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孫羽 第15章祖母

祖父孫承宗，那個威嚴而深邃的身影，雖常帶著孫羽遊歷四方，但更多的是為了磨練孫羽的意志，讓他早日成熟穩重。兩人間的對話，往往蘊含著深刻的人生哲理和處世之道。

如今，孫羽站在祖母的床前，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他深知，即將踏上的旅程將充滿未知與挑戰，但祖母的慈愛和祖父的教誨將永遠是他前行的力量。

盡管孫羽與祖父的關系亦十分親近，但比起慈祥的祖母，卻似乎總少了那麽一份深厚的情感紐帶。祖母的關愛無微不至，從孫羽的衣食住行到日常起居，她無不細心照料。她時刻關心孫羽是否吃得飽飽的，是否因為寒風而顫抖。在孫羽的記憶中，小時候他總是喜歡賴在祖母的房間裡，不願意離開。

直到近兩年，孫羽逐漸長大，開始有了自己的獨立生活空間。他在府邸中擁有了自己的院子，開始更多地獨立生活。這也使得他與祖母相處的時間逐漸減少。盡管如此，孫羽心中對祖母的感激與敬愛之情，卻從未改變。他知道，無論歲月如何流轉，祖母對他的愛，永遠都是那麽深沉而堅定。

在祖母的閨房內，孫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他輕聲說道:“祖母，數日後，我將隨祖父前往遼東巡視。我會牢記祖父的教誨，好好照顧自己，您在家請放寬心。孫兒離去後，望您保重身體，若有任何事宜，便找琴雪姐幫忙。我已將所有事務悉心交代於她，她定會盡心盡力。”

祖母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稍作鎮定後，緊緊握住了孫羽的手。她溫柔地撫摸著他的手背，聲音略帶顫抖:“我曾向你祖父進言，不讓你涉足遼東那亂世之中。可他卻執意讓你去，認為我這婦道人家見識短淺。遼東如今兵荒馬亂，你若有個萬一，你讓我這老骨頭怎麽活啊?”祖母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孫兒的擔憂與不舍，“孩子，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該明白這其中的利害。祖母不求你建功立業，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聽祖母的話，別去了，留在家中，不是很好嗎?”

“自小便如影隨形，我與你共度了無數個日夜。你的爹娘遠在山東，忙於公務，無暇顧及你。你這一離去，祖母心中仿佛失去了什麽，空蕩蕩的，如同秋日裡的落葉，無所依托。我曾想過，或許可以讓你祖父出面，向皇上求情，讓你留在身邊。我並不期待你能在戰場上揚名立萬，只希望你能在家中安心讀書，如你祖父般溫文爾雅，最終也能走上仕途。然而，你卻選擇了那烽火連天的戰場，這讓我感到痛心疾首，甚至與你祖父為此事爭執起來。他選擇了躲避，躲進了書房，對我的請求置若罔聞。“

“祖母，時光荏苒，孫兒已不再是那個稚嫩的孩童，已學會如何在世間保護自己。此行並非奔赴戰場，而是深入遼東，探尋那裡的風土人情，再將這些見聞如實奏報給皇上。此行雖充滿未知，但危險並非如影隨形。

祖父年歲已高，孫兒願伴其左右，不僅可解其旅途之寂寞，更可在必要時為其分擔。若祖父獨自前往，家中上下難免憂心忡忡，無法安心。孫兒此去，既是完成皇命，也是為家中安寧，為祖父的安康。“

“真的要去?”

“確實，這次我決定前往。帶上書劍和白梅兩位高手，他們的武藝高強，定能護我周全。再加上我院中那四位身手不凡的木頭人，他們的武藝連祖母都讚不絕口。除非遭遇努爾哈赤的大軍，否則誰能阻擋我們的去路?這次，我們定能安全到達目的地，順利完成任務。“

為了維護祖父的安危，以及我自身的安全，皇上特地頒下聖旨，授予我錦衣衛百戶之職。這意味著我有權挑選兩百名精英護衛，隨我一同前往遼東。明日，我便要開始從眾多好手中挑選合適的護衛，他們將成為我忠實的護衛，確保我此行無虞。

這兩百名護衛不僅技藝高超，而且忠誠無比，他們將組成我個人的親兵隊伍。此隊伍獨立於其他勢力之外，隻效忠於我一人，除了皇上的命令，無人能夠節製。我深知，若我選擇放棄此次機會，便再也無法擁有這樣一支強大的親兵隊伍。

因此，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前行，為了祖父，為了我自己，也為了那兩百名即將成為我親兵的護衛。

“我的好孫兒真是長大了，想的做的比你祖父還全面。不像你祖父就知道帶著你去，就他那幾個護衛三腳貓的功夫能保護的了誰。你帶著書劍去祖母就放心了，記得到時候晚上也要和書劍睡一間房日夜都得對你寸步不離。實在不行你們就睡在一張床上，反正那丫頭也挺樂意。”

“好，祖母放心就是一切都按祖母吩咐的辦。讓書劍時時刻刻的跟在我身邊，不管去哪裡都帶著她。”

