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畢竟取得了一場勝利,種師道命令錢良盡快恢復這裡的水源。隨著錢良帶領掘子軍挖開了截斷水流的土壩,已經乾涸了幾個月的河流很快就水泊蕩漾了。城裡的軍民見城中有水也就吩咐放下來戒心,不顧一切的撲向河裡,不顧秋日的寒風享受則甘甜的河水。
華夏軍派少部分軍隊在河的兩旁巡視,其他的大部分軍隊都有條不紊的去查驗府庫、尋找幸存的火器製作工匠、查抄個官員府邸的財務和女眷。如何查抄一個城市,華夏軍的經驗太豐富了。種師道騎著馬在大街上走過,看著華夏軍有秩序的“忙碌”,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在了肚子裡,自充穿越以來最大的危機終於接觸了。
種師道緩步來到了西遼國的皇宮,這個皇宮並不奢華,比起中興府、高昌州、八剌沙袞的皇宮都是顯得樸素很多,不過這個皇宮也是按照棱堡設計屬於易守難攻的模樣。
種師道剛剛安置好,種山稟報說是王重陽求見。種師道也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情況,於是道:“讓他進來吧。”
王重陽進入皇宮大殿之後,跟種師道講了昨夜各種奇詭之事。很多事情王重陽根本就不理,但是從種師道的角度很多東西就非常好理解了。
種師道說道:“昨夜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另外,老夫心腹大患已除,等在中興府的張叔夜一來就封疆建國,屆時國名就是華夏國,你的全真教將成為國教。”
王重陽一聽大喜過望,道:“多謝侯爺,不,陛下!”
種師道說道:“你可廣收信徒,但是這全真教教義必須要以傳播中華文明為根基,如果你的全真教一旦出現摩尼教那種蠱惑人心,以神鬼怪力之說聚眾鬧事的苗頭,老夫可是手下不留情的。”
王重陽一聽後脖頸隻發量,急忙道:“陛下放心。貧道盡快完善全真道教義,關注煉丹修心,普度眾生。”
種師道說道:“煉丹修心是好事,普度眾生嗎,有我華夏軍來做,你們就專心修道,勸人向善就好。誰又能普度這個‘眾’生呢?普度不好,眾生可是要鬧事的。”
王重陽急忙道:“貧道明白,貧道明白。”
種師道說道:“你年紀雖輕,但是頗有慧根。這個煉丹之中就有很大的學問,希望能探求一番。你可知火藥就是唐朝的道士煉丹所得,當今西夏國的火藥威力就要大於我們,還有《九陰真經》中還記載有更厲害的炸藥,這些東西統統稱為‘化學’,不同的物質,放在一起會形成新的東西,這裡面學問非常大,做夠你研究幾輩子。”
王重陽明白了,種師道就是想讓他研究所謂“化學”然後為華夏軍服務,至於他所探究的救國濟民的“大道”,種師道根本就不會讓他插手。因此心裡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好在煉丹也是不錯,他並不反感,何況種師道讓他可以教信徒“修心向善”,這也不錯。反正一旦全真教立為國教,自己的一代宗師的地位是少不了的。
想到此處他再次行禮,道:“陛下放心,未來全真教必然為陛下驅使。”
種師道見王重陽如此上道,非常滿意,道:“昨夜松本次郎可有什麽遺言嗎?”
王重陽想了想,道:“他隻說想衣錦還鄉。”
種師道說道:“此人確實死的有些冤枉。不過成大業不顧小節了。你就安排將他裝殮起來,就是是戰死了。然後等全真教正式成為國教之後,你要親自護送他的靈柩會扶桑國,另外我寫了《四大部洲論》全真教未來不但成為中華神州的國教,而且還要向真理教、十字教一樣傳遍天下各州,扶桑國就是第一站吧。”
王重陽聽了更是欣喜,覺得前面出現了一條無比光明的道理,他道:“貧道願鞠躬盡瘁,完成陛下的宏願。”
種師道點了點頭道:“剛才我說全真教不要關注普度眾生之時,我看臉色微變似乎有些不喜。”
聽了種師道的話,王重陽嚇得一激靈,道:“貧道不敢!”
種師道笑了,道:“這普度眾生也不是壞事,比如華夏國之外的地方就可以去‘普度眾生’嗎?”
