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還是那個伊斯馬爾道:“今夫顓臾,固而近於費。今不取,後世必為子孫憂。”
種師道嚇了一跳,打以為伊斯馬爾會說:“典守著不能辭其責爾呢”,沒想到他說出這麽一大堆,重要的是這典故他也不知道。但是種師道還是故作鎮靜,他道:“我中華之典故,爾等不知。還不如一個回鶻人,第三次西征之時老夫將《滿江紅》定為軍歌,並且提出‘振興中華’之口號,汝等要銘記,振興中華不但需要鐵馬鋼刀,還需要這道德文章,這一文一武才是中華文明之核心也,需要廣為傳播。”
眾人皆施禮齊聲道:“謹遵侯爺(國王陛下)教誨。”種師道留用了哈桑等一批回鶻大臣,這些大臣都稱呼種師道為:偉大的國王。
種師道吩咐道:“伊斯馬爾,給大家講講這個典故。”
伊斯馬爾道:“這是中原孔子問弟子冉有的話,冉有回答就是我這句話。意思顓臾城如雖然堅固的像費城一樣,費城就是另一座堅固的城池如果不及時攻取,必然成為後世子孫的大患!偉大的國王的意思是提醒大家,西方的契丹人雖然強大,但是如果今朝不能一舉擊敗他們,必然禍害中華子孫。”說完,他偷眼看種師道。
其實這個典故根本就是不這麽解釋,孔子的反駁了冉有的說法,孔子的意思魯國的大患不在於顓臾城,而在於國內,應該在國內廣施仁政,而不是對外的武力征伐。
伊斯馬爾偷偷改了這個典故的意思,心裡也是有些緊張,他怕種師道怪罪與他。種師道此時面無表情,他因為不熟悉這個典故,所以正在琢磨其中味道。不過伊斯馬爾把這個解釋的甚好,他本來是想讓王定六好好查一查猛獸出欄的事情,沒想到伊斯馬爾給聯系到了西征的事情上了。
種師道楞好一會,才長出了一口氣,道:“伊斯馬爾的解釋甚合我意。看來你是學貫東西的大才子了,我認命你為我的行軍主簿,進入軍機處議事。”
要知道上一個華夏軍的主簿是張叔夜,現在西夏國的丞相,可見種師道對這個主簿位置的重視。種師道提拔張叔夜為行軍主簿一個是這個伊斯馬爾確實有才,另外如果西征這裡就成了大後方,提拔伊斯馬爾、阿凡提之類的回鶻官員也是為了安撫原來高昌國投降的文武百官。
伊斯馬爾解釋完了見種師道沉默不語,他以為種師道因為自己曲解了這個典故兒生氣,沒想到種師道提拔自己,他此刻心中大喜,立刻跪倒行禮道:“偉大國王陛下,作為您最忠實仆人,我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種師道有吩咐道:“這猛獸突然跑出行凶,武松為護駕忠義可嘉,加封為打虎將軍加三等忠義伯。”
其實自從魏晉南北朝以來將軍的稱號最高等級就是“征、鎮、安、平”四個封號,比如說征西將軍,就比鎮西將軍地位高些,除此之外的將軍封號就有一些雜牌將軍的意思了。後來封公侯之位的時候也效仿用“征、鎮、安、平”作為封號,其實宋朝朝廷封種師道為“平西侯”,這個爵位在侯爺裡面並不是很高的。現在種師道的平西候的爵位已經落在長子種世仁身上了,嚴格意義上說種師道現在就是一個白丁,因此自稱“老夫”而不是“本爵”。
種師道封武松這個打虎將軍是簡直就是雜牌中的雜牌,但是種師道從來沒有封過華夏軍將領將軍的稱號,這次封賞也讓華夏軍將士們看到了希望。另外“忠義伯”可是一個爵位,在古代爵位通常分為:公侯伯子男五等,這種封爵一般都是表彰為國家做過大貢獻的,特別是公侯伯三等,一般都是封賞給武將,而且還是屬於超品級的爵位。
種師道今日封爵就給了華夏軍諸將一個明確的信號,就是種師道已經準備割地稱王了。諸將的功勞大多數比武松要高上一些,因此對未來都有了希望。這種希望在逐漸幻化成了一種對戰鬥的渴望,這個也是種師道最希望看到的。
種師道接著說:“這猛獸行凶之事甚是蹊蹺,也要務必查清。”
此時王定六出班奏道:“啟稟侯爺,小人來之前已經查明原委了。”
種師道一聽道:“快快報來。”
王定六道:“是阿桑奇之子,名喚小阿桑奇的昆侖奴給猛獸下的藥。本來這些猛獸平時就見不得這許多人,今日小阿桑奇又給猛獸的食物中下了大量的藥物,所以才有今日之禍。如今人髒具獲。”
