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也是連續多日操勞,待蘇易陽退去後,便吩咐陳忠安排好參將署各處巡哨之後,就自去歇息吧。
不等陳忠再廢話,張誠抬腳就奔後院走去,一進後院頓感身心無比輕松,他已冷落柳家兩姐妹多日。
想著就要奔赴京城,今早起床時,他便已吩咐下去,晚間要與柳家姐妹共進晚餐,把酒言歡,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後院。
一名老婆子就迎了上來,稟道:“將軍,酒菜都已備在東廂房中,兩位小姐也已等候將軍多時。”
這參將署中的丫鬟、婆子們,都還是原來劉廣武時的老人,她們都知劉廣武的夫人劉秦氏已然認了柳家姐妹為義女,因此便都尊稱她們姐妹二人為小姐了。
張誠這後院極大,暫時卻是只有十余名婆子供他使喚,另外還有不到二十名老軍,這些人的底細張誠也叫陳忠調查過,都是本堡的老軍戶。
柳鶯的隨身丫鬟春蘭一直守在東廂房的門外,他遠遠的看見張誠過來,急忙奔進房內,不一會,就看見柳家姐妹二人已出房相迎。
張誠看著柳家姐妹不由就加快了步伐,才到房門前,柳鶯柳燕兩姐妹就迎了上來,她們一左一右攙住了張誠的兩支大胳膊。
柳燕更是高興的說道:“香蘭,快點溫酒,將軍來了。”
一旁的柳鶯迷人的小臉泛起一絲紅暈,略含嬌羞的道:“小燕子,急三火四的,也不怕丫鬟婆子們聽了笑話。”
張誠笑著說道:“哪個敢笑話我家燕燕,看某不撕爛他的嘴。”
柳燕見到張誠為她撐腰,更是膽壯,小嘴一噘道:“哼,還是將軍好,燕燕待會唱曲給將軍聽。”
三人步入廂房之中,香蘭已在一旁溫酒,張誠能夠明顯感覺到,柳鶯柳燕姐妹更是在房中熏了香,沁人心脾的檀香撲鼻而來。
屋中一方小桌已備好幾樣小菜,葷素搭配,內膳房知道張誠平日喜肉,四葷兩素又配了一碗魚湯,張誠略感滿意的點了點頭。
柳鶯的柔嫩的聲音傳來:“這幾樣小菜是奴家依著將軍的喜好,吩咐廚娘準備的,將軍可還滿意麽。”
柳鶯一向溫柔體貼,又是心細如發,張誠隻感對她是越發的憐愛,他轉頭看著柳鶯,道:“幾日沒來鶯兒房中,真真的有些想念了,今晚我三人可要同飲共醉,齊享敦倫之樂!”
聽了張誠這番話,柳鶯的俏臉越發的紅潤起來,張誠看得心動,忍不住伸手輕撫在柳鶯的臉上,嘴裡癡癡的說著:“小鶯兒,這幾日可想死哥哥啦……”
恰巧這時,柳燕提著剛溫好的酒壺走來,她快步小跑到張誠身旁,緊緊貼在張誠臂膀上,俏皮的問道:“將軍想鶯兒姐姐,那想不想燕兒妹妹哩?”
“哈哈……”
“想,當然會想我的燕兒妹妹,來,燕兒就坐哥哥身邊,給哥哥我斟酒。”
張誠說著就扶上了柳燕的小腰,旁邊的柳鶯輕聲嗔怪道:“哎呀,將軍,丫鬟們還在呢,你又瘋言瘋語的,也不怕傳了出去,被人笑話麽?”
張誠卻不以為意,他坐定後就拉著柳鶯的小手,愛撫著她紅潤的小臉蛋,柔聲道:“我的小乖乖,有你家將軍護著你,哪個敢嚼舌根。”
說話間,張誠松開了柳鶯的手,卻又攬在她那纖細的腰間,微微一用力,便將柳鶯攬入懷中,四目相對而視,柳鶯一張俏臉上兩個迷人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張誠看得心動,竟將嘴湊了上去,就要捕捉那粉嫩的櫻唇,柳鶯卻悄悄探出小手擋在自己的面前,使得張誠的偷吻竟是失敗了。
那邊柳燕也已斟好了酒,見此情形,她“咯咯”的笑著招呼張誠與柳鶯一同飲酒吃飯。
…………
就在張誠與那柳家姐妹二人嬉笑飲宴之時,開平衛指揮使靳新朋也在自己府中與一人對桌而飲著。
靳府後院一間涼亭內,四邊的柱子上都掛著燈籠,靳新朋與他的族侄開平衛千總靳勇正對面而坐,一方小桌上只有四樣小菜,一壺米酒。
“叔父,咱這是真的要散了家丁們嘛?”
靳新朋端起小盅,一飲而盡,道:“都散了吧,如今這情勢,不散又能如何,這新來的張參將別看年歲頗輕,卻是城府極深,
不說他帶來的那些精騎,其後面更有楊帥、督撫、閣臣撐腰,甚至連當今聖上都對這張誠青眼有加,我等以何與之相鬥?”
靳勇提起酒壺,小心的給叔父斟滿,又道:“今日校場驗軍後,那薛敬曾來試探於我,觀其言語,似乎對張將軍要裁撤家丁之事,頗為不滿。”
“哼!”
靳新朋冷冷的哼了一聲,才道:“鼠目寸光之輩,勇兒切莫再同他聯絡,參將大人志向高遠,且胸懷寬廣,必是大有前途之人,
這張將軍現下正是羽翼未豐的起步階段,你我叔侄二人卻都已然投身在將軍麾下效力,未來張將軍一步步升遷高位,你我叔侄不也是水漲船高麽。
可憐那薛胖子老眼昏花,看不清情勢,還妄想拽著老夫來對抗那張將軍,幸得老夫及時醒悟,與之斷了往來,如今切不可在自陷泥潭。”
靳新朋話說得多了,略感有些口渴,竟又幹了一盅,他拿手指敲擊著桌面,提醒靳勇為他斟酒,又繼續道:“那薛胖子不知悔改,一錯再錯下去,這開平衛今後恐怕就沒有姓薛的這號人了。”
靳勇剛斟完酒,聞言手一抖,道:“叔父的意思,張將軍會將薛大人……”
“哼, 那廝雖一副憨態可掬的面相,卻最是貪婪且陰鷙,前時兵部公文傳來,惟他未得封賞,此刻,只怕連我與嚴慶榮都已被他忌恨上了,俗語雲狗急就會跳牆,卻是不可不防啊!”
靳勇有些擔心的問道:“叔父,要不要提醒張將軍一聲,使其提防那薛良清叔侄?”
靳新朋未直接作答,他又一次端起酒盅一飲而盡,抬頭望著深邃的夜空,輕聲道:“若是那張誠須我等提醒,才知防范,便不再值得我等的追隨,
勇兒,你以為張誠不知薛良清會有何反應嚒?
實話對你講,薛良清之今日,皆是張誠一步步所逼,他正是借用了薛良清的貪婪,才使其走上絕路,好一舉將之剪除,以震懾我北路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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