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六道:“侯爺放心,我已經讓李二、王掌櫃帶人四處查訪,高昌城也是四門緊閉,城外又有咱們大軍駐守,應該逃不出去。”
種師道還是不放心,眉頭緊鎖,道:“汝等要細心查辦,休要懈怠。”
王定六剛剛走,種山來報說是阿凡提求見。種師道平日將阿凡提當作弄臣,如今心情煩悶正好讓她過來給講個笑話之類,能夠放松一下精神。
阿凡提進來對種師道施禮道:“偉大國王,正如您的仆人納斯爾丁所說,您終於成為了這片土地的主人。我這裡獻上我最最真誠的祝福。”
種師道看到阿凡提滑稽的語言就想笑。他道:“阿凡提,你來的正好。給我講講著高昌國的風土人情,讓我也高興高興。”
阿凡提並沒有講笑話,而是問道:“偉大國王,您卻是因何煩惱呢?”
種師道看了阿凡提一眼,道:“你不是叫阿凡提嗎?你來猜猜。”
阿凡提道:“別哥太子沒有抓到,您怕再往西進攻的時候,這裡不穩定吧。”
種師道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小部落的阿凡提倒是有些見識。你能幫我找到那個別哥嗎?”
阿凡提道:“著高昌州足足有2萬多戶人家,藏一個人卻是不好找。不過您的仆人卻有一個想法。”
種師道說道:“你說來聽聽。”
阿凡提道:“著高昌國信奉佛教,佛教嗎總是相信寫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他們並不專心去探究這些東西。比如明日的日食……”
種師道猛然想起阿凡提用自己提供的原理算出了明天發生日食的事情,他道:“明天大概什麽時候發生日食。”
阿凡提道:“我跟三公子(種世禮)有按照您說的,咱們腳下的土地是一個地球,實在圍繞著太陽轉,如果這個是真的的話,明天9點到13點之間,也就是巳時、午時的之間必然發生日食。”
種師道說道:“我說的這個自然是真的。”
阿凡提道:“那我和三公子計算的也是真的。”
種師道想了想道:“好,即是如此,倒是提醒我了,你先退下。”
種師道派人找來了哈桑,哈桑自從看到的阿桑奇試圖帶隊偷襲華夏軍,就知道自己性命已經危險了,華夏軍隨時可以殺了他。華夏軍進入高昌州後,就將他關押了起來。此時聽到種師道召見自己,他又有了一點點希望,因為如果種師道要殺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召見他。
哈桑見到種師道後不停的以頭搶地,只求免死。種師道非常厭惡哈桑這種人,他仿佛看到了第一次進入興慶府時候的薛龍。他本不想用這種貪生怕死、毫無廉恥的小人,但是他要繼續西征,必須有一個相對安定的後方,他又不想學習後世的蒙古鐵騎的西征,為了安定的後方,將一座座城市屠殺殆盡。
種師道看著哈桑,喝到:“你欺騙老夫,可知罪否?”
哈桑早就被種師道的威嚴嚇傻了,驚忙道:“偉大國王,只要您饒我一命,我便是當牛做馬也為您效勞。”
種師道說道:“你要是想為我效勞,就要洗刷調自己身上的罪孽。”
哈桑道:“我願意,我願意。”
種師道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去準備吧,我的管家種山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當天晚上,哈桑就帶著人再高昌州挨家挨戶的宣揚,說是獅子汗犯下重罪,惹得天怒人怨,西方佛祖要降罪高昌州!明日魔鬼將吞噬太陽,只有將高昌州中的惡人斬殺殆盡,才能贖獅子汗犯下的罪孽,現在惡人多數是已經抓住,但是高昌國偽太子別哥在逃。哈桑要求全城百姓明日都出城觀看斬殺魔鬼,並且有交出私藏的別哥。
哈桑幾乎一夜沒睡,高昌州的百姓也被挨家挨戶的搜查,但是沒有找到別哥。第二日,高唱州的百姓們被華夏軍驅趕著來到了城外。西軍為了攻城建造的放置碗口銃的炮台,現在變成了殺人斷頭台。
高昌州有2萬余戶百姓,將近10萬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被華夏軍趕出了城,在幾個大型炮台前都聚集。炮台之上跪著的都是禦林軍的軍官和朝中主戰派的大臣。西軍征方臘時頂下的秀州三策中的收編之策已經被華夏軍熟練的應用了多次了。這些軍官被選出來只能說算他們命不好了。
這些老百姓看著炮台上被上綁繩的軍官和大臣,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但是再西軍鐵馬鋼刀的彈壓下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種師道座在最高的一處炮台之上,冷冷的看著下面的百姓,心情複雜,他不知道後世的史書會對他進行怎麽樣的描寫,是偉大的帝王還是殘忍的暴君。