說著就把一包藥粉遞給了種山,種山轉身放在了種師道的書案之上。種師道對於醫藥非常感興趣但是對於這種能夠讓動物發瘋的藥物倒是沒有什麽興趣。他隨手把這個藥物給了種世禮,道:“世禮,這個藥回去研究研究,但是藥方不可外露,以免禍害百姓。”
種世禮接過藥物來,聞了一聞,說道:“啟稟侯爺(公開場合不能叫伯父),這個藥方中原就有。中原有鬥雞、逗狗、鬥牛的勾欄瓦舍裡,有些人就有這種猛藥,作弊取勝而。咱們的軍醫黃藥師就能配這種讓動物發瘋的藥物。”
種師道擺擺手讓種世禮退下,他並不想過多的關注這個事情,隨即他吩咐道:“將那個小阿桑奇押上來。”
幾個錦衣衛將小阿桑奇押了上來,種師道一看這個孩子也就十二三歲,長的並不想阿桑奇那麽黑,想必是一個混血兒。
錦衣衛把這個孩子按在地上給種師道磕頭,但是這孩子死硬死硬,就是不肯下跪。種師道說道:“算了,要不不真心下跪,逼他又有何用。”
錦衣衛推下,那個小阿桑奇站在那裡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話。種師道看著伊斯馬爾和阿凡提,這兩個人臉色都不對了,種師道猜想這個孩子想必沒說什麽好話。
種師道說道:“你這小孩,如此年齡怎可如此狠毒,放縱猛獸傷人。”
小阿桑奇道:“我要給我的父親報仇,殺光你們那這些來自東方的撒旦。”
阿桑奇家族和乃蠻部落一樣都是信奉十字教的,只不過阿桑奇信奉的是東正教派,而乃蠻部落信封的時候聶思托裡安教派而已。
種師道別的沒聽懂,但是“撒旦”這個詞還是聽懂了,他對著阿凡提道:“給老夫照直了翻譯。”
阿凡提對於阿桑奇一家的忠勇還是非常敬佩的,只不過他認為阿桑奇一家效忠錯了對象,獅子汗在阿凡提眼裡真的算不上什麽明主。剛剛小阿桑奇對於種師道百般辱罵,阿凡提根本就不敢翻譯,生怕種師道一怒殺了這個孩子。現在種師道問了起來,所以阿凡提沒有辦法就照直了翻譯。不過最後他不忘加一句,道:“這個孩子也是可憐,還請國王陛下發下仁慈的聖心。”
種師道說道:“我也看阿桑奇忠勇,所以並沒有加害與他。阿桑奇一家還有什麽人。”
阿凡提道:“阿桑奇信奉十字教,只是娶了一個老婆,也就是這麽一個孩子。他是平時十分寵你這個孩子,所以這個孩子才這麽無法無天。”說著,他急忙給小阿桑奇使眼色,假裝怒喝道:“你這不懂事的巴郎子,還不跪下賠罪,仁慈國王會放過你這個小可憐蟲的。”
小阿桑奇道:“他們來到這裡殺人放火,找書苑 zhaoshuyuan 為什麽要我賠罪?”
阿凡提可是嚇的夠嗆,他用手打那個小阿桑奇的屁股,道:“你這個小混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但是阿凡提打小阿桑奇的時候,手舉得高,落下去的輕。
種師道見狀,怒道:“夠了,這孩子犯的罪過是輕輕的打幾下就可以化解的嗎?”
阿凡提一見種師道動怒了,也就不敢勸了。
種師道問朱五道:“咱們在城外殺了說少軍官和反對咱們的大臣。”
朱五回道:“一共斬殺583人。”
種師道說道:“那也就500多人編入了咱們西軍了。咱們這一次戰鬥俘虜了多少人。”
朱五道:“活捉了2000多人。現在還有2000人在戰俘營裡,準備按照秀洲三策中的押運之策給送回西夏國當苦力。那裡現在農莊多,苦力少。”
種師道搖搖頭道:“不必了,你帶著這個小阿桑奇去見阿桑奇,讓他帶著著2000人做為先鋒隊,跟著我們西征。如果阿桑奇不同意,你應該知道怎麽辦。”
阿凡提一聽阿桑奇能得活命,不禁大喜,他對著小阿桑奇道:“小巴郎子,還不跪下謝恩。偉大的國王陛下赦免了你的父親,還讓他帶兵去攻打東喀喇汗國。”
那個小阿桑奇不太明白,但是知道饒了自己父親的性命後還是跪下了。他道:“這群中原漢人還要往西,他們到底想到那裡呢?”
種師道問阿凡提,道:“這孩子又說了什麽。”
阿凡提道:“他在問咱們偉大的華夏軍西征的終點又是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