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繞著大街走了一會兒,到了縣衙門口,那個士兵頭子熟門熟路,不入大門,也不敲鼓,直接領著幾個繞到了縣衙後門,讓他們幾個等在門口,自己一個人進了縣衙。
幾個耐心地等在門外,想著那個士兵頭子介紹的打倭寇的描述,幾個心裡分外激動,覺得這番來得對了。楊文斌在興奮之余,忽然想起自己在怡南縣城的遭遇,自己當時聽了費樹發的幾句忽悠話,也興奮得很,到後來,卻被人下了監獄,還差點被斬首,想到這裡,心裡的興奮勁,頓時就泄了大半。
等了一會兒,那個士兵頭子來喊他們進去。
幾個人進去了,只見裡面不很寬,滿地石板鋪陳,兩壁樹蔭匝地。
幾個到了一間屋裡,那個頭子說:“縣太爺,人我帶到了。”裡面一個沙啞的聲音說:“讓他們都進來。”
幾個進去了,只見裡面一個縣太爺,瘦高個子,大約也在五十左右,看了幾個問:“聽說你們想來打倭寇出力,是不是?”幾個點頭。
縣太爺正想說什麽,楊文斌從口袋裡掏出那封書信,遞給縣太爺尉遲囧,要他拆開看看。尉遲囧拆看了,臉上頓時浮起笑容,說:“原來是好友的推薦,他說你們功夫不錯,也不知道真假,雖說是好友推薦,但還是要照例看一看再說。”
尉遲囧領著幾個出來,幾個人分別演示了一番劍術,看得那個尉遲囧連連點頭,說:“不愧是少林弟子,不愧是道觀之徒,身手過人,可以為了打倭寇出力。是幾塊好料子。”那個士兵頭子也臉露微笑。
縣太爺捋著胡須說:“這樣吧,看你們武功不錯,留你們在縣衙當差,反而是誤了你們,也誤了打倭寇的大事,我馬上修書一封,讓人送到兵營裡去,在那裡打倭寇,更是一個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幾個心裡都歡喜,站在那裡等著。
一會兒,幾個拿了書信,告辭尉遲囧,離開縣衙,跟著那個士兵頭子,朝著兵營走去。
到了城外,果見到一處兵營,周圍釘著一圈削尖的木柵欄,五六個士兵站在營門口,一大堆士兵在兵營裡或坐或臥。
那個士兵頭子領著幾個,進了兵營。到了一處大帳門口。一個站崗的士兵喝問情況,那個士兵頭子說:“這幾個生面孔來投軍。”那個士兵說:“既是投軍,如何不按照程序來?”頭子說:“有縣太爺薦書在此。‘那個士兵聽了,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
一瞬間出來,說:“總爺有請!”
幾個進了營帳,但見裡面擺著一張窄桌子,地上靠邊鋪著地毯,上面疊著鋪蓋。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什麽。
裡面站著那個總爺,虎背熊腰,臉上絡腮胡,看起來很威風的樣子。見了幾個,說:“你們來投軍?聽說有縣太爺薦書?”
楊文斌把薦書遞上去。那個總爺接過看了,臉上露出喜色,說:“少林高徒?道觀弟子?好好好,看來我又要添加好手了。”停了一下又說:“你們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假借熟人,我還得試驗一下。”
說著話,帶著幾個出了營帳,到了場外的空地上,說:“你們在這裡,我喊幾個士兵過來,和你們鬥一下。”隨手招了幾個士兵過來,喊他們用兵刃和楊文斌過招。
一個身高的士兵看了楊文斌,滿臉不屑,抽出刀來,朝著楊文斌當頭一刀就劈。楊文斌一閃,不覺之間,就也到了那個士兵的背後,等及那個士兵轉身,楊文斌的劍尖早已抵在了那個士兵的咽喉處,那個士兵目瞪口呆。
那個總爺看出楊文斌這閃身、出鞘、刺劍,均是動作快捷無論,只在眨眼之間,頓時臉上大笑,雙手拍掌,滿嘴誇讚。
接著,三個道士也分別和三個士兵過招,都是一招取勝,那些士兵看得傻眼了,灰溜溜地臉上無光。
總爺大喜過望,連說:“好身手,這下我們打倭寇,更加得心應手了。”看著他們幾個,想了一下,說:“雖然你們身武藝過人,但是初來乍到,未立寸功,就此徒然居他人之上,恐怕他人不服,暫時做兵,等以後立功了,再做升賞。”四個向著總爺抱拳行禮。總爺讓那個守城士兵回去了,帶著四個來到他的營地,又問了他四個一些情況。楊文斌因為有了封樹發的前車之鑒,回答得不是很詳細,能支吾就支吾。
那個總爺叫做馬國雄,他介紹了自己地裡共分五隊,每隊有一百人,頭目均稱作把頭,每隊都恰好是一百人,目前是人員滿編。聽到這裡,楊文斌有點心慌,說:“滿編?那我們沒有戲了?”總爺馬國雄說:“你們好身手, 即使沒有辦法,我都會給你們想辦法,正是事在人為。這樣吧,你們四個留在我身邊,臨時聽我的安排。”幾個都點頭同意。
四個就留在了總爺馬國雄身邊,跟著他在地裡走來走去,還時時去到場上訓練。訓練時,尤為起勁,但見大旗揮處,五隊人分別衝殺突擊。每一隊人都步伐齊整,正所謂心朝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這五隊人馬,兩隊使長槍,一隊使刀和盾牌,一隊使劍帶弓弩,一隊使樸刀,還有幾個專門打鼓鳴金,欲前衝,擂鼓為號,欲收兵,鳴金(擊磬)即可。正是訓練有素,勇不可當。四個人看了馬國雄的部下這般訓練得當,都心神激蕩,想著快要實現殺倭寇的理想了,無不滿心歡喜。
馬國雄的衛兵本來只有三個,現在增加了他們四人。
有士兵給他們四個拿來了新軍甲。楊文斌爽快地換了,換了以後,站在原地轉圈,問他們三個他穿上合身嗎?好看嗎?他們三個點頭說尺寸還可以,合身且看起來精神抖擻。但是他們三個卻有些遲疑,顯然不願意穿上這身新軍甲。楊文斌說:“怎麽不穿呢?快換上啊!”田力子結結巴巴地說:“穿、穿道士衣服,習、習慣了。”楊文斌說:“那是先前,現在進入了軍隊,就必須按照軍隊的規矩來呀。”幾個互相對視一眼,也還是有點不情願。楊文斌又催促他們幾句說:“是打倭寇重要?還是這身衣服重要?”羅均貴想想,說:“乾脆我們幾個去問問馬總兵,我們三個絕對聽令殺敵,但是不穿這身軍甲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