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驍雄韓遂 第329章、進長安滿目蒼痍，找內應對口官錢

李傕、郭汜爭鬥，毀壞了整個長安城，城中一片破敗不堪。

宮殿和房屋裡住著一些破衣爛履的流民，街上汙穢肮髒，到處可見人食人後丟棄的白骨。

韓遂痛心不已，連聲咒罵李傕、郭汜，二人為己私利，步董卓毀洛陽的後塵，毀了大漢幾百年的副都城長安。

司馬防表示無能力、無財力恢復京兆，與其讓京兆到處是流寇和山賊，不如交給聯軍。

韓遂許諾，替朝廷守好三輔，調兵進長安清掃街道，撥錢修繕部分房屋，逐步恢復三輔各縣農耕和人口，待朝廷出明君，交還給朝廷。

待數月後，長安清掃乾淨，京兆尹官府可從霸陵縣遷回長安。

韓遂從侍衛隊中找出與司馬防同鄉的引弓門客東河內，命其保護司馬防。

司馬防答應繼續留任京兆尹一年，待聖上返回洛陽再做計議。王惠陽答應留任長安令，待家鄉兗州東平國太平了就回鄉。

韓遂允諾下年底按聯軍任命的太守年薪給司馬防同等待遇，給王惠陽縣長年俸。

司馬防、王惠陽帶著韓胡和東河內返回霸陵縣縣城。長安城成了流民的天堂，王惠陽不敢留在長安城中。

韓遂帶領尉遲延嘉等前往鄭縣。曾經十分繁華的鄭縣縣城也似長安城，居民全跑走了，只剩些流民。

聯軍探部派人給鎮守司隸弘農郡華陰縣的寧輯將軍段煨送信，邀請來鄭縣面談。段煨同意見面。

按約定的時辰，段煨帶著五百精銳騎兵來到鄭縣縣城東門外。韓遂騎馬出城，尉遲延嘉一人一騎跟在後面。

段煨全身鎧甲，手提矛槍，腰掛寶劍，背後一張弓和三支箭，十分謹慎地騎在戰馬上向韓遂抱拳施禮。賈詡騎在馬上跟在後面。

段煨比韓遂小四歲，二人曾經共闖西域，幾經戰亂，段煨也老了許多。

韓遂盛讚段煨將軍不虧為段家將，雖陷於亂世而能潔身自好，一直鎮守華陰一縣，保境安民，得到華陰庶民和望族讚譽。

段煨也佩服韓遂經營涼州和西域有方，控地萬裡，按地域的廣闊實乃當今天下第一，遠超二袁地盤之和。

韓遂邀請段煨共同剿滅李傕、郭汜，為民除害，恢復三輔和長安，待朝廷出現明君，將三輔、西涼、西域都交還給朝廷。

段煨表示不與涼州聯軍為敵，但對出兵征討李傕、郭汜，尚需聖旨。

韓遂答應等待朝廷下達聖旨。

韓遂又和段煨側面的賈詡寒暄幾句，也是多年不見了。帝師聯合白波軍和南匈奴流浪軍僥幸獲勝曹陽之戰後，賈詡離開了李傕，投奔段煨。

賈演夫妻被宋建部下殺害後，韓家和賈家的關系徹底破裂，故此番見面，賈詡並無表情。

韓遂多次看到探部信報稱李傕主政近四年中，眾多謀劃均出自賈詡之手，故對賈詡十分忌憚，怕遭賈詡暗害，該當面和段煨說清楚的都說完後，即刻告辭返回渭橋。在渭橋登船駛回陳倉。

在陳倉城中，成公英和主公韓遂商議三件大事:

一是抽調官吏去三輔各縣出任縣長;

二是從機動兵力中抽調人馬編練各縣的守軍;

三是在三輔荒田春耕前從西涼向三輔移民;

四是清掃長安城，修繕長安城部分宮殿、官署、民宅、街道、集市等。

缺乏可信賴的漢官吏一直以來是韓遂不願放手聯軍開拓地盤的原因之一。

不合適的縣長人選，或貪官汙吏，都會毀掉聯軍的聲譽。

最後商定非主公韓遂直轄的各部對分得的縣自己委任縣長，聯軍隻對分得的長安縣、高陵縣派出縣長。二縣縣長人選待定，或從移民望族中選拔。

各縣守軍定編一百人。

勸說涼州和雍州望族整族放棄家苑遷入三輔，每縣至少遷來一個家族，特別是關中鄭國渠和白渠灌溉的六個田地產量最高的縣必須盡快來人。

另外，來年春耕時節，抽調長離川、冀縣等地的羌民勞力到六個縣開墾荒田，以及清掃和修繕長安城。

下年三輔所產之糧要能養活所有在三輔的兵民，當下尚不清楚三輔除了李傕、郭汜等人的兵馬外還有多少兵民。

西鎮孤兒的後代也已十到十二歲了。韓遂提出一個大膽的設想，將包括西鎮在內的金城郡人口幾乎全部遷到三輔來。

好處是金城郡各縣不用留守軍，全部改為機動部軍。

成公英對這個想法一時沒有參透，未做答覆。畢竟一但落實，各家要放棄熟悉的家苑和田地，成公家族也要遷來三輔。

韓遂看出成公英的猶豫，讓成公英再考慮一下此舉的利弊，以及是否存在隱患。

韓遂回到允吾，湟中盧水胡首領聯軍中郎將伊德、湟中休屠各胡首領聯軍牙門將金方二人來面見主公，稱與李傕、郭汜軍中的同部落騎兵聯系上了。

早年董卓任並州刺史時，曾以大疫以及連年戰事後並州漢軍減員遲遲得不到足夠的補充為由，向朝廷申報，征調了金城的湟中義從胡一千二百騎、湟中盧水胡四百騎、令居貲胡四百騎、湟中休屠各胡二百騎，共計二千二百騎。

