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悅惶恐不安的聲音,“是是小姐,賤婢說錯了,對不起,可是依奴才說,駙馬爺現在已經是侯爺,指不定哪一天就會被封為王爺了呢!您也不要太難過,我想駙馬也肯定是喜歡你的。”
“你怎麽知道,自從我來附馬府中也有這麽多天了,可少爺從未正眼瞧過我一眼,從未來我房間裡哪怕待上一時半會,就算我新婚的那一天晚上,少爺也沒有到我的房間裡,這不是擺明了少爺是誠心來惡心我,恨我討厭我的,我我還是死了算了。”
秦欣悅安慰道”,小姐千萬不要這麽說,駙馬爺日後肯定會回心轉意的,指日可待,日後駙馬爺一定會像對待二奶奶三奶奶似的待你。”
沈凌薇沉思了一下,疑惑的說“,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麽一天,我真心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一片冷淡,我對他相思成災,他卻一股腦的把我拋之腦後,置之不理。”
丫頭葉紋倩也勸道“,小姐請放寬心,我想這個日子很快就會來的。”
安羽汐不由得沉思,自從她來這裡以後,自己的確沒有跟她說上幾句話,連她新婚的日子,自己也沒有來與她同房,心中想想,的確做的有些過分,可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喜歡她,有時候真的想強迫自己去寵幸她一次,可惜心中實在是排斥自己的這種想法,隻好作罷。
可此時此刻,聽見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對自己是如此的相思,頗有一點感動,也想進去安慰一下,於是去推門,屋內傳來秦欣月的聲音,“誰呀?”接著是開門的聲音。
“是駙馬爺!”秦欣悅看到了安羽汐,心中非常高興,大聲的喊了出來。“小姐,駙馬來了。”
走進閨房,秦欣悅忙上前掀開門簾,沈凌薇忙轉身抹去淚痕,換了一個笑臉,才又轉回身,道了一個福笑道“少爺來了。”
安羽汐見她猶自梨花帶雨,臉上仍然是素面朝天,沒有一絲的裝扮,但是她的素顏已經是豔麗萬分,這也說明了她對自己的容貌的一種自信,不用添加任何的修飾,實在是令男人心動,安羽汐也是男人中的男人,與她對視幾眼後,已經沉醉其中,連紋倩遞過來的茶,也忘記了去接。深深的癡迷在她的容貌之中。
一時之間,沈凌薇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也跟著深深的打量著他,眼中露出癡情一片,兩人的眼神纏綿了好久好久,沈凌薇才緩過神來,請安羽汐坐,安羽汐坐定,漫不經心的問,“妹妹在做什麽呢?”
沈凌薇輕柔的說“,晚上無聊,正在找一些事做,做一點女兒做的針線活。”
“你說晚上無聊,睡不著覺,是不是在指責我,晚上不來你這裡?”安羽汐略帶調侃的說。
沈凌薇略顯惶恐的說,“不敢,我真的沒有那種心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見她好像很著急的要解釋,安羽汐一笑,“好啦,我知道了,我看你平時也是比較沉著冷靜,是個有修養有素質的高雅之人,自然不會為這種事生悶氣。剛才我看你情緒不高,所以我就進來瞧瞧。今天晚上我給你買了一份禮物,現在就送給你吧!”
