瞥了袁紹一眼,隨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同為袁氏子弟,怎麽這位哥的腦筋轉動的那麽慢呢?看著曹操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怕是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即便洞悉了又能怎樣?
兗州正處於戰火紛飛時期,連年對田虎和陳友諒兩方反賊進行征戰,
嚴重影響了治下百姓們的耕種和經商,加之賦稅不敢增多,曹操兜裡比臉還乾淨,哪怕他洞悉了袁術的想法,也沒有能力拿出那麽大一筆雄厚的資金,即便讓他掏出正常的撫恤金,一時半會都拿不出來!“我袁公路愛兵如子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次聯軍討伐董賊,傷亡士卒的撫恤金由某一方承擔,還望在場諸位能夠戮力同心,勁往一處使,早日攻克虎牢關,殺入洛陽,迎回天子!”
盟主袁術在激情澎湃的講完話以後,他振臂高呼,宣布鳴金收兵。
隨著響亮的號角聲和戰鼓聲響起,正在拚命廝殺的將士們松了一口氣,虎牢關城牆上奮力守城的敵方士卒在此刻也是松了一口氣, 雙方士卒非常有默契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刃,自覺的退兵,進入到了休息狀態。
此時,正堅守在虎牢關城牆上的高武猛將寒澆和鄔文化在看見聯軍鳴金收兵的訊息後,他們倆互相扶持著來到了牆頭邊,隨後望著聯軍盟主袁術所在的方向放聲大笑,而後仰天怒吼,聲若驚雷般的肆意嘲諷道:“聯軍盡是些無膽鼠輩,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我看還是趁早把袁術這個蠢驢拽下盟主之位吧,哈哈哈哈!”
寒澆和鄔文化的嘲諷聲響徹整個戰場,聽著他們倆愚蠢的發言,在場所有人被嚇的不敢吱聲,無論是敵方陣營的士卒,還是聯軍陣營的士卒,此時都不約而同的將腦袋偏向了聯軍盟主袁術所在的方位,想看看盟主袁術在聽見這番嘲諷的話後,會是怎麽樣的一個反應。
“天下之大,瞧不起我袁公路的人何其多哉?像是黃巾軍的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南國的方臘,瓦崗寨的鼠輩,太平天國的反賊洪秀全、郭威之流,當初他們何其狂妄,如今又淪落到了怎樣的下場,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
寒澆、鄔文化,既然你們敢如此狂妄,那可千萬要承受住某的怒火,介時切莫雙膝跪地、委屈求全,匍匐在腳下,求我放你們一條狗命,若真是如此,豈不是有辱現在的威風?我就喜歡你們這種桀驁不馴的樣子。”
盟主袁術低著腦袋,渾身散發著滔天的殺意,他深邃的雙眸當中盡是憤怒的火焰,隻待土行孫和火靈聖母打通地道,便是這幫賊子狼狽授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