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成化天子朱見深 第4章：淮安大案（上）

老婦人撲通跪地叩頭說道:“草民戚氏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見深坐在禦座上，周圍三步之內數名龍虎衛按著刀把侍立

只要老婦人稍有不軌行為，便當場拿下格殺

朱見深看著跪在地上穿著一身粗布衣服的老婦人說道:“戚氏，你可知擊打通聞鼓若說的不實或者查不到依大明律當場杖殺，你不怕死嗎?”。

戚氏苦笑了一聲說道:“回陛下，民婦被害得家破人亡還遭到淮安官府的追殺，走了一個月才到京城，若不是有寃無處伸，怎會拿著太祖禦賜大誥來擊通聞鼓”

朱見深開口說道:“你有什麽寃情細細說來，朕會給你做主”。

戚氏開口說道:“民婦本是淮安一個靠打魚為生計的漁民，民婦的丈婦早年打瓦剌，戰死了，育有一子一女，老大戚平靠在閑時收夜香，忙時跟著叔伯打漁，老二平時靠賣點刺繡為生，雖不算大富大貴，可也要能活

可有一日，小女被淮安知府的公子看上，要搶去當小妾，可淮安當地百姓都知道，淮安知府的公子就是淮安一霸，民婦自然不同意，可那位大公子惱羞成怒，帶著家奴闖入民婦家中，當著民婦的面將小女折磨致死，臨走前放下話讓民婦不要想告官，因為在大明境內沒人敢接孫家的案子”。

“民婦帶著狀紙和兒子去過浙江布政司，布政司的人讓民婦回淮安等，民婦想著是不是要派人來為民婦一家伸寃了，可等來的確是淮安府衙役把小兒抓進大牢，民婦便帶著狀紙一路逃出淮安，陛下，民婦寃啊”

“咚咚咚”的磕頭聲

朱見深咬緊牙齒說道:“懷恩帶老婦人下去就安置在你府上，然後派人去淮安拿人”

懷恩躬身行禮道:“遵旨”

安置完老婦人

懷恩重新進殿

朱見深開口說道:“這個孫家是某個勳臣家?”

懷恩開口說道:“奴婢又仔細問了，發現這個孫家和會昌候有關”

朱見深開口說道:“孝文太皇太后的娘家?”

懷恩開口說道:“對，陛下”

朱見深起身看著禦座後的五爪金龍浮雕說道:“你親自帶隊去淮安，該殺的殺，該抓的抓，不必顧及會昌候，對了臨行前去一趟會昌候府”

懷恩開口說道:“奴婢遵旨”。

北京城北鐵獅子大街北邊坐落著會昌候府書房內，當代會昌候孫忠看著跪在地的人罵道:“老子早就說了，孝文太皇太后已經去見宣宗皇帝了，可你們不聽還打著候府的名義橫行不法，先皇顧念點情誼，當如今這位天子可和咱家沒什麽感情，還想讓本候求情，回去告訴他，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跪在地上的人說道:“是，候爺”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管家說道:“候爺，東廠懷公公來了”

孫忠開口說道:“泡壺好茶我隨後就到”

孫忠整理下衣服的說道:“念及同宗之情，本候每年會多給他上香”。

說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大廳內，懷恩與孫忠坐下後

懷恩說道:“候爺，淮安知府孫?是你的遠房叔叔吧?，今日皇城禦門擊鼓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孫忠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請懷公回稟陛下，會昌候和此事無關”

懷恩笑著說道:“候爺不必擔心，在下這次來不是來興師問罪，只是奉旨來提醒候爺和淮安那邊盡快斷了，牽連到會昌候府就不好了?”

孫忠起身說道:“公公放心，本候明白”

管家隨即帶著護衛將淮安派來傳信的人綁了帶進大廳

孫忠指著被綁住的人說道:“此人便是我那個不爭氣叔叔派來的人，交給公公處置”

懷恩揮手說道:“拉下去打入大牢好好審審”

送走懷恩後

孫忠對管家說道:“和淮安那邊斷了所有關系，這次是驚動了皇上，若為了保他搭上會昌候府不值得”。

管家開口說道:“小的這就下去安排”

紫禁城乾清宮內的閣樓上，朱見深換了一身團龍道袍坐在雕龍梨花太師椅望著夜色下紫禁城

一名黑衣人撲通跪地說道:“臣參見陛下”

朱見深開口說道:“二虎，你是朕當太子時東宮侍衛，當年讓你假死建立影衛，你可後悔過?”

二虎撲通跪地叩首道:“臣只知道，臣當年差年餓死，是陛下救了臣，臣無親無故唯有誓死効忠陛下”。

朱見深接著開口說道:“影衛在各大藩王及朝中大臣府上都布置有探子完了?”

二虎從懷中掏出一份折子說道:“請陛下禦覽”

朱見深接著折子看著上面的名單說道:“差事辦得不錯，記住這份名單上的人要死死盯著，把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月一報”

二虎雙手抱拳說道:“臣遵旨”

朱見深說道:“好了，先下去吧，有事朕會叫你”

二虎起身躬身行禮說道:“臣告退”

朱見深看著夜色下的紫禁城暗道:“如今皇權微弱，文官逐漸坐大，武勳勢弱，當年先帝親率三十余萬精兵出征，怎麽會失敗，這背後有沒有文官的影子，如果有必須要再興一次空印案，否則大明還是會如歷史上一樣滅亡，還要攤丁入畝收商稅，但在這之前，必須整頓京營，牢牢把兵權握在手上”

從樓下上來的張保開口說道:“皇爺?”

朱見深猛得回頭眼神凶狠的盯著懷恩

暗處的影衛悄悄抽出了半截唐刀眼神死死盯著張保

張保趕忙低頭說道:“皇爺恕罪， 奴婢不是有意的?”

朱見深開口冷冷說道:“朕說過，沒叫你不準上來”

張保撲通跪地叩頭說道:“陛下饒命”

朱見深接著說道“:什麽事?”。

張保開口說道:“剛剛貴妃派人來問，今夜是否留宿萬春宮?”

朱見深起身說道:“傳步輦，去萬春宮”

張保起身說道:“奴婢這就去安排”

朱見深背著手對暗處的影衛揮手示意退下

朱見深坐在步輦在一眾殿前親軍的簇擁下及太監的簇擁下前往萬春宮。

萬春宮內，萬貴妃看著殿內的擺設對身後的貼身宮女小蘿說道:“去看看，陛下到那了?”

小蘿開口說道:“是”

萬春宮內，朱見深拉著萬貴妃的手說道:“朕這些日子忙，冷落了你，可不要怪朕?”

萬貴妃開口說道:“陛下乃九五至尊，若整日都陪著臣妾，那外頭可能就會罵臣妾是妖妃了?”

朱見深接著說道:“你的三個哥哥已經入京了，萬忠朕讓他去了錦衣衛當個北鎮撫司指揮同知，你二哥，三哥先進大理寺歷練歷練”。

一夜魚雨後

朱見深起身看著睡著的萬貴妃對外面說道:“來人”

張保帶著十余名宮女進殿

朱見深在宮女的幫助下穿上一身嶄新的龍袍

對張保說道:“傳輦，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