“你這張小嘴兒，真是甜得讓人心都要化了，祖母被你哄得開懷大笑。好了，別在這兒磨蹭了，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吧。到了那邊，別想家裡的事了，祖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院子裡的事，祖母會讓孫成多去看看。有琴雪在，你完全可以放心。那個丫頭，辦事穩妥，能力出眾，有她在，你的院子定能井井有條。“

“祖母，孫兒知道琴雪姐的能力，自然放心。您也早點休息，別累壞了身子。孫兒告退。“

孫羽從祖母的房間中走出，回到自己的院子，發現琴雪已經在屋內靜靜等待。她看到孫羽走進房間，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輕聲說道:“少爺，您回來了。我去給您準備洗漱的水，早些休息，忙碌了一整天，您一定累了吧。”

孫羽點點頭，微笑著回應:“好的，辛苦你了，琴雪姐。”

沒過多久，琴雪便提著熱水回來，幫孫羽脫下鞋襪，開始為他洗腳。在洗腳的過程中，她注意到孫羽一直默不作聲，心中不禁有些擔憂，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您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如果有什麽困擾，不妨告訴我，也許我能幫您分擔一些。”

孫羽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問道:“琴雪姐，如果我走了，你會想念我嗎?”

琴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凝視著孫羽，回答道:“當然會想，少爺。我會想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安不安穩。遼東那邊天氣冷，我會擔心你是否穿得暖和。我也會擔心你在那邊是否會遇到危險，過得是否如意。”

孫羽凝視著琴雪的眼睛，深情地說道:“我所說的想念，是那種從心底湧出的、純粹的思念。你會想我嗎，琴雪姐，就像我想念你一樣?”

琴雪心頭一顫，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深情表白，她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她低下頭，輕輕地為孫羽擦拭著汗水，心中的情感卻如波濤般洶湧澎湃。

“你就將東西放在那兒吧，待會兒我自會處理。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些話想對你說。我離開後，這院子裡的瑣事，都需要你操心了。我們的院子不同於其他地方，每個姐姐妹妹都有著各自的性格和脾氣，有的喜歡安靜，有的則喜歡熱鬧。

我在家的時候，她們都圍繞著我，自然少了許多紛爭。然而，一旦我離開，她們可能會無所事事，找些事情來消磨時間。若有人不聽從你的安排，你盡管按照規矩行事，該打的打，該罵的罵。無論何時，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為你撐腰。“

“少爺，您放寬心吧。她們這些小丫頭片子，哪裡敢跟我硬碰硬呢?您離家後，我安排她們去忙些自己喜歡的事，定能相安無事。別看她們平時一副不馴的模樣，其實都是仗著您的好脾氣，才敢如此放肆。若您不在府中，她們一個比一個乖巧。”

“少爺您也知道，每次您入宮當差未歸，她們都規規矩矩的，不敢有絲毫造次。只是您一回來，她們便覺得有了靠山，開始在您面前撒嬌賣乖，想多討些寵愛。這都是人之常情，少爺您也不必過於在意。”

這院子裡人頭攢動，開銷自然也是不小的數目。我提前向皇上預支了幾個月的俸祿，再加上這次賞賜的金銀珠寶，全部留給你。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需要什麽就買什麽，若是錢不夠了，盡管去找孫成要。我剛從祖母那兒回來，她已經都安排妥當了，孫成會負責這些事情。

“少爺，您對我們真是太好了。”

孫羽笑了笑，“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不對你們好，還能對誰好呢?突然要離開琴雪姐一段時間，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靠近些，少爺，是時候躺下休息了。只有在琴雪姐的懷抱中，我才能找到那份寧靜，才能靜下心來，深入思考。今日皇上賜予我新的榮耀，提拔我為錦衣衛的百戶，並賦予我一項重任——招募二百名精英， 組建一支新的衛所。明日，你與書劍青竹需隨我一同去選拔首批人才，為這支新隊伍奠定基礎。

我記得，你曾提及你有個弟弟，是個出色的拳師。不知他如今是否仍在傳授武藝，是否已娶得他師傅的女兒，成為當地受人尊敬的拳師?“

“琴雪姐，能否抽空給他寫封信，探探他是否願意加入少爺新建的衛所，擔任世襲總旗一職?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我既然相識，便不必避嫌。讓他來此，或許能為他打開一扇嶄新的前程之門。這世襲總旗的位子，看似尋常，實則意義非凡。他的後代，都將有機會繼承這一榮譽和地位。你可知道，‘世襲罔替’這四個字，是多少英雄豪傑夢寐以求的?”

“平民子弟，若無赫赫戰功，豈能輕易得到如此恩賜?這是皇上為了支持少爺新設衛所，特意開出的誘人條件，意在吸引天下英才。如此良機，怎能輕易錯過?”

“少爺，我與他來往甚少不知他是否願來，明日我就寫信給他，若是願意來便叫他即刻啟程趕來京師和少爺會合。”

“那就辛苦琴雪姐了，這位置簡直就是為你弟弟量身定做的。咱們既然是一家人，當然得先緊著自家人來。只要他有能力，我們就繼續扶持他往上走;就算真的有些吃力，做個總旗也足以讓他一家過上安穩日子。”

琴雪眼中閃爍著感激之光，輕聲道:“少爺，您的大恩大德，琴雪此生難以為報。”

我擺擺手，笑道:“琴雪姐，咱們是一家人，何必這麽見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