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豹道:“三弟,為何突然停止不前了。”
折再興並沒回答,道:“我並沒有驚動其余弟兄,只有幾件事情與二哥和四弟商議。”
二人見折再興表情嚴肅,也就打起了精神,折天明道:“什麽事情,就請直言。”
折再興道:“那個向導說過了這個嶺就是融共的官寨了,融共官寨是大金川繁華所在,可是這裡道路雖然有了,但是雜草叢生,不像有人常走。”
種天豹一聽道:“三弟一說果然如此,真正奇怪的很!”
折再興又道:“鳩摩智一直說自己並不熟悉道路,到了這裡他卻一口咬定這裡是煆龍嶺,又是什麽道理。”
折天明道:“你是說那個鳩摩智專門引我們到此地!”
折再興道:“這個我也不敢確定,我已經派人去煆龍嶺探路了,看看那裡是不是有什麽埋伏。”
林天豹道:“管他有沒有埋伏,我看先殺了鳩摩智再說。”
折再興道:“怎可魯莽行事!如果是我們想多了,咱們要長期管理大小金川,這個鳩摩智還是有他的作用的。”
折天明道:“三哥,召我二人來有何安排呢?”
折再興道:“我總覺得這個煆龍嶺要出蹊蹺,如果明日這裡出現爭鬥。我軍獲勝也就算了,我軍要是落入下風,天明不必理會我們,趕快帶人離開去麥琪官寨搬請救兵。”
折天明道:“這怎麽可以,我要與眾弟兄共同進退。”
折再興道:“我是讓你去尋天豹,讓他帶人拉接應我們,否則我們誰都走不出大金川了。”
折天明道:“有這麽嚴重嗎?”
折再興道:“但願是我多心了。不過小心無壞事,你一定多帶引火之物,咱來的時候道路不好走,他們追擊的時候亦不會好行。如果敵兵追趕,就選擇咱們一路而來搭的浮橋燒一兩座,以阻擋追兵。”
正在兄弟三人商量軍事的時候,折再興派出去的探馬回來了。探馬對折再興報道這個煆龍嶺並沒有發現異常,只是山勢十分凶險,道路狹窄難行。
林天豹道:“看來三弟是多疑了。”
折再興道:“但願如此。不夠今晚咱們三人要輪流巡營,小心為上。如果那個向導說的對,這裡距離融共那麽近也是危險之地了。”
昂總卓雅自從自立當了吐司之後,她就進行了總動員,從領地中的黑頭奴隸中三丁抽一組成了一支3000人的奴隸軍隊,日夜操練。
鳩摩智轉門尋找人跡罕至的路徑將折再興他們帶入了絕地,昂總卓雅又派人假扮向導,將折再興等人引到了煆龍嶺。其實她已經在這裡了埋伏下了人馬,只等折再興上鉤,可是陰錯陽差,折再興並沒有進入煆龍嶺。
煆龍嶺山勢險峻,融共家的軍隊全都藏在山脊之上,然而折再興派出去的探馬只是探查了山腳的道路,因此沒有查到伏兵。
昂總卓雅雖然是女子,可也是有一股男子的英氣,她看到折再興並沒有貿然進入煆龍嶺,並沒有下令撤軍,而是讓手下的士兵就地埋伏。九月的高山已經非常冷了,昂總卓雅披著一件名貴的狼皮大氅讓她渾身感到非常暖和,這些衣著單薄奴隸在沒吃沒喝的條件下隱藏在山上可就慘了,但是攝於昂總卓雅的威嚴他們還是保持住了良好的紀律。
昂總卓雅看到幾個探馬在山腳下探查一番後就退去了,昂總卓雅看到此情況後心中大喜,隨即下定決心準備天黑之後下山劫營。他悄悄命令手下回到山寨拿來一些肉干奶酪,給隱埋伏的奴隸們食用。
這些奴隸平日勞苦一天也只能得到謝稀粥爛菜充饑,即使是加入軍隊之後也只是勉強能夠吃飽,今日能夠得到肉干奶酪,讓這些士兵的士氣大漲。
昂總卓雅家族奴隸眾多,平日裡為防止奴隸逃跑後者作亂,樣了百余隻“神犬”,這批神犬身材高大,體壯毛長,如同雄獅一般,有能跟豺狼雪豹搏鬥的本領,當地人稱之為“獒犬”。融共官寨周圍狼是非常多的,這些獒犬平日裡經常豺狼搏鬥,戰鬥力非常強悍。而且這些獒犬也經常被融共土司用於處死奴隸的工具,不少黑頭奴隸就慘死在這些畜生的鋼牙利爪之下!
這些獒犬平日裡服從性非常強,主人讓它們攻擊哪裡它們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將敵人撕爛,也不管對方是人還是獸。昂總卓雅讓人取肉干奶酪的時候也將這支獒犬隊伍帶過來了。
這百余條獒犬上了山嶺之後,這些狗發出沉悶的低吼,給本來靜應該靜靜的山嶺蒙上了一層恐怖的氣氛!