王重陽有些不明白,道:“還請陛下明示。”
種師道說道:“比如那個扶桑國,那裡的人畏威而不懷恩,豺狼心虎豹性,到需要好好的普度一番。”
王重陽似乎明白了種師道意思,道:“貧道明白。在華夏境內我全真教專心煉丹修心,華夏境外助我華夏軍普度眾生。”
種師道點點頭,道:“你是一個明白人,配得上一代宗師。”
王重陽一聽急忙跪倒,道:“陛下金口玉言,說話可要算數。”
種師道並沒有因為王重陽的“求官”而感到反感,反而覺得王重陽實在給自己納投名狀。他道:“你這是要學先秦的王翦伐楚之故爾?”
王重陽閉口不答,道:“陛下英明神武,遠勝當年始皇帝。”
種師道哈哈大笑,道:“你我共勉吧。你即刻就可開壇收徒,我想就在樓蘭州建國。”
王重陽於是辭別了種師道下店去了。他走到宮門口,看到了王定六和折可求在那裡等候。王重陽一愣,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後,就飄然而去了。
王定六昨天也是稀裡糊塗的,進入華夏軍一入城他就召集錦衣衛在城中四出搜索,想找出昨日一系列怪相的原因。但是這些怪相的最核心發生地點火器作坊已經被夷為平地,根本什麽都查不到。他有審問了一些來不及逃走的宮女、太監才得昨天似乎是松本傭突然消失了,所以才引發大亂。火器作坊似乎是耶律大石命人炸毀的。但是這些消息都是隻言片語的,後來他遇到折可求,才知耶律大石也許跑了,至於為什麽跑,松本傭怎麽消失的他是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來。
王定六本來是遇到緊急時間的時候有不用通稟直接覲見種師道的權力的,但是今天這些事情也算不上什麽緊急事件,尤其他聽說王重陽正在覲見種師道的時候,他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王重陽在作怪。這個王重陽每日修仙練道的,在很多人眼裡他也快成李修緣那樣的高人了。而且王定六還隱隱覺得這個王重陽就是“站暗處”的成員,這個站暗處就是種師道成立的一個人數極少的秘密組織。因此王定六不敢打擾他們,就在宮門口靜靜等候。
王定六、折可求見到種師道後,王定六現將自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探聽的消息都逐一向種師道做了稟報。緊接著折可求也想種師道說明那個耶律大石很有可能跑了。
種師道此時已經不太關心耶律大石了,如果沒有了松本傭的相助耶律大石根本不是他種師道的對手,也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王定六帶來的各種消息綜合起來,足可以確定他那個“祖父悖論”的結果了。就是如果殺了祖父,那麽他的子孫也就不會存在了。
相比之下他更關心的城中製作火器的工匠,種師道說道:“盡快尋找,城中還幸存的工匠,另外收集這裡各種火器尤其是火繩槍和火炮,交給火器局盡力仿造,未來平女真定天下還需要這些火器。 uukanshu ”
王定六、折可求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是有些不解,在八剌沙袞的時候種師道是一心想置耶律大石於死地,如今大石西逃,種師道似乎並不怎麽關系。反而關心起這些火器來了,西遼軍擁有這些火器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我們打敗了嗎。何況現在種天英在伊犁州、種世虎在安集延都遭到了圍困,也需要去救援。這些事情似乎都比那些仿造火器要重要的多。
種師道看出了他二人的疑惑,他笑了笑道:“昨晚一戰老夫心頭大患已除,如今我華夏軍領土東西5000裡,足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至於現在耶律大石,喪家之犬也,早晚必除之。王定六,你派遣錦衣衛去接替折可求賢侄的夜不收,他們他們到底要去哪裡,再做打算。折賢侄你帶領人馬暫時修整,等待下一步任務。另外可曉諭三軍,老夫即將在此地建國,爾等皆為開國元勳!”
折可求和王定六大喜過望,尤其是折可求他可是西軍四大家之一,這次要是能建國,那等待他的是天大的富貴。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遠在太原的折賽花,眼圈竟然紅了。
種師道見狀問道:“賢侄為何悲哀?”
折可求道:“只是這建國的喜事,舍妹無法見證。”
種師道也是有些遺憾,他想到了這次西征之艱難,要是折賽花跟著自己出謀劃策,很可能會少很多波折,這次西征中種世智、高懷遠戰死,士兵更是死傷無數。於是種師道說道:“讓錢良選址建設忠義祠,讓伊斯馬爾寫一篇祭文,明日我要祭奠這次西征中戰死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