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莉亞因斯特帶著乃蠻部走著走著天就降下了雪,隨即刮起了了北風。草原之上的牧民最痛恨的“白毛風”來了。這個暴風雪如果要是再大一些的話,別說是作戰了,就是行軍都會非常困難。現在他們遇見的暴風雪恰好在能夠行軍和不可以行軍的之間,薩莉亞因斯特為了他所謂的“兵貴神速”,不斷的催促著這群牧民繼續前進。
胡三帶著4000西軍在雪地裡扎下了大營,這種天氣對於西軍來說根本就不能行軍了。無奈他們只能扎下營寨靜等乃蠻部的大軍。
胡三在中軍帳裡點上了火盆,大帳內多少有些熱氣。劉光世和蕭讓坐在火盆旁邊,劉光世的傷眼十分的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該死的天氣有關。蕭讓的老寒腿可是絕對跟這暴風雪的天氣相關,每年冬天一下雪他的腿就疼痛無比,因此他非常討厭西北的冬天,沒想到這西域的冬天比西北還要冷得早。
胡三看著在火盆邊上凍得瑟瑟發抖的二人,道:“本來設計的很好的計策,沒想到突然天降暴雪。如今連探馬都放不出去,也不知道乃蠻人到了什麽位置了。”
蕭讓忍者劇痛道:“這鬼天氣,咱們走不了,乃蠻人也走不了,讓將士們加強巡邏也就是了。”
劉光世眼睛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坐在那裡強咬著牙關不讓之計哼哼出來。三人也沒有什麽話講,士兵送來了一口熱粥,三人吃了一些神傷暖和了一些,就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了。
蕭讓咪咪糊糊也不知睡了多少時辰,突然趕到自己的腿不怎麽疼了,多年的經營告訴他雪快停了。他一翻身站了起來,叫醒了胡三和劉光世,道:“快起來,看看什麽時辰了,雪要停了。”
胡三和劉光世起身,往敞篷外看去,劉光世道:“外邊白茫茫也不知道什麽時辰。再說雪還在下,停什麽停!”
蕭讓道:“不對,我的腿已經不疼了,一刻鍾之內(古代一天為12時辰和100刻,一刻鍾大約為現在的15分鍾)之雪必然停。”
胡三立刻,道:“快派出探馬,四處打探,看看乃蠻部的隊伍到哪裡了。”
隨著胡三的一聲領下,西軍的偵騎立刻從西軍駐扎的營地,向四面八方衝了從出去。蕭讓預測的還真準,過了不一會,暴風雪逐漸停了下來,從太陽的位置看已經快到酉時了。
胡三道:“這場雪居然嚇了將近5個時辰,如今快到酉時了,今天也就別走了,讓將士做準備做晚飯。明日在尋找乃蠻人作戰。”
西軍的火頭軍剛剛要開始做飯,突然派出的一隊探馬慌慌張張跑了回來。探馬派出去也就剛剛不久,這麽快回來著實讓胡三等人吃了一驚。
胡三急忙問道:“怎麽回事,發現敵情了。”
那探馬道:“在咱們大營北邊不到5裡,發現敵軍大量的馬蹄印,直奔東而去!”
“啊!”胡三、蕭讓、劉光世同時發出了驚訝的聲音。這也就是說他們在休息的時候,乃蠻部還在行軍!而去這隻軍隊就在西軍眼皮子地下走了過去,他們根本沒發現!
胡三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要是乃蠻人真的發現了在帳篷裡避雪睡覺的西軍,衝殺過了那可就麻煩了。
胡三突然一聲冷笑,道:“這是九天玄女保佑我們西軍,全軍趕快拔營,從乃蠻軍的後面給他來個突然襲擊。”
胡三帶著西軍在探馬的帶領下來到了發現馬蹄印的地方,經過了一場風雪這個馬蹄印都沒有被蓋住,想必乃蠻部沒有走多元。胡三等三人相視一笑,他們知道千載難逢的取勝的機會到了。
薩利因斯特帶著乃蠻部的牧民冒著風雪趕了一天的路,等風雪停了一驚是又累又餓了。於是下令開始扎營、生火、做飯。薩莉亞因斯特坐在火堆旁邊問身邊的隨從道:“你們誰去過歸義部,這裡距離歸義部的牧場還有多遠。”
有個人道:“也就有30多裡了,沒多遠。”
“好”,薩莉亞因斯特高興道:“弟兄們,趕快做飯,吃飽了咱們休息一會兒,養足了精神,今晚咱們就偷襲歸義部,那裡的財富、女人你們隨便搶!”
