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冷汗頻出,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若是心裡沒天子,那哪還有什麽人臣呢?
“放心吧,陛下將煤礦管理權交給本將,煤礦去處也自由本將定奪!”
“當然,這裡面的部分裡,朝廷自然也會跟著沾光。”
有了這句話,他們稍微松了口氣。
就算秦正不賣礦,礦產過量,皇室也會進行變現。
只要朝廷也參與分紅,又有秦正照著,那他們還怕什麽?
他們互相打眼神,最後統一道:“一切但憑大將軍做主,我等自願配合!”
“好,本將為礦主,以商會之名對外出礦,而你們則負責進行分銷。
有三點,其一定價要按本將要求來。
其二,不可私自囤貨!
其三,銷售范圍按照本將給你們劃分的定,各站領域。”
這感情好啊,規定范圍就不會出現搶生意的情況。
幾個人都十分豪爽的答應。
韓忠道:“敢問大將軍,您臆想中的定價是?”
“一斤煤十分錢。”
幾人變了臉色,這價格實在太低了。
如今冬日,百姓對火的需求更重要。不僅要用來燒火做飯,還可以用來取暖,正是狠狠宰上他們一筆的時候。
如此定價,甚至比那些木柴還要低,實在太不劃算。
說秦正是個貪官吧,可他又貪的小心翼翼。
“大家先別激動,雖然賣價低,可本將給的進貨價也低,你們仍有賺錢的余地。”
話是怎麽說,可他們是貪官啊,當然是想賺的更多。
“你們想賺的多,難道就想讓本將的名聲發臭?”
他象征性的看了看那些躁動的百姓,一張紙錢正好飄到他面前。
秦正用手夾住,隨意的打量著,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
尹信恍然大悟:“大人是想借此事來博得老百姓好感?”
“也可以這麽說。”
他本身就是想為百姓謀福,找個借口還不至於亂了在這些人面前的人設,也挺不錯。
“可這麽一來,您私自銷售皇家煤礦之事必然傳開,朝廷上恐怕說不過去。”
“沒關系,本將有的是法子換了那些不聽話的人。”
此言一出,幾個人寒毛直豎。
看來秦正是分得清輕重的,百姓人多不好對付,可那些半吊子的官員不同。
他們已經見識過秦正拿捏他們的手段,哪裡還敢多說?
反正無論怎樣的價格,他們最終都是以賺錢為目標。
周靜雯這邊,也收到了不少聯名彈劾秦正的奏折。
她只能視而不見,畢竟自己確實拿他沒辦法。
女帝的無動於衷,惹得陸延如有些惱火。
“如今秦正在京城已經罵名滿天飛,陛下竟然毫不理會?”
就算老百姓再憤怒,但也只是呈口舌之快。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借輿論來壓迫秦正,好像完全不管用。
“秦正手握重權,怕是陛下也拿他無可奈何。
既然解決不了,那不如直接殺了吧。”
莫言象征性的看了丞相一眼。
“殺了?談何容易!”
“他住在陛下寢宮附近,防守嚴密,根本行不通!”
莫言連連搖頭:“如果不是在皇宮裡呢?”
“秦正手上掌管著礦產,時刻出入皇宮總能找到機會,咱們的人蹲守就是。”
陸延如沒有拒絕。
對付這樣的人,如果用不了手段,那就只有走捷徑。
好巧不巧的是,周靜思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在皇宮裡行刺,甚至連他的身都近不了,更別說是取他狗命。
“密切注意秦正的動向,若是他出宮,第一時間匯報。”
一晃過了好幾日。
煤礦銷售已經走向正軌階段,按照他提前做好的布局劃分,以低廉的價格瞬間俘獲百姓的熱愛。
而背後的煤老板是秦正的消息,也被呂梁等人散播出去。
與之前秦正的黑料做對比,得了利益的老百姓,不出所料罵聲消停了許多。
秦正強佔煤礦又如何?可比柴火還要低點的煤,不就是在為百姓謀福!
這是大大的好人啊!
盡管還有人秉持著秦正為貪官的態度,但消散大半的怒氣,至少引發不了動蕩起義。
於秦正而言,這就足夠了。
老百姓的態度變得快,更別說那些上位者。
暗中監視秦正的兩股勢力還有女帝和那些朝臣,在煤礦盛行京城的第一時間便知曉了秦正做的“好事”。
有人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也有人憤憤不平,上書彈劾。
周靜雯第一時間去找的秦正,態度卻異常平靜。
“陛下今日親自到訪,實在令臣受寵若驚。”
“你我之間何需假裝客套?售煤之事朕都知道了,如今朝堂對你不滿者不計其數。”
秦正不以為義:“那又如何?”
他興致濃厚的打量她:“你是來關心本將的, 還是來落井下石?”
“無論哪點都沒有意義,朕想跟你談個條件。”
“朕願意下旨準許你售礦之事,讓你名正言順,言論不攻自破。作為交換,其中受利要有朕的一部分!”
她想暗中積蓄勢力,沒錢萬萬不行。
好不容易開采的煤礦被秦正掌握在手中,她利用藩王製裁秦正的同時也需要為自己謀打算。
“哦?你怎麽突然開竅了。”
他放下手中的筆,也難得和她對視:“本想還以為你是知曉事情後,又跑過來大吵大鬧。”
“看來,這些日子本將對你的悉心調教效果顯著啊。”
他目光過於熾烈,周靜雯側過腦袋,不敢與他直視。
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性格被磨合得比以往更加能忍。
雖是君王至上,可也要審時度勢,退讓也是一種進步。
“你就說同不同意。”
“看在你有進步的份上,本將願分你一成利。”
“當真?”意料之外,周靜雯喜上眉梢。
她本以為還要多拉扯一番,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爽快。
“你若覺得太過輕松,倒不如犧牲一下色相,這樣便拿著心安理得了?”
他上下打量周靜雯,有種呼之欲出的**。
“不,不必!”
仿佛又回想到那晚之事,她匆忙的落荒而逃,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秦正微微翹起嘴角:“一點小甜頭就高興成這樣,看來還是要對她好些,才更容易俘獲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