沈凌薇一聽立刻眉開眼笑起來,笑道,“今天晚上我已經買了好多了,您也送了不少給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既然你如此說,那麽我就不掏出來了。等會去問問塔吉古麗要不要。”安羽汐也調皮起來。
沈凌薇立刻撒起嬌了,“不要少爺,禮物誰也不嫌多,趕緊掏出來讓我看看,是什麽好東西!送給我的東西,怎麽又能轉送他人呢!”說完盡纏了過來,依偎到了安羽汐的懷裡。
安羽汐逗了她一下手不老實的在她的腰上逗留了片刻,感覺很光滑很結實很有肉感,讓人流連忘返,沈凌薇一臉幸福的小女人狀,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的懷裡。
過了一會,安羽汐才從兜裡掏出來送給她的禮物,一條項鏈,一隻手鐲,還有一個玉佩,沈凌薇接過來看,見上面都刻著字,項鏈的墜子上寫著百年琴瑟,背面是汐薇,手鐲上面還有幾個字,是佳偶天成。
沈凌薇見了不禁喜極而泣,哽咽道“,謝謝少爺,這份禮物很貴重,我太喜歡了,我要珍藏一輩子。”
安羽汐笑道,“你喜歡就好,對了,你以前是叫我哥哥的。怎麽進了安府,倒是守規矩起來了,叫起我少爺來啦!聽得我好不自在,小玉與紫怡是叫我大哥的,塔吉古麗與寶珠叫我老爺,不如你叫我郎君好不好?在外人面前叫我少爺也可以,但是在咱們倆的私底下,你就叫我郎君吧!”沈凌薇妙目流波的回答“,是郎君。”心中甚喜,這樣看來,她的地位或許會在寶珠之上,心中不由的一陣竊喜。
自從安羽汐在美錦院裡與她說話以來,來到安府,他與自己加起來也沒有說上十句話,這幾天來,她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都在回憶自己與他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心中才感到甜蜜,反反覆複的在腦中過了十幾遍才能睡著覺,此刻他如此情深意重的與自己說話,怎麽不令自己感到陶醉,此時丫頭背上的點心瓜果菜肴美酒,沈凌薇為他斟上了一杯酒,安羽汐喝了一杯,對她說“,長夜漫漫,又沒有什麽其他的娛樂節目,有時候真的難以入眠,我教你彈一首曲子吧!”
沈凌薇也是比較喜歡音律的,也懷著對他討好接近的意思,欣然同意,安羽汐彈奏了一曲佳人伴孤燈,學了幾遍沈凌薇已然學會,兩人一起合作了幾遍,沈凌薇已經了然於胸。
安羽汐看著她道“:這首曲子描述的是,婚禮中的新娘在晚上燈火闌珊的時候,等待新郎的到來,表達了新娘內心的焦急與不安,同時心中又充滿了期待和憧憬,也強調了新娘的孤獨的心理。”
沈凌薇一怔,臉上漸漸變的通紅,一時低下頭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漸漸的湧上了一種羞澀落寞的神情。
安羽汐接著續道,“我覺得兩個人睡在一起,彼此要心意相通相互愛慕,彼此深深的互相愛著對方,才能發生一些事情,否則的話,好比味同嚼蠟,就沒有什麽情趣可言了,
這就是為什麽我這幾天不來你這裡,我想等到某一天,我們彼此間能夠水乳交融,互相吸引,到那時候才會水到渠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凌薇手不斷的搓著衣擺,低聲說“,是,郎君,我明白了。”本來此時心情大慰的她,聽了這一番話,心情定是失落起來,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安羽汐站起身來往外走,沈凌薇忙起身送到門外,低聲說“少爺慢走!”眼淚也嘩嘩的流了下來。安羽汐隻當做沒看到,頭也不回的走了。
來到小玉房間,小玉忙招呼丫頭上茶,燒水洗浴,兩人敘一敘家常,安羽汐便把沈凌薇的抱怨說給小玉聽,小玉說“,你呀,也真應該去安撫一下她,既然娶進門來,就要好生相待,一視同仁,可千萬別辜負了人家一片真情。”
安羽汐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片真情倒也不見得,這女人心機太重,我就怕日後你們會吃她的虧,看看她日後的表現吧!”兩人一時無語,相擁而臥,不知春風幾度玉門關。
