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穿越者們的構想,這次是一定要跟著去的,因為酒井忠清那裡,必須要去跑一趟,建立聯絡。但稍微一琢磨,就會發現實際上有個巨大的技術障礙:去年薑承志一行能夠到達江戶,是因為有鄭省英充任官使,去給將軍賀年,今年沒有了官員,按照德川幕府鎖國令的規定,東寧的貿易人員只能到達長崎居住,不能去其它地方。
洪誠丘建議說,漢人不能去江戶,日本人可以去啊,讓伊達宗勝派個親信去,或者乾脆讓他兒子伊達宗興去,只要能見到酒井忠清就行。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大家否決了,因為以前伊達宗勝手下的藩臣,都被幕府指定回歸仙台藩主家了,一個也沒有帶來東寧,現在的手下都是來自日本各地的浪人,並非伊達宗勝的心腹,暫時不可靠。至於伊達宗興,雖然是個合適的人選,但他也是戴罪流放之人,回到日本要是被人認出來了,肯定會被抓捕,萬一再供出點什麽,更是連累大家。
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大家決定放棄這個機會。雖然聯絡酒井忠清勢在必行,但是將來還有機會。而且伊達宗勝這裡的訓練水平再提高一些,去見酒井忠清的成算會更大。
既然此事不成,大家也就各自放松一下,畢竟陳繩武約定的秋操日期將近,接下來還是要忙一忙的。
眼看眾人散去,莊寒天忽然把毛淵明、許緯辰和陸希星拉回了書房。正常情況下,莊寒天這個“空軍馬鹿”紈絝子弟,絕對不會有任何公務要和這三人商量,所以三人都是非常吃驚。
“我就不兜圈子了。”莊寒天清了清嗓子說道,“前兩天鄭聰跟我說,阿蘭這個家夥,生完孩子之後變得有些不好收拾了。”
“什麽叫’不好收拾了’?”毛淵明皺著眉頭問道。
“切,你明知故問。”莊寒天不屑地說道,“你在蘇州的時候,三天兩頭收拾女大學生,現在還假裝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莊寒天這句話一說,陸希星笑得前仰後合,許緯辰面無表情,但明顯是憋出了內傷。毛淵明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道:“行行行,那你趕緊說正事。”
“正事啊,就是我也不記得我哪次吹牛,說我們那裡有一種藍色小藥丸,吃了之後戰鬥力翻倍,能把女人熨得妥帖平整。結果鄭聰現在問我要幾粒試試。”莊寒天無奈地望著三人說道。
“呃……”陸希星聽莊寒天這麽說,迅速恢復了正常狀態,猶豫地說道,“藍色小藥丸有是有的,是當初王建國在身上帶來的,但是一共只有24粒,吃一粒少一粒。”
“哈哈,果然是王建國那個禽獸。”莊寒天一聽說有藍色小藥丸,馬上高興地笑了起來,“那就給他來一粒唄,讓他爽一爽。”
“嗯……你們倆說呢?”陸希星還是有些不舍。雖然暫時說不清這藥還有什麽特別的用途,但是因為數量實在有限,立刻消耗掉還是有些心疼的。
“要不……就給他一粒吧,鄭聰還是要拉攏好的。”許緯辰想了想說道。
“給他一粒是可以,只是他若是吃了效果好,肯定會再來要。”陸希星還是不太舍得。
毛淵明盤算了半天,下了決心說道:“那就先給一粒,他要是再來要,我們再商量。”
陸希星點頭道:“行吧,那就先給一粒。”
不出所料,莊寒天興高采烈地去了,兩天之後,就把鄭聰還想再要幾粒的意思帶了回來。
“鄭聰怎麽說的?”毛淵明問道。
“當然是爽得升天啦。”莊寒天說得都有些唾沫飛揚了,“據說是把阿蘭治得服服帖帖的,還搭上了兩個在旁邊伺候的土番婢女。”