折再興吃罷了晚飯,跟著林天豹、折天明在大營中巡視,大營中的士兵跟本沒有意識到危險,每個士兵都是有說有笑的,他們對明日的勝利充滿了期待。
折再興走到了一處營帳,這個營帳漆黑一片,顯得毫無人氣。折再興對營帳外守護的士兵問道:“這是誰的帳篷。”
那個士兵道:“是鳩摩智大師的。”
折再興道:“為何不點燈。”
那個士兵道:“兩個時辰前候,鳩摩智大師將向導請了進去議事,他告訴我們不要打擾他。到如今晚飯都沒有吃。”說著,這個士兵指了指手中的食盒。
折再興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他一把搶過了食盒,對著林天豹和折天明使了一個眼色。二人立刻抽出了腰刀。
折再興對著帳內喊道:“大師,該吃飯了。”
打仗內好並無回音。折再興一把撕下了大帳的門簾子,接著微微的月光,看到帳內空空如也,大帳的另一側被割開了一個口子,鳩摩智和那個向導已經不見了蹤影。
折再興一把就把食盒扔了,大叫道:“不好,快讓兄弟們立刻集結,排列成陣隊準備廝殺。”
折再興轉身出帳篷,對著折天明道:“四弟,快去尋天豹,讓他趕快接應,否則咱們這數百將士危矣。”
林天豹道:“我們現在結的是硬寨,那些吐蕃番子就是打上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拿下來。”
折再興道:“咱們就以此寨為根基,等待援軍。”
折天明也隻好道:“我立刻就走。”
折天明帶著2個親兵轉身離去。折再興則帶著眾弟兄上了寨牆。
折再興帶著華夏軍行軍大寨扎的還是不錯的,雖然寨牆是木柵欄扎成的,但這些木柵欄也有一人多高,營寨四周都挖了壕溝,挖壕溝的土在木柵欄的後邊堆成了一圈矮牆。如果有人攻擊既可以躲在矮牆後面規避對方弓箭、標槍的襲擊,又可以站在矮牆之上用長矛、大刀居高臨下透過柵欄的縫隙想敵人發起攻擊。
這種結寨的方式是改進了白達番的古列延的結寨方法,這種寨牆雖然看起來簡陋但是防禦力還是非常好的。因此折再興、林天豹都有信心依靠這個營寨等到救援的到來。
折再興等人登上了土牆,手持兵器往寨子外邊觀看,借著月色,看道外邊草原之上略微枯黃的野草隨風擺動,並無人影。
折再興等人在牆上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四周並無動靜,這種氣氛安靜的讓人害怕。
林天豹道:“三弟,咱們是不是太過小心了。讓兄弟們輪流歇著吧,要不然人都給熬壞了。”
折再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他道:“要不你帶人先去休息,我盯著上半夜,然後你再來替換我。”
這時候老八時天秀突然對著寨牆外道:“快看,那是什麽?”
折再興、林天豹立刻打起了精神,往外看去,還是什麽都沒有。折再興知道這個時天秀是時遷之子,從小在他父親的教授不但練成爬樹上房的本領,而且有一雙“夜眼”,就是在晚上也能看清楚東西。華夏軍中的紈絝子弟不少,但是時天秀卻是有真本事的,就是由於年齡小,時遷舍不得讓他過早從軍,因此他才隨著大隊子弟兵來到大理國“避難”。
折再興急忙問道:“老八,哪裡有人?”
時天秀指著外邊的草叢, 道:“哪裡目光閃閃,似乎不是人,而是野獸,數量很多。”
折再興聽了嚇了一跳,暗道:這是什麽野獸,聚集在一起沒有聲音。想到此處,他取出一支標槍,狠狠想草叢中投了過去。
折再興並沒有看到什麽野獸,這一槍投出去也沒有什麽效果。可是躲在草叢中的指揮獒犬的融共家的犬奴以為華夏軍發現了他們都蹤跡了,於是一個胡哨,這百余隻獒犬得到命令後立刻竄了出去,直撲華夏軍的營寨。
折再興等人草叢裡突然竄出一群“怪獸”,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這些獒犬面對一人多高的柵欄毫不猶豫,一躍而過,衝到華夏軍中就大肆撕咬起來了。
如果要是在白天,或者有準備的時候,這些手持利刃的士兵自然不懼獒犬。但是現在是黑夜之中,很多士兵都有夜盲症,根本看不清這是什麽東西。不少士兵當場被咬傷、甚至咬死!
更多的士兵喊道:“豺狼來了!”甚至有人喊:“大蟲!是大蟲!”
一瞬間正華夏軍營寨一片大亂。
昂總卓雅已經把隊伍帶到了距離折再興大營1不到裡地的地方,她並沒有讓士兵躲藏。因為此處是煆龍嶺的腳下一片平坦之地,根本無處躲藏。二是今天是九月初六,月亮還是一個月牙子,光亮不強,一裡之外根本什麽都看不見。
折再興的大寨可是點了不少火把的,昂總卓雅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獒犬輕松的跳過了寨牆,並且引起大寨一片混亂。
昂總卓雅大喜道:“太好了,衝上去,殺一個漢人賞黃金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