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在後周皇帝郭威手下征戰,郭威無子,便認了柴榮為義子。郭威龍禦歸天之後,柴榮便繼承大統成為後周的皇帝。柴榮在位之時,趙匡胤和鄭恩精心輔佐他們這個皇兄。但是柴榮也是短命皇帝,英年早逝。這時趙匡胤便起了謀朝篡位之心!在他鄭恩的輔佐下,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便奪了柴氏江山。
不過趙匡胤也沒有將義兄柴榮的後人斬盡殺絕,而是封他的後人為崇義公,在河北滄州賜給了他們一座莊園,這座莊園便稱為柴王莊。柴王莊與汝南莊一樣,都是良田千傾,不納皇糧的法外之地。
不過這柴家的後人與鄭家後人行為做事完全不同,柴家人覺得大宋朝拖欠他們家的,因此在地方上行事張揚、囂張跋扈,成為了地方上的豪強。
傳到了如今這一代崇義公柴豪這裡,柴豪的放蕩囂張更是遠勝前輩。柴豪號稱小孟嘗,他豢養江湖豪客作為門人,每日陪著他打獵遊獵,不務正業。他收留的這些遊俠豪客盡是些雞鳴狗盜之徒,甚至有些朝廷的逃犯,這些人聚在柴王莊中,陪著柴豪遊戲,將好好的柴王莊弄得烏煙瘴氣,甚至整個滄州地面都不太平。對此滄州百姓叫苦不迭,不少人將訴狀遞到衙門,可是柴王莊有太祖賜下丹書鐵券,別說小小的滄州府,就是朝廷上下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面對百姓的告狀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理睬。
柴家、鄭家兩家關山相隔數百裡,但是兩家祖上頗有淵源,算得上門當戶對,所以兩家世代聯姻。
鄭家到了鄭懷這一代汝南莊非常興旺,但是人丁凋零。鄭懷只有一個親姐姐嫁給了柴豪。柴家正好相反,柴家幾百年積累的財富張柴豪折騰的快見底了,不過柴家的人丁興旺。柴豪不過40多歲,兒孫加起來都有十幾個了。
不過柴家的子孫多數都跟柴豪一樣都是紈絝之徒,眼看柴家就要衰敗了。對此嫁到柴家的鄭懷的姐姐也是憂心忡忡。
柴豪的兒孫中只有一個名喚柴進的還算是有祖上遺風,弓馬純熟,不過這個柴進不是鄭氏所生,其母出身卑微,未來無法世襲公爵。鄭氏自己生的三個兒子又都不成器,鄭氏打罵無效,她親生的3個兒子還是我行我素,只能讓她徒增煩惱。再加上鄭師經常思念在汝南莊的弟弟,最近一些時日總是咳聲歎氣,愁眉不展。
所謂“易怒傷肝,易思傷脾,易憂傷肺”,鄭氏“怒、思、憂”三樣全佔了,最終導致一病不起。
柴豪雖然性情乖張、囂張跋扈,但是對於鄭氏還是禮遇有佳的,見鄭氏生病也是焦急。他遍訪河北名醫可是醫不得法,鄭氏的病狀越來越差。
後來有老道給了一個方子,說是鄭氏夫人這是心病,心病還要心藥治,讓他們去泰山燒香祈福,或許有些療效。柴豪一聽也覺得有理,於是帶這鄭氏夫人去泰山燒香祈福。
鄭氏的病起因本來就是看不慣柴王莊裡的烏漆嘛黑的亂象,憂憤而生的。這一出了柴王莊,莊中的亂象也就看不到了。所謂眼不見為淨,再加上柴豪對鄭氏也算是照顧精心,還沒到泰山,鄭氏的病情已經大有好轉。
柴豪見狀大喜,帶著鄭氏在泰山祈福完畢之後,又帶著鄭氏在山東遊山玩水一番。經過一番遊歷,鄭氏身體越來越好。本想柴豪帶著鄭氏多遊歷一些地方,讓她的身體恢復的更好一些,但是就在此時,金兵二次南下中原的消息穿了過來。
面對金軍的南下,柴豪隻好匆匆結束了山東之行,準備回歸柴王莊,以應對不時之需。不過柴豪也不是特別的擔憂,因為大宋朝封賞給他的柴王莊根本就不是什麽緊要的戰略之地,金兵第一次南下的時候,柴王莊根本就沒收到影響。
都傳言這次金兵南下的規模大了不少,但是柴豪想不出什麽理由,金人會分兵奪取他的柴王莊。他回轉柴王莊只是為了防備萬一而已。
沒想到柴豪一行人還沒有出山東近遇見了前來尋他的柴進,看著柴進狼狽不堪、滿面風塵的樣子,柴豪就知道家裡出了大事了。
柴豪急忙問道:“你怎麽尋到這裡來了?”
柴進見到了柴豪,立刻痛哭起來,道:“父親大人,大事不好,這金兵為了搶糧血洗了咱們的莊園,將莊中老少屠殺殆盡,只有孩兒拚死殺了出來。我擔心父親大人回莊遇見金兵,故而前來報信。”
柴豪一聽當時就呆在了當場,他顫聲問道:“你說什麽?全家都被金狗殺了!”
