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瓊當然是找好了時機,所以挑了個大早上的。
賈瓊早早的做好了規劃,打探好了事情,不僅僅用了隆治帝的力量,連賈瓊自己的力量,他也動用了一部分。
大材小用倒是說不上,除了雲麟軍,賈瓊還需要自己的立身之本。
自古以來就是如此,手中有了兵權,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說話才有底氣。
只靠雲麟軍還不夠,所以賈瓊還需要其他的底氣,其他的資本,支撐自己可以走得更遠。
忠君愛國賈瓊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畢竟,無論是書籍,還是賈政,還是老師的教導,都教過賈瓊忠君愛國。
可是賈瓊對誰都沒有說過,如果忠君愛國對自己的性命有礙的話,那賈瓊願意去賭一波。
從自己在雜落小院那間破房子裡面活下來的時候,這世上值得賈瓊珍視的也就不多了,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那其他的還有什麽意義?
就像自己的好大哥一樣,即使現在還是賈家族長,還是寧國府的襲爵人,現在這種情況,這一切對他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呢?
“嗯。”
“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摻和?”
前段時間,賈瓊向自己尋求幫助,說要整治五城兵馬司,隆治帝當然是欣然答應。
不過身為帝王,當然是做了好幾手準備。
明面上的錦衣衛不僅僅是為了幫助賈瓊,也是為了暗中打探雲麟軍以及其相關的消息,以及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借助石磊的關系挖出世家門閥的那些勢力人手。
對於暗地裡那些隱藏更深的人,則是隆治帝帝從還是皇子時,就已經培養好的,現在由戴權掌管的系統,隆治帝對於他們的信任極高。
隆治帝給這些人下的命令是監視一切可疑分子,一切,不僅僅包括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甚至包括了在場的錦衣衛。
至於人手問題嘛,不用擔心,隆治帝對於小嘍嘍小蝦米什麽的並不在意,這方面有錦衣衛就好了,隆治帝只要求他們監視那些相對重要的人物。
“回主子,確實有所收獲。”
戴權一邊拿出統計好的密信,一邊絮絮叨叨的匯報,匯報的內容與密信上的一字不差。
“五城兵馬司中,想要通風報信的有……”
“還有石磊是通過飛鴿以及五城兵馬司外的人手,來傳遞消息,錦衣衛的人順藤摸瓜,發現……”
“還有那些想要通風報信的人,……”
“錦衣衛裡,……”
事無巨細,隆治帝先是仔細的把帶全遞過來的密信,然後這才聽起了戴權的匯報。
一邊聽一邊與密信中的內容相互比較,隆治帝的神情舒緩,心情都好了很多。
隆治帝就喜歡這種一切事情,盡在掌中的感覺,這麽多年了,自己在這個自尊的位置上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委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唯有這種執掌一切的感覺,才能給隆治帝無與倫比的滿足感與安全感。
“朕才是這天下至尊,這天下都是朕的掌中之物。”
也只有這時候隆治帝才有一種豪情萬丈的感覺。
想起朝堂上的爭端,以及龍首宮的太上皇,隆治帝就是一陣頭疼,更不要說其他的內憂外患。國庫問題,鹽政問題……
總有一天,朕會證明,朕就是這天下之主,朕就是天命所歸。
“咳咳咳。”
“主子,您是不是受涼了?”
隆治帝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嚇得戴權手足無措,趕忙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幫助隆治帝順氣。
“沒事,最近天氣有些涼了。”
隆治帝不以為意,小毛病,很久了,隨著自己年齡增大,一些小毛病也是越來越多,不過這都不是問題,自己會背的區區小病給打倒嗎?
“主子,要不要讓太醫給您看看?”
隆治帝橫掃了一眼戴權。
戴權立馬跪在地上:“今年您咳嗽的比往年都要早,也比往年都要狠利一些,您一直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奴才鬥膽請您照顧好自己,您可是至尊啊,要是您垮了得大乾可就垮了。”
看著面前跪著的戴權,隆治帝的眼神終於不再那麽凶惡,他很討厭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但是這是這奴才的一邊真心。
“起來吧,珍又沒有說什麽。”
“讓人按照太醫給我開的方子抓藥就行了。”
對於隆治帝的這些小毛病,太醫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好了方子,那個方子也管用,每次一吃上藥,症狀都會好很多,所以隆治帝從來不把這些小問題放在心上。
“嗻。”
戴權下去安排去了。
……
“所以, 這就是各位大人所說的忙於公務?”
“這就是各位大人所說的有情可原?”
“這就是各位大人給我的交代?”
“各位大人,現在怎麽說呀?”
賈瓊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自己要是沒有準備好,怎麽敢來招惹你們呢?
賈瓊在操練雲麟軍,清繳山匪時,難道真的沒有時間來處理五城兵馬司的事情嗎?
怎麽可能?這裡是神京城,這裡又不是邊疆。
在訓練時,賈瓊都是打了個頭樣,即使這樣,賈瓊的時間也是很充裕,訓練的空閑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
請教山匪的時候,賈瓊最開始隻負責坐鎮軍中,時間也是非常充足。
只是五城兵馬司內魚龍混雜,自己這個空降到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要是敢直接來五征兵馬是上任,那才是真正的光杆司令。
皇帝都做不好的事,自己怎麽可能輕松做好呢。
幾個月的打探,賈瓊這才定下了行動,要知道莽夫是沒有機會贏得。
管事的各位大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就是沒有人敢去看石磊。
“幾位大人怎麽說呢?”
石磊知道事情要遭,對著其中一人使眼色。
對上眼色的那個管事,心中叫苦。
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大人,都是下官的錯。”
“下官故意隱瞞了這些人的行蹤,與其他的大人無關,其他的大人都是聽信了我的話。”
站出來的是一眾管事中官職可以說是那幾位之一了。