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這麽問?”江北幫妹妹打理她凌亂的頭髮。
現在的的江南就像個瘋丫頭似的,但是有她的哥哥在身旁,且不會責備她。
“因為哥哥是第一才子,但我就是想知道哥哥喜歡那一首詩。”江南很不依不饒地纏著江北。
“這樣說的話,三首詩我都不喜歡。”江北輕笑著。
“啊!”江南和鄭夭夭同時發出了聲。心中很疑惑!為什麽不哥哥(江公子)喜歡自己的詩呢?
按道理以往的才子都是喜歡詩掛在嘴上,生怕沒有人不誇讚似的。
江北卻不走尋常路。用隨意的語氣告訴她們“春天,不能單單靠幾首詩表達。每個人的心境都不同,沒有人會強迫喜歡什麽。”怕她們好像聽不懂,就很簡便地“就是我喜歡吃魚,總不可能一直吃魚吧,有一天我吃膩了,突然換一種食物,比如雞呀,牛呀之類。總之呢,詩有很多風格。不分彼此。我們不能總因為一首詩就直接概括了吧。得有些創意性。”
江南似乎聽懂了但完全聽不懂。但還是繼續纏著江北。說什麽不說出來就不給他吃飯。沒辦法,江南這個脾氣已經被江北寵壞了。
鄭夭夭卻聽懂了,向江北敬了一杯茶“聽公子一席話,令小女子的腦海豁然開闊。”
江北本想回敬一下。可礙於妹妹,只能朝鄭夭夭笑了一下,表示回禮。
鄭夭夭卻有些臉紅。沒想到,他會朝她笑了一下。本身就有些單相思的她,又對江北更加迷戀了些許。
“好了好了,我說吧,我喜歡的其中一句:若道春風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來。”江北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江南。
“若到春風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來。”江南嘴裡嘟囔著。然後朝著江北一笑“我和哥哥喜歡一樣的,我也喜歡這首。”
她並不知道這首殘句是江北隨意說著。可她鄭夭夭懂啊,這明明又是江北作的另一首殘詩。但並沒有明說,心中更加堅定。江公子肯定是隱士高人的徒弟。
這場鬧劇也是在飯菜來的時候結束了。江北和鄭夭夭兩人誰也沒說這首殘詩是他剛剛創作出來的。
菜不多也不少。剛剛好夠四個人吃。江北還特意叫雲兒過來坐下一起吃,不用介意。
這讓雲兒有些不知所錯,為了不讓這氣氛尷尬。鄭夭夭輕笑著“做下來吧。江公子吩咐的就聽從。”她只能答應下來。
江北似乎不知道封建制度。脾女一般是不能跟主家坐下一起吃飯的。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哪有人看著我們吃飯的,這搞的多不自在啊。
為了不要繼續纏著這話題,鄭夭夭緩緩開口“江公子以後會打算考科舉嗎?以公子的才學。很容易作官的。”
江北將手中的筷子輕輕地放下。他看著妹妹正吃的津津有味。嘴角上揚,但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我就考個鄉試,考完了就不考了,然後當個商人。養活妹妹就行了。”
“啊!什麽?”鄭夭夭很是吃驚。哪有人就單單考個鄉試,就不考了。反而去當個最卑微的商人?
“嗯?怎麽了?”江北有些疑惑
“公子,以你的才學足以可以受到大家的賞識,怎麽會去當個…”鄭夭夭有些難以開口。
士農工商。在齊朝,最卑微的就是商人。遭受很多人歧視,但又無不向往著。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我有那麽好的才學,卻不走仕途。轉而卻想當個商人?”江北慢悠悠吃著。
此時江南已經吃飽了。很滿足的打了個嗝。很開心的朝江北說“哥哥,我吃飽了!我沒有浪費哦!”還用手指了指她面前乾乾淨淨的飯碗。
他不願講明情況給鄭夭夭聽。畢竟是外人,那裡會有人將自家的困難告訴別人傾訴。這是很羞恥的事。
望著眼前一幕,鄭夭夭的心中知道了答案。他們兄妹倆穿著樸素,吃飯也是從來不浪費糧食。難怪他知道從商可以改變他們的生活狀況。可是走仕途也可以改變他的生活啊!
可是鄭夭夭想幫助他,如果單單給錢的話就相當於施舍了。這分明不就是看不起他的啊。江北也是有尊嚴的,他定然不受嗟來之食。
她很猶豫,但她就是想幫助江北。於是再勸阻“江公子,其實走仕途也可以改善……”
江北拜了擺手打斷她“鄭姑娘,我明白你的好意。我去意已決,無需再多言了。”他停頓了片刻“其實當個商人也挺好的。這世間都離不開商人。如果沒有商人,沒有金錢流通,哪裡來的繁華。”
“可能你會覺得可惜,怎麽一個滿腹詩書的才子怎麽會走經商之道呢?這天下多一個名叫江北的人和少一個叫江北的人又有何區別?少則一兩個月長則兩三年總會有人的才華高過與我。 這些與我何乾呢?鄭姑娘?”
還得是江北瞎編的話唬住了鄭夭夭。這唬的她一愣一愣的。聽起來似乎對但又不對。使得鄭夭夭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那麽江公子,請問你打算幹什麽營生?”
“仍在考慮,反正也只是個養家糊口罷了。”江北隨意地說道“要不你要不要入股呢?”
“啊?何為入股?”鄭夭夭挺這個字挺陌生的。
“就是你出資,我出想法。咱們一起乾下去。”江北輕笑著。一邊想著:我這麽直白地跟她說應該會……
“好,江公子我同意了,我出資”鄭夭夭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能天天見到江北這不能讓她高興!
這下讓他蒙住了!不是?她都不想一下嗎?就這麽痛快的決定?我只是隨口一說的啊!那裡有人較真啊。
“鄭姑娘,我只是隨口一說的,有可能會經營不善……”江北猶豫著。
江南年紀小,聽不懂他們在討論什麽,只是隱隱約約知道哥哥要賺錢了。但她只是靜靜坐著,不能打擾哥哥。但她知道什麽時候該鬧騰什麽時候不鬧騰。
“沒事,我相信江公子,我也想看看青州第一才子是如何做生意的。”鄭夭夭雪白的頸脖泛起了紅暈。也不敢直視江北。但她不後悔,這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找他了。
“那容我三思吧。”江北挺後悔說出來的話,但說出的話那裡能改口呢。怪自己多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