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叛亂的征東中郎將趙韙圍劉璋於成都近一年。
東州人畏懼被趙韙誅滅,乃同心並力,為劉璋死戰,正好與宋建、韓家援軍趕到,合力擊破圍成都城東北的叛軍,將趙韙打回江州。
不久,趙韙部將龐樂、李異等反趙韙,斬趙韙首級。劉璋終於算是平定了益州叛亂。
龐樂突然失蹤,李異掌握了趙韙余部,盤據江州縣。
張魯趁虛攻佔劉璋在漢中郡的全部地盤,並進佔魚複、朐?二縣以北靠近漢中郡的部分地盤。
有庶民在田地中挖到玉印獻給張魯,張魯屬下欲尊張魯為漢寧王。
功曹巴西郡人閻圃諫之,張魯從之,不當漢寧王,繼續當朝廷任命的漢寧太守和鎮民中郎將。
漢中太守樊敏,因叛亂起而不能禁,也未守住漢中郡主公劉璋僅剩的領地,自責不稱職,以年老乞去職歸鄉。劉璋改樊敏為虛職助義都尉,又遷行褒義校尉,樊敏回到漢嘉縣家鄉養老。
巴郡太守龐羲曾遣郡吏程祁宣旨於其父漢昌縣縣令程畿,索賨兵。程畿拒之,不從。
賨民又稱板楯蠻、寅(yín)人,非常驍勇善戰。
劉璋平定趙韙之亂後,龐羲更加懼怕。
龐羲再使程祁說程畿,程畿曰:“吾受劉州牧之恩,當為盡節;汝為郡吏,自宜效力。不義之事,有死不為。“
龐羲怒,派人向程畿傳話:“不從太守,禍將及家眷!“
程畿曰:“以前戰國時有魏文侯的將領樂羊討伐中山國,中山國國君用彼兒子的肉做成的湯送給樂羊喝,非父子之間無情,而是君臣間大義。如今,即使再次把吾子做成湯,吾也定會喝下去。”
龐羲知道程畿這樣做必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有意維持太守和州牧不加深猜忌,於是寫信向劉璋表示謝意,劉璋有了逼趙韙叛變的教訓,立刻選擇寬恕了龐羲。
劉璋平定趙韙叛亂後,固陵郡魚複縣縣令蹇允(蹇胤)為本郡爭原來的郡“巴”名,劉璋為平衡各方的呼聲,重新調整原巴郡的三郡。
改永寧郡為巴郡,郡治所仍設在江州縣,轄江州(重慶市)、枳縣(重慶市涪陵縣)、平都(重慶市豐都縣)等沿楚江(長江)的三縣。
趙韙反叛時,永寧太守趙莋(趙筰,趙祚,趙笮)擁兵觀望,劉璋改永寧郡為巴郡後,想免去趙莋,任用蜀郡屬國漢嘉縣人王謀為新的巴郡太守。
趙莋不讓出江州縣縣城,劉璋隻好改任王謀為益州治中從事,仍以趙莋為巴郡太守;
改固陵郡為巴東郡,固陵太守鹿旗改稱巴東太守,郡治所仍為魚複縣白帝城,轄魚複(重慶奉節縣)、臨江、朐?縣(重慶雲陽縣)等三縣;
改巴郡為巴西郡,巴郡太守龐羲改稱巴西太守,繼續抗擊張魯,郡治所仍為安漢縣,轄閬中、安漢、墊江、宕渠、宣漢、漢昌、南充國、西充國等八縣和侯國。
於是,益州人稱原巴郡為“三巴”。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帝分充國為南充國、西充國,乃劉氏宗室的縣級侯國。
西充國乃楚漢之爭時代劉邦假降項羽而被燒死的功臣紀信的家鄉,劉邦封紀信為“督城隍”,大漢各地的城隍廟塑像乃紀信也。
實際上劉璋本年還將原永寧郡東南部的涪陵縣單獨分離出來設立巴東屬國,以益州廣漢郡郪縣人鐔承為巴東屬國都尉,治所設在涪陵縣縣城。屬國土地為延江水(烏江)東岸涪陵縣一半領地及縣城。
趙韙叛亂時,除暗地裡聯合益州大姓望族外,還賄賂荊州,減除腹背受敵。荊州牧劉表以應趙韙之邀為由,派兵進佔延江水(烏江)西岸的涪陵縣另一半領地。
