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武和柴興的家眷幾乎全被漢皇殺光。
所以柴興的后宮非常的冷清,一共就一後兩妃。
除符後之外,尚有北周攻下淮北之後,唐皇匆忙獻給柴興的兩位美人為妃。
風沙追問道:“那個女人是誰?來見誰?你因何推測是柴皇的妃嬪?”
“兩人每次都穿著這裡的黑袍戴著面具並沒有露臉,婢子僅有一次聽了隻言片語,只知道是兩個女人,聲音很年輕。”
侍女忽然略顯羞澀,小聲道:“其中一個女人提到給柴皇侍寢的細節,所以婢子推測此女可能是柴皇的妃嬪。”
風沙搖頭道:“那也未必是妃嬪,八成是心腹宮婢。”
皇帝的妃子受到諸多的限制,也太受矚目。
何況,柴興的后宮就三個有位份的女人,上上下下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哪有可能隨便潛出皇宮。
更有可能是通過親信與外界聯系,既安全又方便,最關鍵很容易。
侍女讚同道:“主人說的是。”
風沙吩咐道:“這個情況很重要,你多留點意。我更想知道與宮內人見面之人的身份。”其實只要知道一邊,另一邊的身份就昭然若揭。
符後自然與符家人聯系,符家的背後是佛門。
唐皇獻上的兩位美人自然與南唐相關人士聯系,要麽是紀國公,要麽是初雲。
侍女鄭重點頭。
風沙問道:“她們現在還在嗎?”
“宮內那女是臨近宵禁時扮成內宦出宮,肯定回不去,也不可能隨意亂走,應該還在,只是不知留在黑市還是回到上面。另一個女人已經離開。”
侍女頓了頓道:“上面和黑市我都設法查探了一下,沒有找到留宿的內宦,黑市中的女客尚有十余位,都在留意之中。奈何人手不足,無法全部布控。”
風沙想了想,道:“你最好查一下有沒有找了姑娘卻以種種原因沒有真個親熱的客人。如果有,重點關注。如果沒有,再去留意女客。”
侍女俏目一亮,使勁點頭。心道主人就是主人,她怎麽沒想到這點呢!
侍女走後,繪聲和授衣伺候主人於側榻臥睡。
黑市的廂房設計是專門給客人徹夜耍樂的地方,其實相當簡陋,並不適合睡覺,也沒人會特意跑來這裡睡覺。
風沙就是算不是頭一位在這兒睡覺的人,也肯定是寥寥之一。
繪聲和授衣打算輪流值夜。
繪聲靠坐於榻頂,並腿以胸懷當枕,順手給主人按揉。
授衣合衣依偎在主人懷裡。
風沙一隻手很不老實的伸到授衣的臀後摸著那條狐狸尾巴。
授衣紅著臉蛋往外偷瞄,鼻息略有些促、略有些粗。
包廂僅是以垂簾隔開內外,因為精心設計的光線的關系,外面看裡面看不清,予人一種極其私密的感覺。
裡面看外面則人影憧憧,更是十分的喧鬧,不時還有人從簾幕之前走過。
授衣不禁有種與主人當眾偷情的緊張感,偏又忍不住升起一種奇異的刺激感,整個嬌軀已酥麻至軟泥一般,連一根小指頭都動彈不得。
繪聲見授衣羞態可掬,心裡好生吃味,更緊懷抱,還做了些小動作,好讓主人枕得更舒服。
奈何一番討好全無作用,風沙根本心不在焉,眼睛盯著外面燈火通明的太極圖,專注地看著那邊熱鬧的賭買。
太極圖中是個牙販牽牲口一樣牽著一串繩拴的女童,小至總角,大也不過豆蔻年華。
這些女童有的神情惶恐,有的一臉茫然,也有哭哭啼啼的。更是身著不同的服飾,大多粗布簡樸,亦有質料華美的裙裝。很明顯是被拐賣至此。
這個牙販並沒有選擇賭賣,而是選擇競價,價高者得,並且不單賣,要買一起買。
但凡有點眼光的人都瞧得出來,這批女童質量上乘,美人胚子不在少數,所以競價十分激烈,價格越抬越高,最後僅剩兩個人還在繼續爭搶。
目前的報價已經遠遠超出這批女童實際的價值,換成二十余名及笄待嫁的佳麗還差不多。
在場之人又不是傻子,幹嘛要花大價錢買一批還要慢慢養大的女童。
兩個仍在競爭之人未免十分礙眼,眾人難免狐疑,莫非這些女童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價值?
比如有某位豪門的小姐,那確實有可能拿來換一筆豐厚的贖金。
但也僅是可能而已。
畢竟大家並不清楚這些女童的身份,就算弄清楚,人家家裡也未必願意拿重金贖人,就算願意,也未必拿得出令人滿意的贖金。
是以心動的人很多,真正敢與那兩人繼續競價的人僅是零星,衝動地叫過一兩次便止。
繪聲看了一陣兒、聽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道:“那人的姿態和聲音,有點像……”
風沙接口道:“寒天白。”
繪聲忙道:“原來主人聽出來了。”
風沙嗯了一聲,淡淡地道:“打瓦尼寺死掉了六名電光明使,自然需要補齊。這批女童在他眼中的價值不是女童的價值,是電光明使的價值,當然舍得開價。”
電光明使一共十二人,乃是日光明使寒天白的直系屬下,一下折損一半,已經傷了元氣,對明教來說也是巨大的打擊。
寒天白不僅在外日子難過,在明教之內的地位也會受到動搖。
電光明使的訓練之法乃是明教不傳之秘,無不奇詭絕倫,十分厲害。
想也知道不是隨便哪個女童就能夠培養出來的, 寒天白一定是廣撒網,然後寄望多撈魚。恐怕有些過分心急了,畢竟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繪聲忍不住道:“跟寒天白競價的那個蒙面女人又是誰?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會不會是從宮裡偷偷來此會客的那個女人?”
“不像,宮裡絕不會缺奴婢,何況買下來也帶不進去。我聽這少女喊價,底氣不像太足的樣子。”
風沙沉吟道:“要麽是來攪局的,要麽是那個牙販的托。無論哪種,她都有麻煩了。明教眼裡可是不揉沙子的,寒天白這小子也不是個易於之輩。”
寒天白扮勾欄客棧的活計有模有樣,不僅孟凡,連他都差點被瞞過去,顯然是個厲害的家夥。如今被人上杆子針對,訛走這麽一大比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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