這些驍勇善戰的精銳騎兵形成董卓親軍核心戰力。

歷經無數戰事，這批騎兵剩下不到一半，湟中義從胡戰死最多。

董卓、李傕、郭汜又陸續從各地征召數千胡人入軍。

李傕軍中約有令居貲胡二百騎、湟中休屠各胡一百騎，共計三百騎。

令居貲胡一百騎在李傕兄長的次子副車中郎將李暹(xiān)的騎兵部軍中;令居貲胡一百騎李傕兄長的少子副車中郎將李進的騎兵部軍中;湟中休屠各胡一百騎在李傕的從弟上軍校尉李應的騎兵部軍中。

郭汜軍中約有湟中義從胡二百騎、湟中盧水胡二百騎、共計四百騎。

湟中盧水胡二百騎全部在郭汜部下中郎將伍習部軍中;湟中義從胡二百騎則分散在校尉郭水部將別部司馬令狐威、令狐凱、令狐馳、令狐溫的軍中。

湟中盧水胡的兩位僅存的百騎長伊介和伊乙與上司伍習關系甚密，常陪伍習飲酒。

伍習流露，帝東歸後，郭汜情緒一落千丈，偏袒軍中郭氏和令狐氏親信將領，無故打罵體罰其它外姓部將，恐跟著郭汜再無升官發財機會了。

伊德向韓遂提議，用重金和高官買通伍習，先在郭汜軍中籠絡非郭氏和令狐氏的將領，然後發動兵變，動用伍習部中的湟中盧水胡二百騎突襲郭汜。

金方向韓遂提議，待攻黃白城時，動用李應部中湟中休屠各胡一百騎和百騎長金盛打開城門。

韓遂一手一個緊緊握住二人的手，同意二人之議，望嚴守秘密，以求對李傕、郭汜分別致命一擊。

又承諾，伍習如斬殺郭汜，並帶出一萬人的隊伍，聯軍即刻晉升其為偏將軍。如帶出二萬人的隊伍，直升聯軍副都督，即副統帥。待朝廷給韓遂有晉升後，伍習可襲將軍職。

其余歸順將領至少晉升一級。

從西鎮調撥金幣，先給伍習送去第一批一千斤西域金幣，用於籠絡非郭氏和令狐氏的將領。年底再撥第二批西域金幣一千斤，但兵變不得遲於下年秋收前。

事成後，允諾贈送伍習一萬斤西域金幣、三輔一個縣、至少一處莊苑、至少一萬畝良田、羌奴五百、一年的口糧、農具、耕牛等。

歸順的將領和兵馬享受與聯軍同級的平等待遇，親屬中已任三輔官吏的繼續留任，有德才之人即刻提拔。

對於郭汜軍中的湟中盧水胡二百騎兵和李傕軍中的湟中休屠各胡一百騎兵，承諾每人獎五十斤西域金幣、一百石糧食。

對於百騎長金盛、伊介和伊乙三人，承諾官升為別部司馬，每人獎五百斤西域金幣、一千石糧食。

對伊德和金方各獎勵五千斤西域金幣和一萬石糧食，立即兌現。

所有支出由韓家支付。

伊德和金方二人對韓遂開出的條件很滿意，信心滿滿地離開允吾，各回部落。

十月中旬，成公英來信，稱郭汜似乎察覺聯軍佔領谷口和切斷鄭國渠及白渠的企圖，有從左馮翊郡高陵縣撤兵到武功縣屯田成國渠灌區的可能。

成國渠為前漢朝所建，渠首位於郿縣東北，引渭水，東北流， 下經武功縣、槐裡縣，至上林苑入蒙蘢渠。

蒙蘢渠屬皇家園上林苑的林中水道，供澆園、蕩舟等用途。

成國渠灌區沃田五十萬畝，可年產谷二百萬到三百萬石。如全部種糧，一年的產糧可夠郭汜軍二、三年的口糧。

槐裡縣已在馬騰手中，武功縣已被成宜部圍住，郭汜勢必爭奪二縣。

而鄭國渠由於泥沙，下遊常湮塞，蓮杓縣的灌區常得不到水，重泉縣更多是靠洛水灌田。

鄭國渠灌田約二百萬畝，除去下遊，只有上遊一百萬畝田可常年種。

萬年縣原為樊稠的地盤，李傕殺害樊稠後得到萬年縣，故李傕佔據鄭國渠灌區池陽、萬年、下邽三縣約七十五萬畝，郭汜佔據的高陵縣約二十五萬畝。

白渠灌溉田二十二萬五百余畝。李傕佔十五萬畝，郭汜佔七萬零五百畝。

池陽、萬年、下邽三縣從西、北、東三麵包圍了高陵縣。

郭汜如在高陵屯田，到秋收之季，李傕可從池陽發兵來搶奪糧食，郭汜主力遠在美陽，在高陵的偏軍定然打不過李傕，所種的糧食就白送給李傕了。

成公英據此斷定郭汜在春種前必然放棄高陵縣，退保成國渠灌區。

韓遂給到達三輔的各部將領去信，要求加快向所分得的縣進軍，務必在下年春種前到位，用一切辦法破壞或阻止李傕、郭汜軍屯田或獲得糧食。

李傕、郭汜的存糧已使二人軍隊挺過了兩個大旱年，據探部計算，如下年秋收無收成，李傕、郭汜軍必撐不到下年底，不用動兵戈征伐也會自行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