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汐聽到此話心中大吃一驚,這首詩不像詩的語句居然能把自己的來歷道了個清楚,句中的兩三載是什麽意思?是兩年還是三年或者是六年?難道自己只能在這裡待上兩三年?也有可能六年以後,難道自己便會死嗎?還是能回歸到現代社會中,那麽自己辛辛苦苦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以後的結局如何卻實在難以預料,當下默不作聲,也不去詳細的打聽,那位大師見他臉上陰晴不定,也隻點了點頭不多解釋。
李洛雅也遞上了簽,大師也對照簽拿出一幅偈語,笑道,“這個簽也抽的非常好,看小姐面像華貴至及,此乃萬人之上的面相,偈語說,此命天生福不輕,嫁得郎君能旺夫,從來富貴人欽敬,使婢差女過一生,小姐面相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呐。”
小玉見他說完,把自己的簽也遞了過去,偈語上寫道,“少年遭遇實堪傷,偶遇佳婿福始至,怎奈好景總不長,無花無果徒自傷。”小玉聽的似懂非懂,一頭霧水,但也知道這個簽肯定是下下簽,想讓大師解釋一番,大師搖了搖頭。聽到此,安羽汐面色凝重,有些傷感起來。
安羽汐讓沈凌薇也遞上簽,大師解釋道,“酸甜苦辣皆嘗過,聰明天賦經書熟,父母兄弟皆如意,隻歎無緣報親恩。”安羽汐笑著說,“我覺得這一簽不準,六妹從小嬌生慣養,未必會吃過什麽苦,況且他的父母兄弟並不如意!”
那位大師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沈凌薇,搖了搖頭開口說,“我看這位女士天庭圓潤飽滿,地闊方圓,一臉福相,鼻梁鼓挺有肉,實在是極富貴的面相,骨骼纖細,皮膚柔嫩,下盤穩,腰肢纖細,臀部豐滿,雙腿修長,為人處事應該得體大方,一定是極為富貴的體相。我敢斷言這裡的每一位夫人都是富貴之命,還有一位了,你們誰來解。”安羽汐聽了又納悶起來。
王紫怡與塔吉古麗寶珠都爭先恐後的要去解,安羽汐笑道,“只有一個名額了,怎麽辦,不如你們也抽簽決定,由老天爺來決定你們三個人由誰去解!”把她們三個人的簽放在一起弄亂,由大師從中選出一支,大師抽中了第三十三簽,原來是塔吉古麗的,批語上寫著,“勞碌奔向何日休,須知福祿命裡收,平生原有滔滔福,財源滾滾似水流。這一簽也挺不錯,雖少年飄無定所嘗盡苦楚,然終究撥得雲開見天日,嫁得如意金龜婿,終究會享盡人間清福,日後更會步步高升無休止。”又看了看余下二簽,把那批語拿出來放在安羽汐手中。王紫怡笑道,“我們府裡已經有了兩位鄉君,莫非四妹日後封號比鄉君還要大一點嗎?”
安羽汐再三稱謝,隨手掏出一千兩銀票,放在桌子上,這裡離長安很近,大唐銀票經過一年的推廣,早已被廣大百姓所接受,那大師見他出手如此闊綽,心中大喜,想按住心中狂喜,但眼神中不經意的又落了出來,由不得又贈送了一個項目,又替六位夫人看了看手相,不住口的稱讚六位夫人面相好,在看小玉的手相時,不由得咦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不好的話,只是一個勁的誇讚。
待大師走後,安羽汐看了看寶珠的批語,“一生作事少商量,骨肉六親不得力,獨馬單槍空做去,早年晚歲總無常。”心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又去看王紫怡的,見上面寫道,“少年耿直又天真,偶因心善濟他人,此後財源如流水,擇得夫婿終有靠,那時名利一齊收。”
安羽汐見已事了,又到處逛了一下,住持已備好了茶點,吃了點心後,便即告辭,又布施了一千兩銀票,住持非常開心,親自送至門外方才退回。
回去的路上,安羽汐心中老是記掛著那偈語悶悶不樂,絞盡腦汁的想著,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口中喃喃自語,“三兩載,到底是兩年還是三載,又或者是六載,這個拆字隱語真的是害人不淺,我自己不也是這麽騙李世民父子與武媚娘徐慧的嗎?唉,沒想到現實報就這麽快報到自己頭上來了。”
李洛雅見他心緒不寧,便問他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安羽汐把心中對偈語的迷惑說了出來,求她解釋一下,李洛雅笑道,:“你自己不也是看相算命的老手嗎?怎麽到自己頭上就迷糊起來了,還讓我給你解釋,我哪是那塊料啊。”
