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想到此處,道:“此人反覆無常,不可用也。不過畢竟是中華兒女,怎可輕易處死。他能來投靠華夏,說明心存善意,非漢奸也。給他們分些土地,讓他們做個平頭百姓也就是了。”
折賽花道:“爹爹,這王稟為太原總兵到咱們華夏軍隻做了一小吏(其實他連吏都算不上,根本沒有職位。),不過王稟丟失太原府原本就是大罪,如此待他也算是合理。如今再將前來歸降太原副將貶為小民,恐怕不知真像之人也為我華夏軍不留賢人呢。”
“賢人?”種師道說道:“此人心思縝密,不在方傑之下!”
眾人一聽種師道再沒有見過張俊的情況下就將他比作方傑,都以為張俊也在《九陰真經》有過記載,而王定六則暗道:難道那個站暗處又在查張俊?
石寶跟方傑交情非淺,可是種師道卻非常痛恨方傑。今日石寶聽道種師道如此比喻張俊自己有些尷尬。他輕輕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小眼睛轉了轉,道:“王爺,小人倒有一計,可妥善安排張俊。”
石寶道:“讓張俊等人就進入先鋒營為咱們華夏軍盡忠吧!”
華夏軍先鋒營最初就是由西征中俘虜的敵軍戰俘組成,種師道一聽石寶建議也絕的合適。於是道:“那些逃兵如願意加入我華夏軍就一並編入先鋒營,不過錦衣衛要時刻注意張俊的情況,最好派人實施監視。”
宗弼得知太原城外大火將火器營的火器幾乎燒毀殆盡後博然大怒。鳥家奴自然將失火的原因歸咎於太原降軍的問題,其實也真是張俊等人的主謀,這惹得宗弼更加憤怒。
宗弼道:“讓李振打造在更多的火器,本王要跟種師道決一死戰!”
這時候哈迷蚩卻道:“這李振昨晚趁著城外大火造成的混亂,悄悄的溜出城去,如今已經不知所蹤了!”
宗弼聽後氣的飛起一腳,將帥案踢翻,大罵道:“漢蠻可惡,皆該殺也!”
這帥案正好摔倒在張玉東腳下,張玉此刻臉色陰晴不定,幾欲發作。
完顏昱道:“四王爺,如今我軍漢人將領越來越越多,咱們要取天下,此話可要慎言。”
宗弼看了一眼張玉,道:“張將軍,你我都是白山黑水中走出來的勇士,我視你為自己人,並無輕蔑之意。”
張玉冷笑道:“我跟老王征戰,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功勞。我說女真話比說漢話還流利些,自不會在意王爺的氣話。不過咱們進入中原以來部隊擴張幾十倍,而參加過護步達岡的女真老兵可是越來越少。如今每個謀克中女真將士不足10人,漢人反而佔據多數,如果這話要傳揚出去,恐怕軍心不穩,還要出大事。”
宗弼也知道自己語失,於是背著手在大堂之內來回踱步,道:“張玉說的對,今日說的話誰也不要外傳。另外,為防止日久生變,還要盡快與種師道決戰。既然他們躲在營寨之中不肯出來,咱們就多造雲梯,定要攻下此寨。”
原本金軍攻打華夏軍的大營主要是為了練兵,沒想到宗弼此刻發狠心要猛攻華夏軍大營,眾人都覺得不妥。畢竟第一次攻打營寨打得亂成一鍋粥,就是真大打下了華夏軍的大營恐怕也會是損失慘重。如果那樣,也就在未來失去了與宗望爭奪金國朝政的資本了。
完顏昱、雪裡華西等人都看哈迷蚩,哈迷蚩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來,這幾人都想讓自己來勸勸宗弼的。
哈迷蚩想了想,道:“為帥者不可怒而興兵,如今南蠻營寨堅固,不可強攻,應再想妙策,徐徐圖之!”
宗弼道:“徐徐圖之?這時今日剛剛接到宗望的文書,他又一次兵臨黃河了,讓我們盡快擊退種師道,東進與之會盟。如果我等與種師道僵持在這裡,只怕東京就要讓宗望取了。”
就在這時,突然報事的探馬飛速跑來,到得議事大廳報道:“騎兵王爺,華夏軍大軍把營起寨,直奔太原府來了!”
宗弼一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追問道:“他們離開自己的營寨了。”
那探馬一臉疑惑,暗道:這還還能有錯?於是道:“小人親眼看到,他們不但離開大寨,就來營寨都拆了。數萬大軍直奔太原府。按照行軍速度,一日之內就可到達太原城外!”