次日,在安府的演武堂,安羽汐與司徒空正在練習,朱世貴與雲嘯飛在一旁觀戰,大冷天兩人卻都出了一身的汗,正鬥的正酣,外面傳來一陣哭聲,還不止一人,倒像有十幾個人一起在哭,不一會已經進來了十來人,為首的卻是司徒雄與司徒洪兩兄弟。一進來便跪倒在地,司徒雄哭泣道“,爹爹,爺爺遇難了。孩兒不孝,沒能護的爺爺的周全。”
聽到此話,兩人立即住了手,司徒空驚的魂飛天外,擅聲說道“,你說什麽,你立刻給我說清楚,先不要哭。”
司徒雄止住哭泣說,“前些日我與爺爺從洛陽回來,途經渭南之時,在一處名叫桑峰山下時,不料中了強盜的埋伏,爺爺當時就受了傷,隨從幫中十幾名弟兄,都立刻遇害了,我情急之下報了我幫名字,誰知道他們,他們立刻割下了爺爺的頭顱,並把我擄到桑峰山上的獨秀峰上關了三天,才放出來,爺爺的屍首還掛在山上,他們讓我帶話給爹爹,有種的話,四天以後去桑峰山上去接回爺爺的身體,是孬種的話就不要去了。”
司徒空頓時悲憤欲絕,大聲哭泣道“,爹爹你死的好慘呀,兒子一定為你報仇,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安羽汐也心中難過,哭泣道,“義父,孩兒還未能見你一面,你就這麽走了,孩兒還未曾盡過孝道呢!不想你壯志未酬,反遭奸人暗算。你死的好慘啊,你英魂未散,此仇不報我安羽汐枉為人子,孩兒一定為你老人家報仇雪恨!”
朱世貴與雲嘯飛也怒吼道“,幫主,你死的好冤,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幫中數千兄弟,在此立誓,不報此仇,枉為男兒,堂主且先不要哭泣,立刻點上幫中所有人馬,即刻出發,趕到桑峰山,殺他個片甲不留,方解我等心中的仇恨,為幫主報仇,不惜任何代價。”
司徒空聽到此話,抬起頭來,咬牙切齒的森然道“,二弟三弟說的是,此刻不能悲傷,報仇事大,等消滅了山上的強人,報了大仇,奪回父親的遺體,將仇人的頭顱安放在父親的面前,再來痛苦也不遲。”
“且慢,大哥稍等”安羽汐忙阻攔道,“雄兒,你再仔細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山上有多少人馬,為什麽要為難爺爺,又為什麽要放你一個人回來,個中原由,你詳細的再說一遍。”
司徒雄又說“,桑峰山離長安大約二百六七十裡,山上陡峭險峻,易守難攻,還扎了塞門,仗著天險,又有好幾十處哨所,有人一上山,還沒到半山腰,就會被發覺。想偷偷摸摸的溜上去,幾乎都不可能,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與我們幫結下此等深仇大恨,以前我們並沒有得罪過他們,只是我已經報了青龍幫的名頭,說盡了好話,也許以重金他們仍然殺害爺爺,想來當然也不是為了錢財,也不知道是受人所托,還是因為仇恨。山上總共大約有五六百人,為首的寨主看起來也出身於軍中,這一點從山下到山上的設防布置也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人所能辦到的。”
安羽汐尋思,這桑峰山地勢如此險要,如此的易守難攻,如果冒冒失失的去攻山,難免會損失慘重,見司徒空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恨不得馬上殺上山去,將仇人殺的乾乾淨淨,如果冒進,形勢凶險萬分,勸道“,大哥千萬不要著急,我們一定要謀個好計策,以圖萬無一失才好。”
司徒空冷冷的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朱兄弟,你馬上去召集人馬,下午就奔赴桑峰山。”
安羽汐看了看朱世貴,見他立馬答應要出去,忙阻止,“朱三哥,請不要衝動,我們先商量個萬全之策。”又對雲嘯飛道“,二哥,你也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魯莽,對方擺明了使的是一條請君入甕的計策,此去凶險萬分,千萬要冷靜,我們四個人先商量一下。”
司徒空瞥了他一眼,冷聲說,“兄弟,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就讓我們自行解決。”
安羽汐見他動怒,硬著頭皮說,“大哥,其實我的心和你一樣也是非常著急,恨不得立刻飛到桑峰山去,手刃仇人,但是,如果沒有萬全之策,我們是去就是羊入虎口,他們此刻正在等著我們去呢!”