安羽汐苦笑,“這世上又有哪個人能給自己算命的,都是能斷別人生死,卻判斷不了自己的。”
又在想如果六年的話,自己來到長安已經一年多了,今年五月開始就是李治第一年的記年,永徽元年,再過四年就是永徽四年,就是第六個年頭,永徽四年究竟有什麽大事要發生,想了良久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喃喃的想,“永徽四年,長孫無忌冤枉高陽公主李恪造反,被牽連的皇親國戚不少,名將李道宗駙馬房遺愛薛萬徹等,荊王李元景,死了數百人之巨,房玄齡的後人被滿門抄斬,這次的政治鬥爭不可謂不殘酷。而自己能不能置身事外呢?自己來長安因為得到吳王李恪的扶持,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而自己與高陽公主關系密切,有心的人一查就知道,毫無秘密可言,怎麽辦呢?希望自己不斷的討好長孫無忌,到時候能夠念著自己的好處放自己一馬,但是他到時候拎著砍刀,殺紅了眼,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給他再多的錢也沒有用。像他這種心狠手辣的劊子手,是沒有一點點良心可言的,只要對他有壞處,有一點點危險,他總會毫不留情的除之而後快。自己能夠怎麽辦,能不能跟吳王撇清關系,跟高陽公主撇清關系,免於這場災禍,名則保身,置身事外?”想到此,臉色變得很難看,突然腳一滑,摔倒在地。
古小玉正在他身側,連忙將他扶起來關心的問,“大哥怎麽了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麽心事,什麽三年五年,二三得六,你在說些什麽呀?”
安羽汐也不理會,想到那時候的慘狀,自己一個人死就死了,反正也享受過了,沒有過多的遺憾,說不定死了以後,又能回到現代社會中,那也不錯,如果自己的這些女人與孩子都遭到了毒手,那自己也不想活了,怎生想個法子,讓她們也得到保全。可是又能想到什麽辦法,現在的自己,三四年後也許就是個待宰的羔羊,任由長孫無忌拿捏宰割,就算他發發善心,放過自己,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不知道要付出什麽代價。
王紫怡見他忽而咬牙切齒,忽而臉色鐵青,一臉的憂愁,忍不住的問,“大哥你怎麽了嘛,到底有什麽事,你就不能跟我講講!好讓我也給你分擔分擔。你怎麽不理小玉姐呢?”
安羽汐正在想著心事,別人的話都當做聽不見,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寒風吹過渾身一抖,全身冷汗直冒,喃喃道,“死局,已經沒有破解之法,我是一頭待宰羔羊,人家想什麽時候吃我,就能夠什麽時候吃,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既然如此,我有萬丈雄心又有什麽用,終究難免一死,唉,一切萬物終究是虛幻,努力奮鬥也是虛幻,難道我就這樣消磨時間,等待那一刻?”
李洛雅見他忽然發瘋了似得癲狂起來,心中暗暗擔心他走火入魔,挽著他的胳膊柔聲說,“老公,在想什麽呢,不用想了,未來的事情難以預料,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多想無益,身體要緊,我們回家慢慢商量吧!”
回到家的當天晚上,安羽汐心中仍然不斷的想著這件事,默不作聲,鬱鬱寡歡,公主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不斷的開導他,沈凌薇也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知道有什麽事情讓你如此煩惱,說出來讓我們也給你分解分解,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嗎?”
安羽汐知道這件事情萬萬不可透露,從旁側擊的說,“我下午看了那支簽,覺得我四年以後有一個大難,這個坎可能過不去。可能會有殺身之禍,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已,只怕我會連累到你們才能讓你們免遭此難。”
李洛雅驚道,“你如何得知?我覺得絕對不可能,再怎麽說我也是公主,你是當朝駙馬,又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只要你不犯重大的錯誤,皇兄怎麽可能治你的罪呢?”