趙韙被殺後,劉表馬上任命蔡瑁從兄蔡琰為巴郡太守,駐軍佔住這塊領地。
李異領趙韙余部後,佔據江州縣楚江(長江)南岸,明面上服從劉璋,暗地裡與劉表通好,手中或有兩方面授與的中郎將官印。
劉表的蔡琰軍與李異軍連在一起。
劉璋經一年戰亂,無力再攻李異,只派將領嚴顏督新的巴郡,領所部佔據江州縣在西漢水(嘉陵江)東、西兩岸,楚江(長江)以北的領地和江州縣縣城,暫和新的巴郡太守趙莋(趙筰,趙祚,趙笮)一同來維持巴郡的現狀。
朝廷給劉表的官職是荊州牧,督交、揚、益三州軍事,鎮南將軍,假節,儀同三公,成武侯,故劉表派兵佔據益州一小塊領地,劉璋到朝廷告狀也告不贏。
蜀郡受到戰亂嚴重影響,只收上來往年一半的生絲,絲綢和蜀錦織製停產,無貨,韓家的益州貿易中斷。戰事一結束,劉璋和高聯都在促督織製複產。
宋建的騎兵援軍通過參狼羌地盤入廣漢屬國,進攻廣漢郡,擊敗站在趙韙一邊的廣漢太守趙翊。
又從廣漢郡新都縣入蜀郡成都縣。劉璋軍從成都城中殺出與宋建軍南北夾擊,大破趙韙圍成都城北大營,為劉璋成都解圍立了大功。
而韓家軍韓葉等部從蜀郡北部進擊成都縣,與站在趙韙一邊的高聯軍激戰,牽製和分散了高聯的攻城兵力,所立之功沒有宋建軍那麽明顯。
故,劉璋可能會從給韓家的絲綢和蜀錦份額中拿出一部分分給送宋建。
趙韙反,蜀郡太守高聯、廣漢太守趙翊、犍為太守兼犍為屬國都尉何宗曾響應趙韙。
劉璋戰勝趙韙後,三人仍各自控制本郡至少一半的領地,劉璋對三人無可奈何。
朝廷聞益州亂,以五官中郎將牛亶為益州刺史。征劉璋入朝為卿,劉璋不去。
韓遂記起,中平五年,靈帝組建西園軍時,牛亶為西園軍典軍校尉曹操的軍司馬。
牛亶之父乃隴西太守李參的郡屍曹掾牛閎。牛亶子牛謙自幼足疾,現任安羌將軍府左丞。牛謙有一子牛金,少年武藝頗有潛力。
韓家在涪陵縣的塢堡和莊苑在縣城附近鐔承控制的地盤內,韓遂稍稍寬心。
韓遂命韓家和聯軍嚴控年底支出西域金幣,應對益州貿易中斷減少的利八萬八千斤西域金幣。
安羌將軍府飼料和鹽官魯葉帶回和燒當羌羌王東乾談判的結果。
羌王知道韓家財錢收入發生重大困難了,但未接受韓遂提出的三個方案,而是結合第二、第三方案,提出第四個方案:
韓家先用青鹽的一半市價的玉石支付燒當羌分批運走青鹽;
韓家專營一百一十萬石青鹽在涼州以市價出售或用於支付部分年薪,支付燒當羌另一半價後,可粗得一半的市價,約二萬九千三百三十四百斤西域金幣,去除銷售成本四千三百三十四百斤西域金幣,約淨得二萬五千斤西域金幣。
年底,韓家用糧食、鐵器、布帛幣、西域金幣來支付青鹽剩下的一半市價。
表面看,韓家按市價付了全款,又按市價賣出,還要支付銷售成本,好似一筆虧本買賣。但實際上,天下大亂後,韓家的玉石很難變現錢。
韓家的好處一是在於部分玉石終於用做貨幣;二是減少西域金幣的支出。
對於燒當羌的好處是撤去分布在雍州和涼州等地的大量儲運和賣鹽之人力和費用。由於遠離燒當羌大本營,這些散布在各地的人貪腐、浪費和各項支出非常嚴重,加上製鹽成本,超過市價的一半,實際到羌王手中的回款不超二萬五千斤西域金幣。
轉給韓家後,由韓家監工製鹽和運到臨羌縣,成本有望控制在四千三百三十四斤西域金幣內,羌王每年實得回款二萬五千斤西域金幣和價值二萬九千八百四十四斤黃金的相當四等西夜子合玉的玉石籽料四千斤。