“嚓,這人還真是什麽都跟你說啊。”毛淵明說不清是忿然還是鄙夷。
“這有什麽,鄭聰說這些事從來不臉紅。”莊寒天歪著腦袋說道,“你不用羨慕他,他也就這點女人了,你在蘇州想約誰就約誰。”
“好好好,先別說這個了。我問你,他還想要多少啊?”陸希星趕緊把話題往正道上引。
莊寒天想也沒想就說道:“他當然是想越多越好,開口就要十粒。”
“那不行,最多五粒,再多也不能給了。”這個要求連許緯辰也不同意。
“而且我覺得,不能白給他,讓他掏錢買。”陸希星實在是有些心疼。
“掏錢就算了,我們也不缺這幾個錢。”毛淵明雖然也有些心疼,但是覺得錢還是不要收了,“不過確實也不能多給。”
“那你們說,給幾粒?”莊寒天歪著腦袋問道。
“這樣吧,給他五粒,然後你跟他說沒有了,讓他以後別再問了。”毛淵明說道。
“五粒其實很多啊,加上之前那一粒,就是六粒,佔了全部的四分之一了。”陸希星的話裡,還是透著心痛的感覺。
許緯辰想了想,歎了口氣說道:“這種藍色小藥丸,本來是輝瑞製藥開發來治療心血管疾病的,沒想到有增加男性戰鬥力的功能,後來就當作神藥賣了。對於我們來說,現代藥物用一點少一點,更何況我們身上沒有硝酸甘油片,這東西可能是治療心臟問題唯一的藥了。”
“是啊,說實話,這東西當娛樂品吃了太奢侈。”陸希星本來就心疼,現在許緯辰表達了類似觀點,馬上表示附和。
“要不再少給一粒吧。給他四粒,不準再要了。”毛淵明看著莊寒天說道。
“哦,那我就這麽跟他說了。”莊寒天見三人意見一致,也就不再堅持了。
因為天降大雨,操訓的日子比原計劃推遲了一天。地點選在了安平鎮以北三十多裡的一處開闊平原之上,平原的一側有一座小山,大約幾十米高,正好作為觀禮台。軍事組和陳繩武商議,在小山頂上的平坦之處搭了一個觀禮台,一共三頂大帳,可以坐下三、四十人。
參演雙方是倭兵鎮和世孫親兵鎮,流程由項紹寬和金漢臣、伊達宗勝一同商定,一共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閱兵,各部以此從觀禮台前經過受閱;第二部分是武技比試,也就是射箭,單兵格鬥,小組技擊展示等等。最重要的是第三部分,即由世孫親兵鎮和倭兵鎮實戰對抗,雙方都不著盔甲,持木棍對抗。倭兵鎮和世孫親兵鎮提前幾天已經調動到演戲場地附近駐扎,並且根據操演計劃進行了彩排。
演習定在臘月十一的午正開始,參演雙方都提前到巳正時分吃午飯。項紹寬和許緯辰陪著陳繩武提前一個多時辰就到場檢查,看看是否還有疏漏的地方。場地周圍視野開闊,冬日陽光照耀之下,也不甚寒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地面因為下雨的緣故,仍然有些濕滑。
陳繩武看來看去,發現地面上有很多石灰做的記號,便問項紹寬這是什麽。項紹寬告訴他,這是地面標記,方便隊伍走得直,也知道在哪裡轉彎。陳繩武聽了嘖嘖稱奇,心想自己怎麽從來沒想到過。
小山腳下搭了一處涼棚,還起了爐灶,嶽亮帶著一些土番姑娘在準備鹽水、消毒棉布。陳繩武也是第一次見,不知道有什麽用,許緯辰便給他講解,為何要準備這些東西,萬一操演中有士兵受傷,可以及時救援。另外,旁邊還坐著幾個軍醫大夫,其實都是跌打郎中,準備了一些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陳繩武對準備工作相當滿意,正在左顧右盼之時,手下的侍衛隊長沈誠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說道:“大人,王爺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