安羽汐心中思忖,犯重大的錯誤,你老公我早已經犯了,皇上的女人都被我睡過了,這就是滅門的大罪,口中說,“我怎麽知道,你信不信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很靈的,我就有這種感覺。”
“第六感?第六感是什麽感覺,為什麽不是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而是第六感呢!”公主為了緩和氣氛,開玩笑的說。
沈凌薇也說,“就算你有什麽第六感,可是有一句話說世事難料,未來四年將要發生的事情,你現在怎麽能夠預判,就算你預判準確,那也是四年以後的事情,現在你思前想後,考慮的太多太周全,豈不愁壞了身子,依我看,不如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快活一天是一天,人生來這世上不容易,不要那麽多愁善感,你是個生性灑脫豪邁之人,豈能鑽進這個死胡同,自己為難自己,與其天天去提心吊膽這件子虛烏有的事,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去過每一天,享受生活的快樂,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說呢少爺。”
安羽汐心中一震,“是啊,為什麽從現在開始就要提心吊膽的過呢,未來的事情難以預料,那我就不要去多想多考慮,先顧眼前,萬一有那一天,自己也逃不了,僥幸能活下來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再打算吧!”想到這裡,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整個心情頓時放松下來,再也不去想這件事了,對沈凌薇笑著說,“好還是你有遠見,我會放下心裡的包袱,快快樂樂的過每一天,今後還是一如從前吧!但是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們六個人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李洛雅聽了此話,再也忍耐不住,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哽咽道,“我們說過要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你休想撇下我不管。”余人都嗚嗚咽咽的哭出聲來。安羽汐好生後悔,不該說這句話。
休息的時候,李洛雅難得的讓小玉五個人一起睡,公主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使盡各種風情手段,不料安羽汐經過那次一嚇,加上今天下午那簽的驚嚇,那東西就像那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一點起色也沒有。把各位美女嚇得魂飛天外,這關系到眾姐妹的幸福生活,她們也顧不上矜持,親自上陣使出渾身解數,卻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安羽汐開始並不驚,後來心中也著急,但越是著急越想他雄情就越沒有用,六位美女直累的氣喘籲籲,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下安羽汐也氣壞了,又羞愧又氣憤,一夜大家都沒有睡著,商量著要買虎鞭鹿鞭來給他補身子,安羽汐也知道這是心病,不好治,也由著她們去了。
因為年關將至,來安府送禮的也多了起來,與安羽汐有生意來往的,想著來年也好做買賣,也送了一份大禮,也有做下屬的,當官的,來來往往也非常多,有送古玩的也送珠寶的,也不下幾十萬輛銀子,安羽汐也挑了一些好的送給古小玉與王紫怡的父母親戚,也親自挑了一些珍寶與李洛雅一道進宮去拜見韋淑妃與王皇后,韋淑妃不斷的誇他懂事孝順,安羽汐心想,“有錢才能孝順,要是一窮二白再孝順又有什麽用呢,又有誰看得起?”一面又神色相當謙遜,語氣恭順。
隨從送上碧玉龍鳳釵一對,白玉八仙紋手鐲一套,金累絲嵌寶石蝶戀花簪一對,紅瑪瑙手串兩條,玉觀音項鏈一條,另外還有做好的各種服飾八套,步搖四套。
韋太妃見了,樂的眉開眼笑,她雖為四大妃,年輕時也得到太宗恩寵,但李世民走後,人走茶涼,來看她的人寥寥無幾,李治也是走走過場應付一下而已,如今竟然還有人送這麽厚重的禮物,心中豈不歡喜,她的年齡也也隻四十出頭,生的也是明豔無比,加之保養得當,尤似那二十七八歲的少婦一般,女人見到這麽多的首飾衣物,哪個會不喜歡,連連誇獎信陽公主孝順會辦事,嫁了個如意郎君,並再三囑咐日後進宮來瞧自己。