柴進哭訴道:“全莊都被金兵血洗,可謂雞犬不留。就是孩兒……”說道此處他將上衣解開,胸口上一道尺許長的刀疤,現在還未結痂!
柴豪見狀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空洞的眼神向遠方看去,不知道未來將何去何從。而鄭氏夫人聞聽此言後,意識到自己的三個親生兒子都已經死在了柴王莊,自覺心中擁悶、眼前發黑,她大叫一聲:“苦也!”然後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柴豪見狀急忙差人施救,眾人一通忙活,急忙施救,總算保住了鄭氏夫人的性命。不過此時鄭氏夫人面如金紙、氣若遊絲,眼看就是遊離在生死之間了。柴豪見狀毫無應對之法,急的直搓雙手。
還是柴進有些見識,道:“父親,不如咱們去汝南莊舅舅家暫時避難。”
柴豪聽“汝南莊舅舅”幾個字,看了柴進一眼。這個柴進是柴豪年輕時一時興起,和身邊的一個小丫鬟生的孩子。柴進的母親地位低下,而且生了柴進不久就死了,所以柴進在他眾多的兒子中並不受待見。雖然平時同其他孩子一樣,都是稱呼正印夫人鄭氏為母親,但是這只是一種大宅門的禮教規矩而已,可從來沒有稱呼鄭恩為“汝南莊舅舅”的道理。
不過此時柴豪也沒有仔細計較這些了,於是道:“也隻好如此了。”
柴豪又對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鄭氏說要回汝南莊精神又好了一些,柴豪於是命人啟程夠奔汝南莊。一路之上鄭氏的都是昏昏沉沉的,似乎只是吊著一口氣,再見兄弟鄭恩最後一面而已。
柴豪帶著一大隊人馬出了山東直奔河南府,進入河南地面散兵遊勇可就多了起來。各種隊伍不斷的對他們進行騷擾,好在柴進還有幾分勇戰,能夠勉強應對一路之上的波折。柴豪算是歷經辛苦,將隊伍帶到了汝南莊。
柴豪將過往的結果敘述完畢,鄭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道:“這柴王莊乃是偏僻之所在,金兵為何攻打?”
柴豪道:“誰知道金兵發什麽瘋了。聽進哥(柴進)說金兵是為了籌集糧草。你這汝南莊這200多年不交皇糧,恐怕存糧更多吧。還要早做計較,以免解釋手忙腳亂。”
鄭懷冷笑道:“我這汝南莊有百姓500戶,護莊丁800人,金虜要想宣布該攻打這裡恐怕還要掂量掂量。”
柴豪搖搖頭道:“兄弟,莫要托大,東京汴梁城都丟了。早做打算,早做打算啊!”
鄭懷道:“好吧,兄長先安歇吧。我自有打算。”
鄭懷安頓好柴豪和他帶來的家丁後,獨自坐在書房內發呆。這時候管家鄭好求見。
鄭懷問道:“我阿姊如何了?”
鄭好道:“請軍醫把過脈了,不太好。”
鄭懷探了口氣,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鄭好道:“聽軍醫說,華夏軍中有一種名叫人參的藥物,也許可以救命。”
“華夏軍?”鄭懷聽了一愣,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鄭好道:“王爺, 這柴大官人的雖然為人乖張,可是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這東京汴梁都丟了,我們也要早做打算。”
鄭懷道:“這個我豈不知。我雖然在汝南莊足不出戶,可是天下大事皆在我胸中。如今朝廷式微,今後天下必然落入華夏軍之手。不過我家世受大宋皇恩,如何背之。”
鄭好道:“當初金兵南下之時,王爺曾經上書朝廷,願意提兵勤王,可是朝廷反而下旨申斥。如此對王爺,我們對朝廷是盡了忠義了。如今生死存亡之秋,還請王爺違者全莊數千百姓著想。”
鄭懷道:“我早就探聽好,伏牛山就是華夏軍的據點。我看你先去一趟伏牛山,問問華夏軍是否接受我等,若肯接納,現將莊中老幼送到那裡。等金兵真的攻打莊園,我便跟金兵爭鬥一番,然後再走,也是對得起朝廷了。”
鄭好問道:“若華夏軍不收留我等又當如何?”
鄭懷笑道:“你太低估華夏王了。華夏王新敗,需要我們這種勳貴籠絡人心,就憑借汝南王3字他也會收留我等,何況現在還有崇義公在此地!你去伏牛山聯絡便是。”
鄭好道:“王爺妙計也。我何時起身?”
鄭懷道:“你連夜起身,越快越好。”
鄭好連夜起身直奔伏牛山而去。第二日清晨,鄭懷就將莊中大小頭目召集起來,讓他們打點行囊,準備遠行。
鄭懷在汝南中百姓心目中地位非常高的的。他的的一番操作並沒有引起莊中的混亂,莊中的百姓還有有條不紊的準備整理行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