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突然闖到兩人身後,笑道:“宴會要開始啦!正催著人進場呢!”
不明白兩人的身份,先扔個台階總沒錯的。
與此同時,夏冬已經繞到後面,從兩女身後現身到身前,似鬼魅穿牆。
藍袍紅底客幼呵一聲:“來個英雄救美的。”
“明明來了個大美人。”
紅底藍袍客嘖嘖道:“一男一女,莫不是一對情侶吧!”
“那豈非正合你我心意。”
藍袍紅底客笑了起來:“演得再是真,總不如真的真。”
李含章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來了有一會兒了,剛才四人的對話,他大多聽到了。
很明白兩人是什麽意思。
夏冬神情依舊。
只是腰後蜷縮成團的白狐尾,不時何時無風自動,孔雀開屏般展成了六條。
這麽奇異的場面,是個人見到都不免為之色變。
紅底藍袍客和藍袍紅底客也不例外。
“看來姑娘是位武林高手啊!應該頗有些背景。”
藍袍紅底客沉聲道:“你可知道我們嶽州李家也是根底的,四靈你知道嗎?”
夏冬愣了愣,腰後展舞六條白狐尾立時軟綿綿地垂了下去。
“居然知道,看來姑娘的根底當真不淺呐!”
紅底藍袍客笑了起來:“嘖嘖,那我們也就不好為難你們了,你們倆就此離去,緘口不言,我們兄弟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藍袍紅底客接話道:“如果還想得寸進尺,那就休怪爺跟你們死磕到底了。”
明顯意有所指,
就是不讓他們帶走青鸞和曲半衣。
李含章一臉不服,動了動唇,似乎想說話。
夏冬就在他對面,見狀呵斥道:“閉嘴。”衝兩人抱拳道:“我們這就走。”
語畢,直衝著李含章縱身飛掠。
她身後站著師門和家族,真的沒法隨心所欲。
事關四靈,她連一丁點風險都不敢冒。
火氣再大也只能忍著。
絕對不敢跟四靈過不去。
李含章根本來不及反應,被夏冬一胳臂挾住了脖子,整個人被往後拽飛。
甚至連雙腿都打橫了飄。
可見夏冬速度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幾個縱躍之後,轉出了花圃,夏冬終於停下,把李含章扔到地上。
李含章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出不去下不來,差點活活憋死。
臉已經漲紫,白眼都翻了起來。
這一大喘氣,整個都趴在地上喘。
李含章捂著脖子,間雜咳嗽,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扭頭盯上夏冬,張口就問:“他剛才說的四什麽是什麽啊?”
夏冬秀眸噴火,充耳不聞。
李家二人的行為使她憤怒。
被迫低頭,令她倍感羞辱。
尤其還當著心上人的面,這讓心高氣傲她十分難堪。
惱羞成怒,都快氣炸了,根本沒留意李含章說的話。
李含章繼續道:“他一提四什麽,你就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差點把我掐死。”
夏冬終於回神,凝視李含章道:“你聽錯了。他說的是五,五花八門的五。”
李含章盯著她動了動唇,忽又閉上,岔話問道:“青鸞姑娘和半衣姑娘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她們被人欺負啊?”
“我管不了,勸你也別管。”
夏冬咬著牙道:“如果你非要找死,我只能說咱倆下輩子見。”
她火氣大的很,說話很衝。
李含章想了想,試探道:“你說,風沙管不管得了?魔門應該誰都不怕吧?”
夏冬俏眸一亮,低下頭一個字一個字地斟酌道:“你或許可以去找他試試。”
“試試就試試。”
李含章猛一拍大腿,立時從地上翻了起來:“兩位姑娘好歹是因他點評而紅的,真要是被人欺負了,他臉上也無甚至光彩嘛!”
“吵嚷什麽,吵嚷什麽,誰又受欺負了?”
風沙忽然從旁邊小樹林裡鑽了出來。
小竹跟在他的身後,臉蛋紅撲撲的,使勁低著頭,手背蹭著嘴。
衣衫還算齊整,就是嘴唇略微紅腫,唇脂似乎花了。
好在臉蛋通紅,不太明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一直跟著兩人的張星雨沒跟在旁邊。
李含章和夏冬見兩人從樹林裡走出來,都吃了一驚。
風沙一臉不爽,歪著腦袋看人。
李含章的視線在風沙和小組身上來回打轉,忽然輕咳一聲:“有件事我不明白,風少見多識廣,應該能答上來。”
風沙不耐煩道:“少廢話,有事說事。”
他正跟小竹在小樹林裡起膩呢!
情到濃處,不免有些情不自禁。
結果聽見李含章在外面嘰裡呱啦。
小竹立時驚醒,把他給推開了。
任誰箭在弦上卻不得發,理所當然一肚子火。
李含章問道:“聖門和四靈誰更厲害?”
風沙倏然抬眸,看他一眼,旋即轉眸,盯上了夏冬。
夏冬定了定神,扭身往後指道:“有兩個自稱嶽州李家的人欺負青鸞和曲半衣,我現身阻止,他們提了四靈。”
風沙愣了愣,幽閃的眼神漸漸射出獰笑:“好啊!好啊!終於犯到我手上了。”
東鳥總執事庇護解文表,搖動周峰對他的信任。
他早就想報復了,奈何投鼠忌器,找不到機會。
現在李家的人犯到他手上,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不敢從東鳥總執事手裡搶人,東鳥總執事也不敢從他手裡搶人。
先收點利息唄!
風沙扯著嗓子道:“星雨星雨,別忙收拾了,跟我收拾人去。”
扭回臉衝夏冬道:“給我當回打手,你的後顧之憂我全包了。”
也不管夏冬同不同意,衝李含章道:“你留下幫我照看小竹。”
李含章滿心好奇,很想跟過去湊湊熱鬧,聞言無奈道:“好!”
他又不傻,風沙分明故意不讓他跟去。
可是理由冠冕堂皇,他拒絕不了。
說實話,也不敢拒絕。
人家就隻報一個名字,夏冬居然嚇得落荒而逃,肯定不是他能摻和的事。
張星雨急匆匆地從小樹林裡快跑出來,一面飛奔,雙手還同時系著腰帶。
她是被雲本真調教出來的。
雲本真調教的劍侍,別的未必在行,怎麽討好主人絕對個頂個熟稔。
她見主人跟小竹好像乾柴碰上烈火,想都沒想就開始就地找“床”。
沒有現造,脫了衣服鋪地,脫得只剩裡衣,才勉強鋪出一塊。
李含章眼珠子都快看掉了, 腦袋忽然犯起了迷湖。
張星雨何止衣衫不整,好像還在地上打過滾似的。
到底誰跟誰啊?
風沙帶著夏冬和張星雨,氣勢洶洶地轉進了小徑。
瞧著很像捉奸。
李含章終於忍不住咳嗽一聲,衝小竹問道:“那啥,剛才你跟他,還是她跟他,又或者你們三個……”
猛然閉嘴,他問人家小姑娘這種事,好像可能應該不太合適。
小竹比他還暈呢!一直羞得沒敢抬頭,聞言更是大窘,急抬頭道:“我們沒有,她也沒有,她,我,我也不知道她怎麽了,反正沒有,沒有沒有。”
明顯口不擇言,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