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一些大儒不明所以,《孟子》便是普通學者亦然讀過。
怎能不知何為不孝?
通讀史學的官員們笑了笑,他們想到一件事。
孔崇基不寒而栗,他看著不遠處那站著的少年渾身顫抖。
李旦滿面笑意,很是開心,微微頷首。
他母親丟掉的土地,自然是要這個當兒子的奪回來。
明明這道題明明很簡單,但不知為何卻處處死角。
他不信這少年會考這麽簡單的題,他隻好咬著牙說道。
“不孝有三第一為阿意曲從,陷親不義;第二為家窮親老,不為祿仕;第三為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亦是最大。”
裴垣走上前,看著近在身旁的孔崇基,蹲下身子。
“那老先生可知孟子與匡章之事?”
在場大儒釋然,知道他所欲何為。
“小友想問所謂“擇善”?”
裴垣看著眼睛突然有神的孔崇基搖了搖頭,笑著說。
“並不是。”
“他在那裡曾為其辯解,不孝總共有五條,你為何說是三條。”
本來一頭霧水的史學家與大儒們身後掀起一陣冷汗。
無論說什麽都一樣,全為不是。
若說孟子出錯,豈不是成了笑柄。
而若說自己不懂不知道的話,那麽他的名聲將會掃地。
一個個如此顯赫的當世大儒居然出現錯誤在死道理之上。
這種人物在唐朝高層多年,是無數學者的信仰,審查之人多如牛毛。
豈不是變向在承認唐朝官員的無能,而在次往上推去。
便是那如今坐在大明宮最崇高位上的聖人李旦。
孔崇基笑容僵住,左右為難,幾十年的為官經驗告訴他。
這種時候走出去,那才是最好的。
裴垣轉過身子,看見李丹對他點了點頭。
本來有些膽怯,如今突然膨脹,直接高聲說道。
“看來孔先生是不記得了,那麽就由我來替您好好想一想了。”
他怎麽會不知道?
在場之人終於懂得為何裴垣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孔崇基了。
他們想到最一開始孔崇基欲以河東裴氏三大史學家來治罪於裴垣。
如今風水輪流轉,裴垣手裡空無一物,唯有一張嘴。
但那嘴如同世間最鋒利的刀劍,一步一步來剝開孔崇基。
裴垣輕輕哼了一聲。
他自然是要眼前這個一開始對他懷抱殺意的人逼迫到底。
先將他嘴引以為傲的名聲打入沉底,在將他所作所為公之於眾,最後萬念俱滅之下自生自滅。
“那我就說了,一個叫公都子的人請教孟子,說全國人都罵匡章不孝,您為什麽不但和他交往,還對他特別尊敬呢?”
“原文是“又從而禮貌之”,儒家注重孝道,而匡章不但不孝,而且不孝得全國聞名,在齊國幾乎是個過街老鼠式的“大壞蛋””
“孟子就算有什麽不得已,非要和匡章有所往來,虛與委蛇也就是了,竟然十分尊敬,公都子沒法理解。”
裴垣看著眼前搖搖晃晃的孔崇基視若無物,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正直青年的棋逢對手般。
“若換作你們,會與他建交嗎?”
李令月在台上走了下來,她冷著臉說道。
“自然不會,一個明明確確的不孝之徒,身為“仁義”之人,自然會視其為瘟神,恐不遠之!”
孔崇基“啊……啊”地大口呼吸,眼前險些一黑,顫顫巍巍地伸出右手指著李令月。
“你……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成……成何體統!”
“那武後呢,你為何對她有禮尚佳,對本宮卻嗤之以鼻,若論官職亦是以上犯下!”
說道以上犯下,孔崇基好像裝作救命稻草一般指著裴垣大聲吼道。
“河東裴氏裴垣無任何職位,不過一百姓,竟敢對三品侯無禮,當斬,請聖上為民除害!”
就在這時,姚元崇走了出來,笑著對孔崇基說道。
““裴聖王”乃是聖上欽點三品正高官。”
眾人心裡一驚,覺得並非如此,正三品不該是王。
“封王?”
李旦哈哈大笑,大手一揮。
“今景元二年,朕大唐天子李旦,在開一職,命河東裴氏裴垣為“天啟聖王”位列三品正!”
“來人!”
就在他這一聲說去,大殿之外早早就蓄勢待發的高力士捧著紫色官袍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的人是舉著官印,龜符的宦官。
“請“天啟聖王”領旨。”
“臣,裴垣,領旨!”
裴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九個頭,雙手接過官袍龜符以及玉璽令牌。
“吾乃“天啟聖王”位列三品正,“褒聖侯”乃從三品,竟敢對正三品正無禮,當斬,請聖上為民除害!”
一模一樣的詞,孔崇基覺得極為刺耳,他踉蹌兩下,突然大笑,竟然直接跪在地上。
裴垣沒在往前殺上一刀,繼續開始在言語上誅心。
“於是孟子馬上拿出自己的雄辯本領,首先剖析何謂“不孝”。世俗所謂“不孝”,不出以下五種情況:一是懶,不侍奉父母。”
“二是貪杯好賭,顧不上父母;三是隻愛妻子兒女這個小家庭,隻為小家庭謀福利,不管父母的生活;四是管不住自己,犯錯讓父母蒙羞;五是好勇鬥狠,連累父母。”
裴垣清了清嗓子,戲謔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孔崇基,咧嘴說道。
“敢問,孔先生所言無孝有三何為之?”
他沒有說話,低著頭,只是笑著。
裴垣繼續說道。
“我還有最後一問,懇請作答。”
到了如今,便是荀子一脈大儒也在唉聲歎氣。
一生棋逢對手敗給後輩。
孔崇基像是野獸一般,在嗓子眼底發出怒吼。
“請教!”
“《史記.燕召公世家》所言,乃是沈同詢問孟子齊國是否可以伐燕!”
這是崔大夫,之前與孔崇基對峙的荀家儒士。
“唉!”
裴垣環顧四周,李家三人全都同自己微小點頭,示意繼續。
其余人卻插不上嘴,歎息一代大儒落寞。
“面對如此敏感的時政問題,孟子的回答直截了當,只有一個字:“可。”
“接下來陳述的理由也很簡單:‘燕王噲沒資格把燕國送給別人,子之也沒資格從燕王噲手裡接收燕國。”
“對此孟子還做了一個類比:這就好比你很喜歡一一個人,於是未向國王請示,就把自己的官位和俸祿都送給了他,而他同樣未經國王任命,就從你手裡接收了你的官位和俸祿。——(《孟子.公孫五下》)。”
“孟子這番話乍一聽特別合情合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一難道堯禪讓給舜,舜禪讓給禹,就都有資格嗎?”
“燕王噲的身份只是一介諸候,頭上還有周天子,但周天子早就沒有實際控制力了。如果咬住這個名分問題不放,那麽孟子本人不去幫周天子的忙,反而一直在大國諸侯這裡推行王政,就更說不過去了。”
“無論如何,沈同和孟子的問答就這麽告一段落。沈同很有可能向齊直王轉述了孟子的結論,接下來就有了匡章統兵,大舉北伐之事。”
“後來有人問孟子:“聽說是您建議齊國打燕國的,真是這樣嗎?”孟子的回答依舊斬釘截鐵:“沒這回事。”
裴垣將官袍套在自己身上,龜符懸掛腰間,意氣風發,長發隨著晨風飄灑。
他朝氣蓬勃,好像早上**點鍾的太陽,整個天下的希望與前途刻在骨髓,仿佛整個世界都屬於他,是他咄手可得之物。
“四問已全,求孔先生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