宗弼大喜道:“這次種師道離開了大營,這就怪不得我了。傳令各個猛安謀克做好準備,就在太原城外與種師道決戰。”
哈迷蚩道:“狼主,這華夏軍火器還是厲害。我建議此次作戰還要行前番攻打敵寨之舉,讓新兵用大盾、半截船開路,盯著華夏軍火器衝鋒,我精銳主力等與敵軍短兵接戰之時再衝殺上去,一舉擊潰敵軍。”
宗弼聽了就一愣,道:“這每次作戰我女真勇士都是一馬當先,怎麽你這次膽怯了不成。”
哈迷蚩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剛剛完顏昱王爺和張玉元帥都說我軍老兵日益減少,好鋼就要用愛刀刃之上,才能發揮最大效力。”
宗弼想了想,道:“哈迷蚩所言不錯,再說這新兵需要磨練,打幾仗後也就成了老兵!到時再補充新兵,只有如此循環往複,我軍才能利於不敗之地。”
哈迷蚩道:“那我這就去安排了。”
宗弼點點頭道:“盡快安排,萬萬不能讓華夏軍再次扎下硬寨!”說完,他又轉向完顏昱道:“還是放出你的海東青,讓它事實報告敵軍位置。”
張龍和趙虎自從金國回來以後,也確實風光了一陣,也得到了相應的獎賞。可是給他們安排差事的時候又讓王定六犯了難。他二人本領很是一般,只是善於摔跤相撲,這些本領在錦衣衛看來聊勝於無。
石寶是進入了軍機處了,可是也就是一個軍機處行走,沒有一個具體的職位,否則石寶要能夠領兵打仗掌握軍權,他二人給他做過旗牌官也是不錯。
王定六不知道如何安排二人正在為難的時候,種師道讓他派人監視張俊,王定六立刻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張龍、趙虎。這二人覺得這個任務對他們來說也是得心應手,畢竟他們當初就是監視咩保吳仁和石寶的(見290回),因此他欣然領命。
原本二人以為還是跟當時軟禁咩保吳仁那樣找一所房子將張俊住在哪裡,二人平時就是在宅子裡吃吃喝喝悠閑自得呢。沒想到這次是把張俊按照在了先鋒營,這可讓二人後悔莫及。
他二人本來就是西軍出身,按說不懼怕打仗。但是他二人卻是馬上、部下功夫一般,在西軍中混不下去,才決定退伍的。這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軍隊中,還是最危險的先鋒營!可是二人也不敢違背王定六的命令,隻好硬著頭皮來到了先鋒營。
張俊生性善於投機,他覺得勝捷軍沒有前途了,就投靠了太原軍,太原軍失利了如今就來到的華夏軍。張俊原本以為憑借自己副總兵的職位,到華夏軍也會混一個將軍、指揮使什麽的,沒想到來到華夏軍之事當了一個十夫長!而起他統帥的9個人都是從金軍大營中逃出來戰俘,最要命的是還拍了2個錦衣衛日夜盯著他,怕他再逃走。
無奈他找到了王稟,他希望王稟能給他安排一個差事,可是見到王稟一看,王稟比他也強不了多少。那王稟幾乎是救了吳麟一命,才剛剛提拔在吳麟手下當了一個旗牌官。 uukanshu 張俊試探著跟王稟商議,想另外尋一個出路。這個話語一出,可把王稟嚇了一跳。
王稟勸道:“兄弟,你我同事一場,我勸你還是收收心吧。你可不知道這個錦衣衛的厲害,我剛剛逃出太原府就被錦衣衛抓住了,他們要是想尋一個人,上天入地你也跑不了。如果你不想幹了,現在軍中立下功勞,爭些財富,然後買上一些土地,置辦一些奴隸,這才是上上策也。”
張俊道:“我如今才是一個十夫長,什麽時候能夠出頭!”
王稟道:“能出頭便出頭,如果不能出頭,就是悶聲發大財也行。華夏軍賞賜豐厚,很容易就得百貫身價。我這次救了吳爵爺一命,賞了50貫。”
張俊道:“王大人,你也是一府總兵,手下也曾經統帥人馬過萬,發過的軍餉、錢糧怕是一數十萬貫計。如今竟然為了這50貫小錢沾沾自喜。”
王稟道:“兄弟,這錢拿的安生,這裡賞罰分明,絕無克扣。你我都非庸人,只是在廂軍之中無用武之地。我覺得我要是在這裡好好乾,不出數年還是一個將軍。那時候華夏軍可能就統一天下了,我就是開國將軍!”
張俊卻有些不信,道:“你想的倒是端正。”
王稟道:“就是當不了將軍,只要在軍中服役10年就可退伍,到時候做個富家翁也是不錯的。”
張俊沒想到王稟來到華夏軍沒有幾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己仿佛不認識一般。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無奈拱了拱手,道:“領教了。”然後就告辭回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