阿凡提和種世禮站在他身邊感覺非常的緊張,他們並不是為這些即將失去性命的將士和官員而緊張,而是對於是否能夠按時發生日食感到緊張。阿凡提和種世禮一個人拿著一個座鍾,盯著座鍾的時針眼珠一動不動。
高昌國的冬天似乎比西北還要寒冷,北風大在人臉上如同刀割一般難受。就在這是武松突然指著太陽道:“侯爺,你看太陽缺了一角。”
種世禮長出了一口氣,而阿凡提卻心中禱告:萬能的主,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是一個圍著太陽旋轉的球體,這個來自東方的偉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哈桑和高昌州的百姓對於什麽魔鬼吞噬太陽的說法本來就將信將疑,當此刻日食出現的時候眾人都是倍感恐懼和驚詫,很多人都跪在地上紛紛禱告起來。而華夏軍的將士也不知道日食的原理,但是他們非常相信種師道的預判,這次日食的出現,只是又一次加深了華夏軍將士對種師道的崇拜而已。
華夏軍將士此刻都相信了種師道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了,不由自主的山呼起“萬歲!”來,數萬將士齊聲歡呼,聲傳數十裡,這種聲音讓高昌的百姓更加瑟瑟發抖。
種師道吩咐哈桑道:“開始吧。”
哈桑領命,他神采奕奕的走到眾百姓面前,華夏軍遞給了他一個鐵皮喇叭。哈桑拿著這個喇叭喊道:“高昌的百姓們,魔鬼已經開始吞噬太陽了,都是這些綁在法台上的惡魔帶來的災禍,來自東方的偉大的國王將替我們處死這些惡魔,直到惡魔殺盡,太陽就會出來。還有如果獻出別哥,吞噬太陽的魔鬼也會離開。別哥你在那裡,快塊站出來,不要讓高昌的百姓承受這個痛苦。”
他喊了半天見每人獻出別哥,於是下令道:“殺掉這些惡魔吧。”
斬殺這些高昌國軍官的是華夏軍抓的這些俘虜,而斬殺那些主站大臣的是投降的大臣。隨著哈桑的一聲領下,炮台之上接連傳來了慘叫聲,緊接著就是一顆顆人頭從炮台上被扔了下來。
炮台上出現的這種慘狀讓哈桑心驚肉跳,此刻天色越來越暗,慘叫聲、逐漸變黑的天色、再加上寒冷的北風,已經形成了一種恐怖的氣氛。那些被選中殺人的禦林軍還還好一些,那些投降的官員本來就是膽小之徒,有些人還沒有舉刀殺人,自己先被嚇暈了。
伊斯馬爾就是一個高昌國的文書,平時處理高昌國文字的官員。該輪到他殺人的時候,他腿肚子已經轉筋了。他挪動這艱難的步伐哆嗦的來到了高昌州一個跪在地上的大臣的身後,華夏軍遞給他一把血淋淋的鋼刀。這個伊斯馬爾苦著臉,舉起鋼刀準備殺人,突然那個跪著的大臣,猛地回頭蹬了他一眼,伊斯馬爾立刻“啊”的一聲嚇暈過去了。
武松在旁邊一看,罵道:“沒用的東西,老子先宰了你。”
說罷他向拽死狗一樣,把伊斯馬爾拖到了一邊,抽出腰刀就要斬殺。 這個伊斯馬爾是哈桑的妹夫,哈桑一見急忙攔阻,道:“大人,饒命。這個人有用!有用!”
武松根本聽不同哈桑說得是什麽,他一把推開而來哈桑,怒喝道:“滾開。”
哈桑情急之下,他突然想起華夏軍中都管納斯爾丁叫阿凡提,想必華夏軍崇拜有知識、有智慧的人。於是他用生硬的漢語,指著伊斯馬爾,道:“他,阿凡提!”
武松並不懂阿凡提是什麽意思,對於他這三個字就是一個人名而已。現在阿凡提不是站在種師道的身邊嗎?他疑惑的看著哈桑,最終他把刀塞到道了哈桑的手裡,一指那個跪在地上的那個大臣,道:“他不殺,你替他殺!”
哈桑見狀嚇了一跳,他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武松牛眼一瞪,道:“你不殺他,我就殺他。”說著他抓起這個伊斯馬爾就要往炮台下扔。
哈桑明白了,他起刀走到那個那個大臣的身後,道:“納塞姆大人對不住了。”
那個叫做納塞姆的大臣回頭罵道:“你這個奸賊,高昌國就毀在爾等之手。”
哈桑聞聽,臉上發燒,他沒有砍下這個人的頭顱,而是用刀通入了他的後背,算是給這個忠於高昌國的大臣留了一個全屍。即便如此,當他怕刀從納塞姆的身體了拔出來後,還是渾身顫抖,他突然覺得褲襠一熱,一股暖流就流出來了。
武松一看哈桑都嚇尿褲了,不禁罵道:“沒用的東西。”言罷,他一腳將納塞姆的屍體踢飛了出去,一手搶過哈桑手中的腰刀,單手拎著已經嚇暈過去的伊斯馬爾去見種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