“好!”乃蠻部的牧民們也都高興起來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就在附近。
胡三看著遠遠乃蠻人升起的嫋嫋炊煙,胡三悄悄的下令讓士兵們啃乾糧,喂馬,準備廝殺。這些西軍騎兵原來都是跟隨種家與西夏國作戰多年的騎兵,後來劃歸到了高懷遠的部下,如今有遠赴西域,作戰多年的他們已經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他們比起西夏騎兵和其他草原上的騎兵最大的劣勢就是騎射功夫不如他們,但是他們有著草原部落騎兵所沒有的紀律和勇武。這幾千人一邊嚼著乾硬的乾糧,一邊一把一把的細糧塞到馬嘴裡。整個幾千人的部隊除了咀嚼食物的聲音外,並無其他聲音。
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這時候薩莉亞伊斯特剛剛接過納塔爾(親兵的意思)遞過來的一片烤肉剛剛往嘴裡放,他突然感覺的大地在震動。他問身邊的納塔爾道:“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個納塔爾毫不猶豫的把耳朵貼在了地面上,聽了一會兒道:“首領,大事不好。有大隊騎兵,向我們這裡奔來。”
草原上生活的牧民,為了生存下去,必須保持著警惕。很多人也感覺的不對了,不少人在伏地傾聽,有的人不知所措的四處觀望,有些機靈的已經飛身上馬準備廝殺,更有一些人已經開始逃竄了。
薩莉亞因斯特根本不敢相信,這附近居然有埋伏。他急忙喊道:“快上馬,迎敵。吹別咧號!”草原上的部落的遠沒有形成中原文明的戰爭習慣,沒有什麽聞鼓則進,聞金則退的規矩。他們調動部隊多數靠吹牛角號,也就是別咧號。通過不同的音調傳達不同的聲音。
隨著乃蠻部淒厲了別咧號聲響起,乃蠻人明白敵人來了。他們作戰就是生存的本能,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所有根本就談不上列陣。整個營地由於敵襲的警報立刻亂了起來。
此時西軍的騎兵揮舞著雪亮的馬刀,一排排的衝殺了過來,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乃蠻部的牧民最害怕就是這種衝擊,不單單是乃蠻部的士兵怕,這個高昌國的士兵都害怕。他們之所有奉西夏為上國,並不是西夏國的騎兵比他們多很多。而實西夏國的騎兵都是職業士兵,經過專門的訓練,有著統一的陣型和兵器,而高昌國士兵都是牧民臨時組成,打起仗來單打獨鬥。他們甲胄也是非常簡陋,兵器什麽樣子都有。很多人就用木棍作戰,好一點把殺羊宰牛的刀綁在木棒上作戰。真正的使用突厥彎刀的是那是少之又少的貴族,或者是受過首領賞賜的部落勇士。
在以往跟西夏國對陣的時候,西夏士兵一個大陣衝殺過來,往往1000人的西夏軍可以打敗5000千高昌士兵!今天他們又見到了這種可怕的軍陣,不由得心驚膽顫起來!
胡三一馬當先突入敵營,一把長槍上下翻飛,連挑數人。後面的西軍士兵一聲揮起馬刀斬殺敵軍。西軍騎兵作戰的規矩是從不與敵人纏鬥,跟敵人見面只是劈出一刀, uukanshu 然後勇往直前。對面敵軍死是是活都交給後面的友軍。這樣能夠發揮騎兵最大的速度優勢!而乃蠻部的騎兵那裡懂得這些東西,作戰只是他們的生存必備的技能一樣,就如同放羊、牧馬一般。
一時間,乃蠻部的大營一片大亂,牧民們四面奔逃而去。不過類似乃蠻部的草原部落都有一個習慣,就是作戰就是生活的的一部分,所有他們以戰死為榮,病死為恥。所以他們面對死亡到時候,往往會批死搏殺一番。這點不像中原的部隊,中原軍隊敗退的時候,往往是拚了命的跑,不求跑的最快,只求比身邊的人跑得快就好,所以就經常形成兵敗如山倒態勢。
乃蠻部也在敗退,但是當他們跑不了的時候就跟西軍拚起命了。他們自己選擇了死亡,並不是自己多麽高尚和勇敢,這是常年草原生活養成的生存的本能。再草原上個人幾乎無法生存下去,要想活下去必須依附於某個部落。他們自己戰死,可以讓部落裡其他的人逃走,只要部落再在,他們死後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會別其他人收養。也就是這些女人和孩子換一個男主人而已,他們的血脈能夠傳承下去,頂多孩子換一個“姓”而已,而大多數草原上的牧民跟們沒有“姓”。
隨著加入抵抗的牧民越辣越多,西軍的衝擊速度降了下來。薩莉亞因斯特也帶著殘兵推逐漸的退出了戰鬥。天色以及漸漸的黑了下來,胡三知道在黑夜中,西軍是無法跟草原上的牧民相抗衡的。因此停止了追擊,一面組織人手查點戰果,另一面派人相守在歸義部大本營的胡晗和辛宗義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