羌王比原來淨得四千斤玉石籽料,砍去了外派人,何樂不為。
見羌王已讓步,雖然未達成更大的利益,韓遂也隻好接受。
但青鹽隻解決了二萬五千斤西域金幣的替代,加上新布帛幣,仍不能抵禦益州、西域貿易完全中斷的後果。
韓遂想到用鐵器充當貨幣來替代一部分西域金幣。
韓家新地鐵礦石儲有量七千多萬斤,生鐵儲有余量為一千多萬斤。製箭弩頭每年消耗十二萬斤。
鐵礦石七千萬斤和生鐵一千萬斤出售,減去八千斤西域金幣運費,可淨得二萬六千斤西域金幣。
重啟雍縣鐵礦的開采?但製成什麽鐵器能持續不斷地大量出售?人口沒有數百萬眾,似乎沒有如此的鐵器。
將數千萬斤的鐵礦石煉成生鐵所需要的大量木材在涼州很難尋得,僅靠新地附近的森林遠不夠如此量的冶煉。
但要恢復農具製造,多年來靠各縣莊苑丟棄的農具複耕,需要逐漸補充一批。
韓遂派人喚來西鎮鐵器苑總管殷羽,命製農具十萬套。可兌換回三千斤西域金幣。除去人力成本四百斤西域金幣和其它成本二百斤西域金幣,淨利二千四百斤西域金幣。
但農具更新和添加數量有限,大量打造農具只能計劃十萬套,可持續數年製得。
於是,韓遂又把西鎮總管兼西鎮十年裝備及方城及陶器苑總管韓蓋、新地冶鐵苑總管李期、西鎮弓箭苑總管安宰、西鎮製衣苑總管王楓、新地水渠田產和釀酒苑總管韓根喚來。
命李期準備恢復冶煉,計劃每年出三十六萬斤生鐵,其中十二萬斤用於補充當年聯軍製箭消耗的生鐵,十二萬斤加製出售箭,十二萬斤為淨增生鐵,並負責將庫存七千萬斤鐵礦石和一千萬斤生鐵出售。
又命安宰準備每年多用十二萬斤生鐵,去掉毛坯,製鑄箭一百二十萬枝出售,可兌得四百斤西域金幣。
命王楓即刻去擔任三輔各縣大桑田圈第一副總管,西鎮製衣苑總管由韓蓋兼任。大桑田圈總管由臨羌縣韓家總管韓岸擔任,已到達平陵縣。
調之前已到三輔的趙娥為大桑田圈第二副總管。韓遂曾命西鎮商業街總管趙娥前來陳倉城督辦三輔各縣婦人種桑、養蠶、織布、製衣。
韓根將新地水渠田產和釀酒苑總管職位移交給韓蓋兼管。
命韓根準備從西鎮帶二千人口遷去三輔,接管三輔望族逃難留下的葡萄田二萬畝,以陳倉縣為中心,建立三輔各縣大葡萄田圈,韓根任三輔各縣大葡萄田圈總管,大幅增加葡萄酒的釀造量。三輔葡萄產量比涼州多一倍,除去所有成本,出售可兌得四千斤西域金幣。口糧仍由西鎮出。
命韓蓋準備增加大陶壇的製作,用於盛裝葡萄酒,製作費打入葡萄酒成本。
又命韓蓋準備以三百五十錢一隻的價值收購西羌羊,每年一百萬隻,由韓家按市價五百錢價值轉售,可淨賺一萬斤西域金幣。由於訂貨量大,收購價可壓低到三百五十錢的價值。
增產的鹵城鹽價值四百八十七斤西域金幣,但用於補充雜支,用於超過一個月的戰事時所用鹽的來源。
第一年合計可得四萬三千八百八十七斤西域金幣,第二年及以後每年可得一萬四千八百八十七斤西域金幣。
西鎮人口勞力重新分配,全部下年實施。
這樣,加上擴織新布帛幣得到的十三萬斤西域金幣和青鹽專營得到的二萬五千斤西域金幣,共計近十七萬斤西域金幣。
如果益州和西域貿易收益從二十二萬五千斤西域金幣減為五萬五千斤西域金幣,聯軍和韓家帳目仍能平帳。
如果益州和西域貿易完全中斷,就要裁去當前約八萬兵力的二成半,或找到其它生錢之道。
有宋建、馬騰等勢力存在,韓家的財力和征調費須維持聯軍至少有六萬人,否則關西必陷入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