“我說過了,這是我們幫裡的事,用不著你插手,你就待在家裡,靜候我們的佳音。”
安羽汐也不生氣,沉聲說“,義父他老人家遭到意外,大家心裡都是很悲痛,但是越在悲傷的時候,我們越要冷靜,萬一還沒救出義父的遺體,反而折了我們自己,如果出生未捷身先死,日後又有誰來替他老人家報仇?”
“大丈夫死則死矣,又有何懼,為父報仇,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不後悔。如此的畏手畏尾,豈是男子漢的行徑。”
安羽汐道,“二哥三哥,你們聽不聽我的。”雲嘯飛見他兩人意見不合,說話越來越帶著股火藥味,心中好生為難,幫中規矩,要服從命令,現在司徒空就是最大的堂主,而且為幫主報仇義不容辭,可安羽汐的話也句句在理,他自己也知道此去凶險萬分,可也找不到任何不去的理由。
正在躊躇之際,司徒空又冷冷的一笑說“,雲兄朱兄難道也不敢去了,既然你倆也這麽貪生怕死,那麽你們也不要去了,雄兒,我們走吧,召集好本幫的人馬,下午出城。”
說完立刻朝外面走去,安羽汐大急,拉著他的衣袖道“,大哥不要走,請聽小弟一言。”司徒空手臂一甩,嗤的一聲,袖子已被拉下一大片來,安羽汐忙向他抱去,從後面將他攔腰抱住,用盡全力抱著,司徒空頓時覺得渾身無力,惱怒道“,你想幹什麽,反了你的。”
安羽汐心不回答,吩咐家中仆人,“快點,拿一條粗一點的繩子過來把他綁了。二哥三哥,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請不要插手此事。”
雲嘯飛臉色變了變,看了看朱世貴與司徒雄,終究是沒有過去幫司徒空的忙,司徒雄與司徒洪跨出兩步,心中微一遲疑,雲嘯飛向他兩人使了使眼色,兩人也就沒有向前走一步。
不一會兒,司徒空已經被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他不斷掙扎,也無濟於事,口中破口大罵,安羽汐隻當沒聽見,司徒空隻罵的口乾舌燥,不斷的說著要與安羽汐斷絕關系,又說什麽有本事把老子放出來,老子與你先大戰三百個回合,你這樣暗算老子算什麽本事,算什麽英雄好漢。後來罵的累了,見他一聲不吭,也不跟自己分辨,不由得泄了氣。
安羽汐也不理會司徒空叫罵聲,自顧自的吩咐人去找張魁王安,不大功夫,人已叫到,兩人在路上也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安羽汐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今天叫你們來,是有一件事讓你們去做,幫主遇難的地點你們想必也已經知道了,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們去挑選四十個幫中的好手,要身手敏捷的,最好是會輕身功夫,先去打探消息,熟悉地形,要查明每一處的崗哨,看看有幾條必經之路,前山後山都要打探明白,務必要查出每一處明哨暗哨,匯成一張詳細的地圖,然後在山下找一個隱秘的處所等我們,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如果被發現了,你們就不要回來了。”
張魁王安臉上先是露出詫異的神情,轉而又激動的淚流滿面,哽咽道“,上一次屬下辦事不利,讓你們受了重傷,真是該死,想不到師叔還能如此的相信我們,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這一次我們一定不辱使命,保證完成任務。”
安羽汐點頭道“,不錯,這次你們一定要知恥而後勇,但是務必要小心行事,三五個一群,分批出城,我們大年夜或者是大年前一夜功山。”
張魁插乾眼淚,見司徒空被綁,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幾眼,跟著跪在他面前磕了三個頭,頭也不回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