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陳景恪都在圍繞徐達的事情打轉。
先是去他家中,為他做了初步治療,後續煎藥換藥他自己就可以做了。
中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徐增壽得知自己父親得了絕症,只有陳景恪才能治好,別提多尷尬了。
大本堂第一天開課,他可是被人拉著去找過陳景恪的麻煩的。
別看他年齡小,卻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鼓起勇氣向陳景恪賠禮道歉。
陳景恪早就忘了這回事兒,自然不會抓著不放。
反倒是徐達,得知了此事很是生氣。
要不是陳景恪勸著,一頓胖揍是少不了的。
即便如此,也被罰在祠堂跪了一個時辰。
之後陳景恪就讓人打造了一套,小型的蒸餾、反應器皿,用來提取大蒜素。
大蒜素,顧名思義就是從大蒜中獲取的一種硫化物。
將大蒜敲碎,靜置十五分鍾,等待其中的元素起化學反應。
然後放在酒精裡浸泡,取上層濾液。
再經過一些簡單加工,就可以使用了。
關鍵這玩意兒沒有啥副作用,就算提取失誤,最多就是沒效果,也不至於會死人。
不像青霉素一類的,純淨度不夠,堪比烈性毒藥。
這也是陳景恪不敢搞抗生素的另一個原因。
提取過程說起來簡單,真正做起來還是需要一點技巧的。
陳景恪也是花了好幾天時間,才弄出比較可行的生產流程。
最終得到了濃度還可以的大蒜素。
徐達對他倒是很信任,直接就要服用。
陳景恪卻堅持先試藥再說。
於是從監獄裡找了幾個帶傷的囚犯,服用之後發現效果出奇的好。
幾個快要死於炎症的犯人,服用幾日之後,竟然相繼好轉。
幾個輕症的,直接痊愈了。
這效果好的,陳景恪都有些驚訝。
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古人的身體還沒有經過抗生素的洗禮。
即便是低濃度的大蒜素,對他們來說效果也非常顯著,堪稱神藥。
親眼見到大蒜素的藥效,朱元璋、徐達等人再次震驚了。
他們想到這種藥會有效果,卻沒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明顯。
同時做試驗的,還有中藥消毒劑。
效果雖然沒有大蒜素好,卻也依然有著顯著改善。
關鍵此物製作簡單,將藥材準備好放在大鍋裡煎煮就行了。
藥湯可以噴灑在空氣中阻斷病氣傳播,還能用來洗傷口治療炎症。
朱元璋當即就決定,將消毒劑作為軍中常備藥物。
至於大蒜,也要準備一些。
雖然大蒜素藥效時間短,製作過程也較為複雜沒辦法大規模推廣,但可以少量製取用來治療重傷員。
兩種藥配合著來,效果最大化。
但隨後一件頭疼的事情來了。
“陳景恪屢立大功,咱之前說要壓一壓他,將來一並封賞。”
“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你說咱該賞他點什麽好?”
“要不就和標兒說的那般,讓他當個駙馬?”
馬秀英沒好氣的道:“你這是封賞嗎?分明是恩將仇報。”
朱元璋頓時不樂意了:“妹子你這話咱可不愛聽,娶咱的閨女還委屈他了?”
“伱要這麽說,咱還不樂意讓他當這駙馬了。”
馬秀英翻了個白眼,正色道:“一直壓著不封也容易冷了人心,不過他年齡太小,直接授官對他並不好。”
朱元璋說道:“咱為難的地方就在這裡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官場太早出頭,更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馬秀英笑道:“沒辦法封賞他,就封賞他父母啊。”
朱元璋一拍大腿道:“哎呀,你看我都糊塗了,忘了可以推恩父母。”
“朕這就下旨,封他母親馮氏為五品誥命。”
馬秀英搖頭道:“低了,按他的功勞,少說也是三品淑人。”
“不過考慮到他的年齡,就封為四品恭人吧。”
一來是封的太高容易惹人嫉妒。
二來陳景恪將來肯定還會立功,現在封的高了,未來就封無可封了。
至於為何隻推恩母親,不推恩父親。
這也是古代的規矩,一般情況下不會推恩活著的男性長輩。
朱元璋點頭道:“好,就這麽辦了,咱這就讓人擬旨。”
馬秀英說道:“那麽著急做什麽,你想好都寫哪些功勞了嗎?”
朱元璋不解的道:“不就是給你和英兒治病,再就是獻神藥嗎?”
“內閣、科舉、寶鈔獻策之事,暫時不宜被外人知曉,只能先隱而不露。”
馬秀英點點頭,又搖頭道:“算你沒糊塗到家,我生病的事情也不能提。”
朱元璋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緣由:“也是,若讓外面知道你身患重病,恐怕群臣立即就會人心惶惶。 uukanshu ”
正在他整頓朝綱,群臣的心神本就崩的很緊。
馬秀英是群臣心中最後的庇護所,她出任何問題,都會導致嚴重後果。
“行,那就只寫救治英兒和獻神藥的功勞吧。”
“而且這兩個功勞,也剛好夠封四品恭人,不會惹人非議。”
之後朱元璋下旨,陳景恪先是救治太孫有功,現在又獻上神藥,兩功並賞,封其母馮氏為四品恭人。
當禮部官員,帶著聖旨和恭人的服飾、印信等物,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馮氏激動的差點暈過去。
反而是之前跳脫不靠譜的陳遠,表現的出奇穩重。
在禮部官員的指點下,完成了冊封儀式。
陳景恪也是事後才得知此事,心下也很是感動,趕緊找到朱元璋謝恩。
朱元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勉勵他一番之後,就特意給他放了幾天假,回家陪伴父母。
陳景恪沒有耽擱,立即出宮趕回家中。
一個四品誥命婦人的冊封,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但必然會有很多人來家中拜訪送禮,試圖拉上關系。
想一想范進就可以了,他只是中了舉人,本地大戶就紛紛來結交。
又是送田,又是送錢送仆人,還有人要自賣為奴。
更何況是一位四品的恭人,且陳景恪還是太孫伴讀。
來走動的人只會更多。
陳景恪就怕他們不懂這裡面的套路,被人給騙了。
到了家門口,發現外面排了很長的隊,這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心中更是擔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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