安羽汐心想,“也難怪,老公去世了,怪寂寞的,一天到晚無所事事,豈有不想事的,如果有人陪著聊聊天解解乏也是可以的。”
出了門,往王皇后的寢宮而去,走到一個花園,見有好多女子正在學習舞蹈,所練的正是探戈舞,見到安羽汐忙打招呼,其中卻有徐慧與她的妹妹徐婉芷,徐慧正看著她們在練,徐婉芷對安羽汐笑著說讓他親自教一下,並說要與他一齊跳一支。
安羽汐嚇了一跳,忙推辭說男女授受不親,不敢唐突了娘娘,免得生出嫌隙,惹禍上身。徐婉芷嘲笑著說,“駙馬爺活的明白,謹慎小心,這樣最好,免得日後惹禍,要不你跟公主跳一支,讓我們觀摩學習一下。”安羽汐見無可推脫,看了看信陽公主,李洛雅嫣然一笑,安羽汐微蹲下身子,做了個請狀,兩人好久沒有一起跳這支舞了,彼此心心相通,跳的非常愉悅。在眾人的掌聲之中,跳完了此曲,才告辭而去,到了椒房殿,拜見了王皇后,送上大禮,皇后留著吃了飯才回家。
晚飯後,安羽汐命小廝搬進來兩口大箱子,大家正在一塊聊天,安羽汐叫丫頭打開箱子,有一隻裡面是衣服,每個人都送了四套,分別是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金絲織錦服,鏤金百蝶穿花錦襖,如意雲紋衫各一件,煙水百花裙各一件,軟毛織錦披風,碧霞雲紋霞帔各一件。
打開另外一個箱子,上面都是首飾,步搖四件套每人一件,純黑水晶銀發簪吊墜耳墜珠釵玉佩白銀蠶絲雙扣鐲,瓔珞臂釧各有十二對。一一拿出來都送給了六位夫人。然後又從袖袋裡拿出銀票,安羽汐笑道,“這一年來你們工作很辛苦,我今天也聊表心意,這裡每個人分五萬兩銀子,權當做你們的壓歲錢,再過幾天就過年了,希望你們都開開心心,當然了我如果準備的不夠,還請你們自行再添一點。”
六位美人見了這麽多首飾衣服,頓時喜笑顏開,竟然還有這麽多的壓歲錢,更是心花怒放,旁人倒沒什麽小玉王紫怡塔吉古麗寶珠那可是窮苦出身,自從跟了安羽汐,不到幾個月就已經衣食無憂,過上了闊太太的生活,雖然每天還要上班比較辛苦,也是心甘情願的,大家見安羽汐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並沒有厚此薄彼,有什麽大家都是一樣的,都是相當的開心。當然了到了晚上還有些不同,並不能大家一齊共享,但是他的戰鬥力非同凡響比正常男人強上五六倍,有時候夜禦三女也是沒有問題的,一次比得上人家十次八次。每個美女心裡身體都非常的滿意,因此也甚少有爭論的時候。
大家正聊的高興,公主突然大叫一聲,“哎呀忘了一件重要故事。”
古小玉也拍手道,“正是,高興過頭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不好意思拿上來,怕傷了爺的心,蕊馨,快去把三鞭湯拿來。”
“什麽三鞭湯?”安羽汐一下沒有反映過來。
“那是鹿鞭虎鞭牛鞭,今天特意準備好的,現在吃也一樣,給你補補身子,晚上吃飯的時候人太多了,我們怕傷了你的自尊,就沒有端出來。”古小玉壞壞的笑著。
安羽汐袖子一拂,恙怒道,“我又沒事身體好好的吃那玩意兒幹啥,你們這不是瞧不起人嗎,扯淡我練功去了。”說完就站起身來要走。
沈凌薇忙一把將他抱住,把他拉住,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這時蕊馨已盛了滿滿一碗三鞭湯,裡面有肉也有湯,李洛雅親自接了過來,舀了一杓,試了一下溫度,遞到他的嘴邊,“乖把這碗湯都喝完,不夠的話再盛一碗。”安羽汐無奈,張開嘴吃了,小玉也拿了一個杓子,把湯送到他嘴邊,安羽汐又吃了,如此一下子就吃光了一碗,覺得味道很好,加上從來就沒有吃過什麽虎鞭,忍不住又叫再盛一碗,這次輪到塔吉古古麗與王紫怡侍候,安羽汐也樂的享受,足足吃了兩碗才吃不下去了,又吩咐余下的虎鞭湯好生留著,又命令她們不可偷吃,六位美人臉上一臉的不屑,切了一聲。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看看表已經到了十點半,豈料一點反應也沒有,大家又等了一個小時,仍然沒有什麽起色,氣的安羽汐大罵那三鞭酒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大罵幾聲遮羞,獨自一個人睡去了。天還沒有大亮,就逃避的自行起來去練功去了,經過一年多的練習,他的內力倒是越來越強,一跳一躍已經達到兩丈多高,而且收放自如身輕如燕,早已超過了眾多一流高手,在整個長安可以說已經少有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